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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7:42:31 作者: 二師叔
    茉莉現在大多數時間都在外公外婆那邊,這當然是梁朔找的聽起來比較體面的理由。程星辭說完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謝凌走的頭一天晚上,由於動情和激烈,他們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飄得滿屋子都是。而謝凌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氣氛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程星辭清了清嗓子,「你現在清醒嗎?我有個事情跟你說。」

    謝凌換了一隻手拿手機,聲音暗啞:「嗯,你說。」

    「伊凡的工作室過幾天周年慶要舉行舞會,他想讓我去演奏小提琴,我可以去嗎?」

    謝凌第一反應是讓程星辭拒絕,但他話還沒說出口,程星辭又可憐巴巴地說:「凌哥,讓我去嘛。」

    程星辭把書放到一邊,側倒在床上,抱著謝凌的枕頭說:「他們KittyDance的同事真的幫我很多忙,而且最近我晚上一個人吃飯,伊凡也經常陪我,今天還是他送我回來的。」他說話的樣子就像在撒嬌,在向謝凌討要玩具,「我保證我會很聽話,不跟Alpha交朋友。」

    謝凌大概真的喝得有點多,沉默了很久,如果不是程星辭看到他在眨眼,還以為是靜止畫面。程星辭不停地說:「求求了,我會很乖的。」

    畫面終於動了,謝凌被酒精變得遲緩的大腦運轉了半天,最後在程星辭的一系列撒嬌賣萌中敗下陣來,說:「可以,但是晚上九點回家。」

    「好耶!」

    謝凌又問:「是哪一天啊?」

    「16號那天。」程星辭回答。

    說來湊巧,本來KittyDance的周年日是在21號的,但是全城的酒店不知道為什麼都訂不到時間,最後鞏伊凡就把日子定在了16號。

    謝凌聽到這個時間挑了挑眉,說:「那天不是……」

    信號卡了一下,程星辭漏掉一句話,問他:「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謝凌說,「你玩開心一點。」

    程星辭跟鞏伊凡確定了他會去參加舞會的第二天,鞏伊凡才告訴他,那是一個變裝舞會。

    當天下午下班之後他被鞏伊凡叫到KittyDance去,和大家一起抽人設簽。遊戲規則是抽到哪個人設,就要穿什麼樣的衣服。

    程星辭抽到了辛德瑞拉。

    「灰姑娘……」程星辭很鬱悶,「難道我需要穿水晶鞋嗎?」

    其他人都笑他,他把鞏伊凡的簽搶過來看,「花木蘭!我跟你換吧?我很適合花木蘭。」

    「不,」鞏伊凡拒絕了他,「花木蘭很適合我,辛德瑞拉很適合你。」

    程星辭不想穿裙子,而花木蘭本來就是女扮男裝的人設,明明變裝舞會是鞏伊凡策劃的,鞏伊凡自己卻可以逃過一劫,程星辭覺得自己很虧,「你看,我和花木蘭都很會拉弓。」他比了一個拉琴弓的動作。

    鞏伊凡冷酷地對他搖頭。

    另一個KittyDance的員工說:「程老師要不我跟你換吧。」

    程星辭把他抽到的簽接過來看,上面寫著「愛麗兒」,程星辭把紙條還回去,說:「我更不想當美人魚。」

    最後也沒有找到可以交換的人,程星辭只好硬著頭皮把這個人設認領了,並且不敢告訴謝凌,他去參加舞會要穿裙子。

    16號那天,謝凌誰也沒提前告訴,他把項目組的事情臨時交代給江語,獨自趕下午6點鐘的飛機回曼北。

    他訂了生日蛋糕,買好了禮物,要給程星辭一個驚喜。

    飛機抵達曼北機場前,程星辭的舞會開始了。

    鞏伊凡把地點選在曼北市最豪華的酒店。

    這是一個童話主題的變裝舞會,除了KittyDance的人以外,參加舞會的其他人也要根據自己隨機抽到的人設裝扮自己。

    宴會廳布置得像童話世界,所有人穿著童話人物的衣服。

    抽到美人魚的那位beta真的穿了一條很長的魚尾巴,走路時尾巴拖在地上,在魚身上開了個洞露出雙腳。細長的魚尾把他的雙腿捆得很緊,讓他只能很小幅度地邁步子,看起來非常滑稽。

    鞏伊凡果然狡猾地選擇了男裝,穿了一件古代東方的戰袍。

    而程星辭穿的是一條藍色長裙,裙擺長及腳踝,深藍色,上面有星星點點的碎鑽裝飾,看起來就像是從布滿星空的天幕上剪下來一塊披在了他身上。

    裙子是長袖的,遮住了手臂,但是領口略微有些大,露出他薄而平直的肩膀,鎖骨優美,從脖子到胸口的弧度都恰到好處。他戴著長捲髮的假髮,濃密而蓬鬆地披散著,隱隱遮住胸前的位置,有些曖昧的以假亂真。

    程星辭剛來的時候很瘦,這些日子被謝凌養出些肉來,長裙剪裁苛刻的腰線正好跟他完美貼合。如果不是腳上穿了一雙白色板鞋,真的會讓人覺得他是從童話里走出來的公主。

    開場舞的時候,程星辭站在舞台中央的光束底下演奏卡農,吸引了全場的目光。這個時候宴會廳的燈開得很暗,只有程星辭獨自在光亮之中,而他身上的星星都在光線底下閃爍,那光點好像螢火蟲一般環繞著他。

    他演奏的時候非常投入,跟著卡農的節奏,整個人似乎也要像螢火蟲一樣發著光飛起來。

    曲子很美,人也很美。

    燈光亮起的時候,程星辭覺得有一道難以忽視的視線釘在他身上,當他鞠躬行禮之後直起身再看,又找不到了。

    場邊的樂隊換了柔美緩慢的曲子,場中人牽起自己的舞伴,跟著曲子跳起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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