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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7:42:31 作者: 二師叔
那邊過了很久才接起來,接電話的人卻是謝汛,聲音低沉,問:「什麼事?」
「哥,」謝凌握著方向盤,「我嫂子呢?」
謝汛:「他在洗澡。」
「大中午的洗什麼澡,」謝凌說完想起他嫂子那無法規律的作息時間,突然意識到他哥嫂剛才幹了什麼,或者正準備幹什麼,立刻轉移話題:「我想問他點事兒,一會兒讓他給我打過來。」
「你在哪兒?」
「才從祝文驍家老宅出來,」謝凌瞄了一眼導航,「大概還有一個半小時回市區。」
「你昨晚在祝家老宅住的?」
「嗯。」
謝汛最了解自家弟弟不過,提高了點音量,問:「你去見小辭了?」
謝凌靜默片刻,「對。」
「謝凌,」謝汛又擺出苦口婆心的樣子:「人家都已經結婚了,你這樣糾纏有意思嗎?五月份你跟我說程星辭已經和祝文驍結婚的時候,我就勸過你,讓你不要再想他了,保持距離,你還跑到人家家裡去過夜?你看你就跟舔狗似的,咱們謝家的人不至於。」
謝凌沒法跟他哥解釋,「你不懂。好了我在開車,掛了。」
「什麼舔狗?」電話那頭傳過來另一個聲音,比謝汛的聲音要高一個調子,更柔更軟,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也不溫柔:「你他媽當年還不是我的舔狗,怎麼?委屈你了?」
「不敢不敢,」謝汛立刻老實,「舔老婆是應該的。」
謝凌憋著笑,從祝家老宅帶出來的陰霾被哥嫂兩人的鬥嘴日常驅散了,笑著笑著又很難過,想到了小辭和自己。
梁朔大著嗓門兒在那邊喊:「小凌子我跟你說,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挖不到的牆角,哥夫我支持你。」
「別鬧了,」謝凌把車調到自動駕駛模式,雙手放鬆地搭在方向盤上,「我問你一個問題,嫂子。」
「挖牆腳不犯法。」梁朔立刻說。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想問,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不那麼痛苦地洗掉標記?」
「哇哦,」電話那頭傳來梁朔的驚嘆,「你們的進度都到這一步了?」
「沒有,」謝凌認真地說:「我只是想先弄清楚這件事,再想要不要挖牆腳。小辭他看起來過得不太開心,可要是洗標記對他身體的傷害太大,我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
此時,市區一個電梯大平層豪宅里,曼北市刑警隊隊長梁朔裸著肌肉線條優美的身體,面對面坐在謝汛身上。他捂著手機話筒小聲說:「你看你弟弟好自信,他根本沒有考慮挖不到這個可能性誒。」
謝凌:「我聽到了。」
「對方是祝家啊,」梁朔把手從手機話筒上拿下來,「你們兩兄弟才把公司做強做大,就要得罪祝家?」
「不管我的事,」謝汛說,「是謝凌要搶他兄弟的老婆,不是我,我可以現在立刻把謝凌從公司董事會除名。」
謝凌無奈,「我是在認真求教,你們兩個嚴肅一點。」
「理論上來說,」梁朔收起玩鬧,恢復了梁警官的權威語調,「凡是要洗掉終身標記,都一定是要經歷非常難以忍受的痛苦。但是呢,兩害相權取其輕,你不能因為心疼他洗標記的痛,就眼睜睜看著他下半生都在泥沼里度過吧?」
謝汛的聲音接著響起:「你為何對祝文驍有那麼大敵意,你又不了解人家,怎麼說小辭下半生就在泥沼里度過?」
「職業判斷。」梁警官不容置疑道:「我第一眼看到祝文驍就不爽,想揍他,想把他那層衣冠禽獸的皮給他扒下來。」
謝汛:「你這是有色眼鏡,是偏見。」
「你不要跟我爭,我幹這個工作每天都在和人渣打交道,我看得比你准好吧?謝大少爺你這種在溫室里長大的Alpha是不會明白的。」
「什麼叫在溫室里長大,這些年我……」
在他們進入無聊幼稚的吵嘴之時,謝凌當機立斷掛掉了電話。
梁朔說的是對的,兩害相權取其輕。
可是,小辭他是怎麼想的呢?
還有祝文驍,就算小辭願意,祝文驍會放手嗎?
而且據祝文驍所說,小辭是祝康雲養大的,他對祝家是什麼感情呢?會不會因為養育之恩而不願意和祝文驍離婚?
謝凌腦子裡亂的很,被這些問題纏繞得呼吸困難。想到小辭的眼淚,和那可憐兮兮索吻的樣子就心痛得不行,幾乎要調轉車頭回去,或者猛踩油門撞上前面祝文驍的車,跟他下車決鬥一場。
謝凌以為又要過很久才能見到程星辭,他正絞盡腦汁想怎麼自然地找一個藉口去祝家老宅,結果三天後他就接到祝文驍的電話,要他過去一趟,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接到電話時他正在公司頂層的餐廳跟謝汛一起吃午飯,他掛了電話就要走,謝汛念了他十分鐘,從餐廳把他送到停車場,勸他不要去摻和別人的家事。
謝凌一句話讓謝汛閉了嘴:「如果是我嫂子當初跟你分手嫁給別人了,現在過得不幸福,你要不要追?」
但是謝汛反應很快,頓了一下馬上說:「你跟程星辭沒有在一起過。」
謝凌已經拉開了駕駛位的車門正準備坐進去,聞言又停住腳,扶著門框說:「那個時候我們還小,哥,你知道我對他是什麼感情。而且他分化的時候是我用信息素安撫他的,對Omega來說這不是和初夜一樣意義重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