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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7:44:59 作者: 春覺冬暄
    溫居彎了一下唇角,問他:「冷不冷?」

    岑修楚偏著腦袋,花了好幾秒才理解了他的意思,搖搖頭,說:「熱。」

    他這會兒大概是後勁上來了,話比剛剛還要少。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他不知道的是,岑修楚吃飯時沒喝多少就醉了,但他到了KTV包廂里趁著前同事們唱歌和包廂內光線昏暗,一個人躲在角落抱著雞尾酒喝了不少。

    溫居看了他一眼,「剛剛喝了多少?怎麼會喝成這樣?」

    他的語氣是單純的疑問,喝醉了的岑修楚卻好像有些地方分外敏感,立刻就皺起眉頭,抿著嘴唇看向他。

    「你怎麼對我這樣……怎麼罵我。」

    大概是因為喝醉了,岑修楚這會兒說話時尾音不自覺地拉長,還有一點輕微的上揚,聽起來竟然有點撒嬌的意思。

    這和他平時完全不一樣。

    平時岑修楚雖然幾乎算是全然不在意兩人之間的距離,但大概是性格使然,他很少——應該說是絕不會這樣和溫居說話。

    此刻卻好像覺醒了隱藏的部分似的,又因為喝醉了迷迷糊糊的,全然不在乎自己表現得和他這樣親密——那幾乎算是徹底越過他們之間名為「朋友」的那條界限的語氣。

    「……」溫居喉頭滾動一下,「沒有罵你。是問你。」

    岑修楚「哦」了一聲,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回答:「喝了……五箱。」

    溫居聞言皺起眉,不覺看他一眼,卻發現他揚著臉,滿臉都是驕傲和炫耀的意思。

    他還眉飛色舞地:「厲不厲害?」

    隨即猜出來這是他胡編的。恐怕只到十分之一就不省人事了。

    岑修楚不能喝酒這事,從高中起就不停念叨,總說有機會要喝個大的給他們看。

    溫居忍住了沒有笑出來,「嗯,好厲害。」

    岑修楚這才滿意,點了下頭,轉過臉湊到車窗邊吹風。

    ……

    等到岑修楚住的小區時,已經是十一點三十幾分,將近四十分了。

    溫居停好車,打開車門,彎腰去給他解開安全帶,岑修楚卻順勢靠在他身上。

    他還喃喃:「阿居……什麼時候離婚啊……」

    溫居垂著眼,沒有回答他,只是給他解了安全帶,把他半抱出來。

    岑修楚好像沒長骨頭似的靠在他身上,溫居關上車門,低頭看了他通紅的面頰一會兒,把他抱了起來。

    身高一米八這件事岑修楚高中時天天掛在嘴邊嚷嚷,雖然後來就沒長了,但一米八的男生在南方還是沒那麼多見,因此他後來也還是提到就吹,說自己是一米八大帥哥,身姿多偉岸。

    此刻他渾然不知,自己被溫居輕鬆抱起來,還是傳說中的「公主抱」。

    他眯著眼睛,腦袋靠在溫居胸口。

    岑修楚似乎真的很好奇一般:「阿居……你心跳怎麼這麼快啊?……」

    溫居腳步頓了一下,沒理他。

    開門進屋時,岑修楚似乎有點不滿他不說話,掙扎著從他懷裡下來,自己跌跌撞撞地走進屋子裡,踢掉鞋子,在沙發上一倒,隨手扯過沙發上的毛絨毯子蓋在肚子上,似乎就準備這麼睡了。

    然而喝多了酒是真的很難受的,岑修楚心臟跳得很快,一片慌亂,渾身又熱在沙發上掙扎。

    溫居放了東西,給他蓋好了毯子,確認他這會兒不會感冒,又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就去廚房給他煮醒酒湯。

    端著醒酒湯出來時,岑修楚嘴裡還在喃喃:「阿居……什麼時候離婚啊……」

    他不斷問著,仿佛真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

    溫居依然沒有再回答他,只是垂著因深夜露重而有一點兒濕潤的烏墨般的眼睫,把醒酒湯放在旁邊茶几上,把他扶起來靠在沙發背上,用湯匙舀起一勺醒酒湯,送到他嘴邊。

    岑修楚睜開一點眼睛,同時感覺到那湯還是熱的,下意識就抗拒:「我不喝……我要喝冰的。」

    說著一邊伸手推開他的手。

    溫居溫聲道:「這是醒酒湯,喝了再睡,不然會頭疼。」

    岑修楚盯著湯看了一會兒,搖頭說:「不喝。冰的。」

    溫居:「只有熱的。喝了就能睡覺了。」

    岑修楚:「不喝。」

    他性子裡的那點犟這會兒體現得淋漓盡致,緊緊閉著嘴唇,一副打死不喝的樣子。

    「……」

    溫居看了他一會兒,又試著餵他喝,不出意外地又是抗拒。

    一邊還執意問著:「阿居……什麼時候離婚啊……你都不說……」

    岑修楚渾然不覺面前男人眼裡有什麼情緒越來越重,已經到了沒法壓抑住的地步。

    偏偏他還在念叨:「什麼時候……離婚……?」

    回答他的是他被攥著的衣領,被捏住的肩膀,和一個再也無法克制的親吻。

    作者有話要說:

    來遲。

    第38章

    岑修楚被撬開唇齒, 那句不肯停歇的疑問終於消散在喉嚨里,再也問不出來。

    他好像也忘了問,半睜著因酒精而迷濛的眼睛, 迷茫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溫居,似乎不明白他在做什麼。

    如果他此刻清醒, 恐怕眼裡只會有震驚和厭惡吧。溫居想。

    幾個小時前穿得齊整的襯衫早在半路上就被他自己熱得扯開扣子,露出脖頸那一片白皙之中摻雜緋紅的皮膚, 和隱約可見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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