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 章：方連躥進集鎮

  可是忙活了幾天，自己是按時攻進了中心縣委所在地，卻撲了個空，一無所得，真落個趁興而去掃興而歸。

  更令他納悶的是，配合自己行動而臨時抽調的中央軍，一頭扎進深山去截斷中心縣委機關退路，結果是鬧了個失聯，這都二天多沒一點音信。

  按照收集到的情報，游擊隊根本達不到吃掉整個方連的能力。難道，這支據說是能征善戰的連隊會困在深山裡找不出來了？

  想歸想，罵歸罵。方連沒出現前，自己這個團也只能窩在縣城，白白浪費時間。

  「縣政府和縣黨部那邊也沒有消息嗎？」曾團長完全不報希望的問值班參謀。

  「暫時還沒有。不過，請團座放心。方連很可能是在跟蹤追擊敗逃的游擊隊，應該很快就會有捷報傳過來了。」今天這個值班參謀，比較會來事，知道怎樣寬慰自己的長官。

  「但願如此。有什麼情況，及時報告。」馬屁總是讓人聽起來感到舒服，被值班參謀這麼一說，這曾團座的心情也就寬鬆了幾分，交待了幾句後，就離開團部去赴張子欣的中午酒席。

  「張子欣又來電話相催了。我們去還是不去？」廖康生接完電話後，隨口問旁邊的王湘曾。

  「這張子欣也不知抽的什麼瘋，一個團長用得著這麼像孝敬老子一樣供著嗎？」此時，王湘曾手上正玩味著早晨曾團送來的協助尋找方連的通告，極為不屑的撇了撇嘴。

  「湘曾，以你之見，游擊隊真的能吃掉方連嗎？」廖康生有些心神不定的試問王湘曾。

  不滿歸不滿，對於方連的失聯的事，廖康生還是很關心的。這可是近百號人的中央軍，如果毀在共產黨人的手上，損失不說，面子上就丟大了。

  「我想，可能是人生地不熟，一時困在山裡面的可能性很大。對這點，我倒是不什麼當心的。如果真的和共黨那支游擊隊相遇，誰吃了誰的問題，我還是看好方連。」

  王湘曾是與張若飛他們打過交道，他承認精幹小隊強悍，但那是要看和誰比，欺侮縣黨部和警察局還可能，但是和一個正規軍的連打，那就是找死。

  「我想也是。只是弄不懂，這曾團長為何這麼不淡定呢？」廖康生疑惑的分析道。

  「他是雜牌軍，如果真的憑白丟了一個中央軍的連，他這個團長還幹得下去嗎？他這是在『未雨綢繆』，以防萬一。這些軍閥一個個都混成精了。」王湘曾不屑的調侃道。

  「不是說『軍中無戲言嗎』？竟然還有這麼多門道。」畢竟，廖康生和軍隊交道不多，一些潛規則他不清楚的。所以，王湘曾說的這些話，倒讓廖康生覺得新奇。

  方連此時正以打破自己創造下的行軍速度，逼近了集鎮。

  「報告。前面就是集鎮了，我們排長讓我來請示，隊伍進鎮嗎？」一名班長氣吁吁的來到一樣幾乎喘不過氣方連長面前報告。

  調息過來的方連長望著已經停下的隊伍，朝那名班長吩咐道：「部隊先就地休息一會，等弟兄們緩過氣來，再派一個班進鎮偵察。確定沒有危險後，全體列隊進鎮。」安全要，面子也是要滴。

  「是！」那位班長一聽，立即佩服得五體投地，興沖沖的離開。

  已經成了驚弓之鳥的方連，此時是小心翼翼的走進鎮子。

  集鎮的老百姓看到方連，並沒有出現驚慌混亂，只是用冷漠的目光打量著這支隊伍。

  是出於目標明顯還是地方寬敞，方連也是一眼相中了縣委那個祠堂作為駐紮地。

  不用約束，今天全連沒有一個人私自外出去惹事生非。因為，方連的士兵一到祠堂後，一個個都顧不得地下髒不髒，一屁股坐下去就不想起來了，有些人更是誇張，竟躺在地上不久就打起呼嚕睡過去了。

  方連長在勤務兵搬來的椅子上坐下後，也不想起來。他讓值日排長安排好警戒哨後，就眯起眼睛準備眯一會兒。

  久久不見動靜反倒讓集鎮百姓有些奇怪，今天的太陽難道是從西邊升起來的不成？整個鎮子並沒有出現雞飛狗跳的狀況，反而更顯得平靜安寧。

  更有幾個好奇心奇強的頑童，竟然溜進祠堂嘰嘰喳喳像麻雀般嬉鬧個不停，也沒人過來干預。

  人總是要吃喝的，休息了一會兒後，三個炊事班的士兵在事務長的帶領下，極不情願的出了祠堂的大門，在幾名孩子的引路下，朝鎮子的中心地帶走去，顯然他們是上街採購食物的。

  時間就在肅靜中悄悄的過去，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幾名穿著光鮮的中年人在一位五十多歲長者帶領下，匆匆的來到祠堂門前。

  「站住。幹什麼的？」門前的哨兵持槍攔住了他們，大聲的喝問道。

  「長官。鄙人姓葉，是這集鎮的鎮長。這幾位是本鎮的紳士，我們是前來拜見你們的這兒的最高長官，還請您給通報一聲。」那位長者向前二步，朝哨兵拱拱手，客氣的說明來意。

  「你是鎮長，等下，我這就去通報連座。」哨兵打量了眼前的幾位，確認其身份後，其中的一位帶班的就轉身走進大門。

  聽說本鎮的鎮長前來拜會，方連長也不好推託，只得站起身出去迎接。

  「這就是我們連座，這位是葉鎮長。」沒耽擱多久，方連長就跟那位哨兵來到大門口。哨兵替雙方簡單的介紹後，就回到了哨崗。

  「葉鎮長，有勞諸位了。本人姓方，各位裡面請。」方連長並不想驚動地方的，避免不必要的應酬麻煩，因此有些冷淡。

  「事先並不知道貴部會光臨小鎮，卑職外出辦點小事，接到手下人報告後，立即趕回。但還是遲到，沒有盡到地主之誼，還請方連長多多見諒才好！」

  「這光景也到了午飯時點，我已經安排下去準備飯菜，請諸位長官稍等片刻就好了。」進了大門，在前堂上分別坐下後。葉鎮長就朝方連長說，已經為他們安排好午飯事宜。

  「那什麼好意思呢？本來未經同意就擅自進鎮，方某就已經失禮了。這吃喝的事，我已經讓事務長帶人上街去採買了，估計這會兒也該回來了。」

  方連長見這葉鎮長人未到，就弄清了部隊的人頭，安排下午飯了，心下暗贊這集鎮的人不簡單，自己可得小心些。於是就出口推辭，說自己這方已經安排好了。

  「此時，米已下鍋，菜已炒上了，只是一些鄉間的粗糙飯菜而已，只是怕各位長官是否會吃得慣？再說，諸位長官也是因公才來到小鎮，要不然，請都請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