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率先拿下警察所

  小梅的「墟日」自天蒙蒙亮開始，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

  地點就在小梅鎮的廣場旁邊的那幾條街上。

  來「趕墟」的人很早就出門，早飯都來不及吃，蹲在街邊一邊吃早餐一邊叫賣著。但大多數的鄉民都是自帶著芋頭或地瓜之類的食物充飢。

  其實，對於那些很少出遠門的當地人，他們的一生與墟日密不可分，他們臉上那一層層的皺紋，刻著一次次趕集的烙印，有趕墟日的地方，日子，仿佛更有盼頭……

  部隊分為五個部分，即分成一二三四個戰鬥隊和一個便衣組。

  便衣組在天蒙蒙亮時，就化裝成趕集的老百姓，夾雜在趕集的人流中進入了曹嶺和小梅鎮。

  他們的任務就是遊走在特務隊、布莊、筍乾行、糧庫等幾處重點攻擊的地方，負責偵察、聯絡和打掩護等鎮內行動任務。

  四個戰鬥隊中，第四戰鬥隊也是一早就出發，他們的任務就埋伏在曹嶺外的制高點，負責接應鎮內行動，同時警戒阻擊竹口方向可能出動的敵方增援部隊。

  上午九點左右，各種喊買叫賣的吆喝聲、講價的爭論聲、遇到熟人的招呼聲，混合成熙熙攘攘墟日的特有聲浪，似乎都要將整個集鎮掀翻了般的熱鬧。

  這時，一支身著國民黨軍裝的三十多人隊伍，一路搖搖擺擺，大大咧咧地由曹嶺方向向小梅鎮走來。

  這支小隊伍剛上了厝橋時，橋頭的哨兵就「咔」的一聲扳動槍機，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站住，檢查證件！」其中，一名哨兵逼上前來，趾高氣揚地喝道。

  扮作副官的程桂方也不吭聲，突然出手就照著這個哨兵的臉，颳了一個脆響的耳光：「混蛋！這就是我們的證件。晴天白日的，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一身老虎皮還能有假的？」

  旁邊的戰士們會意，飛揚跋扈紛紛端起了槍，弄得一時劍拔弩張，氣氛十分緊張。

  身穿軍官軍服，佩戴少校軍銜的葉楓重重地哼了一聲，十分不滿意地開口罵道：「誰聽說過向查檢防備的要證件的？誤了老子的公務，就拿你們的鎮長腦殼當尿壺！」

  一聽說是來檢查防務的，守橋的哨兵就像是變戲法般，瞬間就變了嘴臉。那個被打的哨兵捂著臉低頭哈腰的連陪不是，另一個哨兵趕忙上來分煙，一邊連聲道歉。

  「長官息怒。我們也是例行公事，弟兄們剛才是有眼不識泰山，請各位長官多多包涵。」

  「今天老子沒空和你們計較，下次還望你們『招子』放亮些，否則就不客氣了。」戲還是要演全些，程桂方像是余怒未息般，憤憤地罵了一句，要他們趕緊讓開道。

  順利地過橋進了集鎮後，程桂方他們這支國軍就忙著逛街，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尋找先混進來的便衣隊員。

  「老總，買柚子吧。」一個蹲在地上的便衣隊員在叫賣。

  「多會摘的，甜不甜？」程桂方像是漫不經心地問道，拿起一個柚子隨手就剝，一副兵痞相。

  那個便衣的隊員警惕地環顧了四周，謹慎地小聲說道：「這是本地土產的水果，昨天太陽落山時候才摘的，香甜得很。」

  這是事先商量好的暗語。意思就是說，鎮上的特務隊昨天傍晚外出執行任務了，現在鎮上的敵人兵力最弱，機會難得。

  「味道不錯，整擔買下了。待會兒挑到廟堂口去。」程桂方也用暗語告訴便衣組的同志，繼續盯著著重點攻擊的目標。說完，就徑直走了。

  接上關係後，程桂方回到隊伍，悄悄地和葉楓通報了情報。就分頭帶著隊伍直撲鎮警察所和鎮公所。

  「諸位長官，你們有何貴幹啊？」程桂方他們一行來到鎮公所門前時，正遇到要外出的鎮長管家，這傢伙也是個老油子了，官兵見過多了去，看到程桂方他們到來時，便主動迎上來問話。

  「這位是我們隊長。」程桂方向管家介紹葉楓的身份，然後又客氣地說：「我們要到龍泉檢查防備，路過小梅順便拜訪一下你們的鎮長，結識下地方地主，以便今後合作愉快。」

  「哎呀，真是太遺嘆了。我們鎮長不知各位長官會來，一早就外出了，抱歉，抱歉。長官既然到了小鎮，就請在鎮上寬息二天，我馬上派人去通知鎮長回來。」管家聽說這些長官特意來拜訪鎮長，不禁地受寵若驚，不無惋惜地解釋鎮長外出沒在家。

  「既然鎮長不在家就不必客氣了，我們也是公務在身，不便多留。不過既然來了，就順便看看小梅的防備情況吧。」程桂方像是十分體諒管家，得體地回應道。

  「那也好，諸位長官，先請到鎮公所休息。今天正好是墟日，我這就讓人去準備下飯菜，中午就在鎮上吃個便飯吧。」管家聽說要檢查鎮上的防務，馬上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地請程桂方他們進去。

  程桂方一行，在管家的引導下，順利地進了鎮公所。後面的戰士立即就繳了門口哨兵的槍，接著就朝天放了三槍，發出了動手的信號。

  今天是墟日，留在鎮公所里的鎮兵只有十多個，加上猝不及防，哪裡禁得住程桂方他們的猛烈進攻，還沒等管家反應過來時，幾個回合就乖乖地繳了械。

  憲兵隊和警察所就在鎮公所隔壁，聽到槍聲後就先後趕來。

  三十多名在家的警察剛跑出大門不遠，就被埋伏在這的張翼二十多名游擊隊戰士的一陣猛揍，瞬時就死傷了一大半，剩下的慌忙退回警察所裡面。

  這時，埋伏在曹嶺方向的第四戰鬥隊聽到鎮裡的槍聲後，不久就吹起了衝鋒號，放起了油桶里的鞭炮，像機槍在怒吼，策應鎮裡的行動。

  葉楓見機而動，扯起大嗓門朝警察所里喊起話：「你們被包圍了，快投降吧！」

  可是等了半晌，警察所里一點回應都沒有。

  「什麼，不會都死絕了吧？」戰士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警察所里鬧什麼鬼。

  「我們衝進去吧？」幾個戰士向葉楓求戰道。

  「行，你們跟在我後面，都小心些。」葉楓想了下，覺得不能在此耽擱太多時間，便率先持槍警惕地衝進了警察所。

  看到裡面亂成一團的警察，讓葉楓驚詫得啞然失笑了。原來這退縮回警察所里的十多個警察，完全被游擊隊造就的氣勢嚇得手足無措，完全無心抵抗，乖乖地束手就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