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 章：戰鬥勝得意外

  國軍這邊由於瘦高個子那一槍挑起的戰事，除了他自己丟了性命外，其他的人員都是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倉促中本能的舉槍射擊，除了引來更猛烈的槍聲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

  老兵老杜又一次從槍口下救了連長一命。多年的戰場生涯，練就了他那常人難以想像的敏銳，就在瘦高個子槍聲響後，他就迅速的判斷出對方的大致地點。

  他沒有出槍射擊，而是將目光投向被槍聲搞懞了的小士兵，他感覺到有人朝小傢伙射擊，來不及發出警訊，就迅速的躍身衝出，將小傢伙推開，同時順勢推開了和小傢伙一樣狀況的連長。

  但他自己是沒有逃過被擊中的命運，大腿上中了一槍，站立不住倒地，並將小傢伙壓在身下。

  「老杜！什麼樣了？」連長被老杜一推，順勢就滾到一塊石頭後面，同時也看到了老杜為了救自己受傷，便感動的大聲問道。

  「連長，我們中埋伏了！趕快撤退吧。這仗沒法打了，他們肯定早就算計好了我們，再打下去只有讓更多的弟兄們送命。」老杜迅速判斷戰場情況，提醒連長只有撤退才是出路。

  連長此時已經恢復了神志，可是想到就這樣敗退，很可能自己就要上軍事法庭的。何況老杜為了救自己受傷，自己能丟下他嗎？

  「先顧眼前的吧，別讓弟兄們沒死在日本人的槍下，卻倒在中國人的槍下。何況這仗本來就不該打，快撤吧，早撤少死人！」老杜卻顧不了那麼多，焦急的大聲急催連長撤退。

  「那您和小郭子怎麼辦？」連長也看清這陣勢自己這方，完全處在不利的境地，若自己執意堅持可能會全軍覆沒。

  「我沒事。紅軍是優待俘虜的，到他們那邊倒可以好好的休養一陣。」老杜怕連長再猶豫，便苦笑的幽默了一句，讓連長放心。

  他們這支連隊曾經和紅軍作過仗，對老杜的意思連長是心知肚明，略考慮了一下，咬咬下了決定：「那，好吧。到那邊配合點，別讓自己吃虧，到時候我去接你。」

  其實，在逃命這一點上，大家的水準都是一流的。此時大家的眼光都看在連長的身上，只要發現連長有那麼一點意思，那是不需要命令，都紛紛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剛想下達撤退命令的連長，發覺手下這幫傢伙早已迅速逃離戰場了，只能目瞪口呆看著他們潰逃而沒有去阻止，反正效果都一樣。

  「七班長，你們這個班負責掩護撤退。別死腦筋，相機就撤吧。」連長轉身朝邊上正在準備逃離的七班長命令道，同時交待不必死守。

  「為什麼是我們掩護？」七班長十分不甘願的接受了掩護任務，十分不滿的抗議道。

  「不好，他們要逃了！」也不知是誰，看到對方已經崩潰，大聲的喊了一聲。

  「快，衝出去攔住他們！別讓這些孬種跑了。」有個楞頭青更是直接，竟然帶頭衝出了陣地，朝正在潰逃的國民黨部隊衝下去。

  「回來。快回來！」程桂方清楚的看到對方留下一個班人負責斷後，尤其是那挺輕機槍，殺傷力是很恐怖的，急忙大聲制止道。

  「噠，噠，噠……」果然，一串槍聲響後，那楞頭青就應聲倒下。

  而處在高處的張若飛，十分明晰戰場上的情況，見有人衝出去，就舉槍將對方正機槍身手擊斃。

  見機槍身手死了，那班長立即就大聲地喊起來：「別打了，別打了！我們投降……」

  因為對方在班長的命令下，已經很配合的放下槍，舉手投降。山峪里的槍聲來得快，也消失的快。

  前後不到二十分鐘，一場並不激烈的戰鬥就結束了。

  「別追了，馬上打掃戰場！」程桂方制止了一聲後，就吩咐安排人警戒監視對方撤退的方向。

  這些初上戰場的隊員聽到命令，便歡呼著去撿拾對方丟下的槍枝彈藥及其他物資。

  程桂方看了一眼躺在原地的老杜和小郭子，便微笑地走過去。

  因為，剛才老杜的一舉一動都被程桂方看在眼裡。如果不是這個老兵的明智舉動，這場戰鬥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結束。暫且不論誰贏誰輸，自己這方傷亡肯定是少不了的。

  剛才他清楚的觀察著戰場情況，雖說雙方都是亂成一團。他清楚對方這個連軍事素質還是不錯的，真要是再堅持一會，潰退的一方就肯定是自己這方了。

  「什麼樣，需要幫助嗎？」程桂方來到老杜他們跟前，看著老杜受傷的腿問道。

  「你們就這些人？」老杜並沒有理會自己的傷勢，而是有些不解的朝程桂方反問。

  「就這些人。不多不少，包括我在內五十一個，算是一個排吧。」程桂方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略帶自嘲的回答老杜的問題。

  「我們敗的有點冤。不過，這樣的結果也不錯。」老杜苦笑的朝程桂方點點頭，要小郭子扶自己站起來。

  「哼，打敗了還不服氣？」一邊的陳阿伢，對著老杜輕蔑的出言諷刺。

  「請問，您的尊稱？你是紅軍指揮員嗎。」老杜並不在意陳阿伢的侮辱，用平和的語氣問程桂方。

  「我是程桂方，有什麼問題嗎？」程桂方對老杜的表現很是欣賞，因而也就客氣的回答老杜的提問。

  「您覺得這一戰，是不是贏得有些僥倖呢？」老杜仍是平和的問道。

  「不錯，如果我沒猜錯，是你勸你的長官放棄。對吧？」程桂方微笑的點點頭，承認是贏的僥倖。然後反問了一句。

  「說句不好聽的話，除了那邊高處的幾個槍手，槍法精確外，其他的人都是初次上陣的新丁吧。你憑什麼敢帶著這群新丁來伏擊我們？」

  老杜沒有否認程桂方的猜測，而是以一個軍人固有的職責責備程桂方，作為指揮員不該做出這樣的盲目冒險決策。

  「您以為我們願意這樣嗎？還不是被逼的。」程桂方當然承認自己這個決策並不高明，並坦言自己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

  老杜聽程桂方說的是大實話，雖然不能理解，但也沒有再繼續談下去。

  「程書記，戰果已經統計出不了。共殲敵五名，其中擊斃三名，傷二人：俘虜十人，包括他倆。沒有軍官。」程桂方正想打破沉默氛圍的時候，小楊興趣勃勃的跑來向程桂方匯報戰場打掃的結果。

  而且在說到沒有軍官時，他還朝老杜多看了幾眼。顯然，他懷疑老杜是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