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 章：戰鬥打響了

  「小楊，你帶一隊同志就埋伏在阿飛他們的下側那片樹林裡，抓緊時間儘量整理出掩體。一定要讓同志們隱蔽好，在沒有發起攻擊前，絕不能讓敵人發現，要不然我們就非常危險。」

  「我這一隊就在右邊那片斜坡上設伏，實現兩面夾擊，在打痛了敵人後，你會相機撤出。等你過了小溪回到左邊的岔路路口時，我們再撤出陣地，趕到路口和我們匯集。」

  山妹父親帶著那群國民黨兵走了一個小時後，整個行軍隊伍漸漸的變成稀稀拉拉，那裡還有部隊行軍的樣子，急得敵軍連長連罵帶打也無法整好隊形。

  最終也只好選擇放棄了自己的努力，因為，他自己也實在是累得像條吐著舌頭的狗，喘著氣沒有力氣去管手下這些兵痞了。

  「他媽的，你能走慢點嗎？」擔任前鋒的那個小頭目看到走了大半夜的隊伍，已經累得喘不過氣，便拿山妹父親來撒氣。

  「不是你們讓走快些嗎？憑什麼又罵人了。」山妹父親委屈的小聲嘀咕道。

  「你這是急著去投胎啊，走得這麼快！啊呀，班座，是不是讓弟兄們歇下氣？實在是走不動了！」瘦高個子更是走得狼狽不堪，貌似幾乎都要癱倒在地上了。

  「歇下腳吧。班長你看，我們算是走得快了。」那個老兵倒還不錯，畢竟是名老兵了，累是累，但還保持著個兵的樣子。他指著後面的隊伍，也向班長建議道。

  小頭目看到後面的人離自己這個班確實有一定的距離後，他也就是點點頭同意了大家的請求，累得連話都懶得說了，然後就一屁股坐在路邊的石頭上。

  「當官這一張嘴，我們弟兄就得跑斷腿！」

  「誰說不是呢，啊喲，我的媽啊，我這雙腿就像灌了水銀般。這些當官的也太不把我們弟兄們當人看了吧？」

  「說是撤下來休整，他媽的！這和日本人這才幹完仗，他們怎又讓我們來打共產黨了。不是說國共合作了嗎？這幫當官的就是抹著良心將兄弟們當驢使了，說話不算話！。」

  這幫傢伙一落坐下來，就開始咒罵起上司，以發泄各自內心的不滿情緒。

  「你們這又聚在一起幹什麼？誰讓你們停下來了。你們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路上像烏龜一樣爬。不，連烏龜都跑得比你們快些。」不知什麼時候，連長出現在這伙正在發牢騷的士兵面前。

  那個平時寡言少語的老兵此時站出來，用平和的語氣不亢不卑對連長勸說道。

  「連座，您也歇歇氣吧。弟兄們好不容易從日本人的槍口下拾條命，剛下戰場說是來休整，還沒休息一天，又被趕上了圍剿共產黨的戰場。」

  「是啊，咱們這是疲憊之師，從昨晚下半夜開始，一連八個多小時的行軍，還是夜裡行軍。如果讓他們那些官老爺來試試，早就扒下了。」班長也接口發牢騷。

  「老杜，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道。可是，我們是軍人，上頭要求我們中午十二點前趕到鳳頭，我們就得趕到。要不，就軍法伺候，倒霉的都是大伙兒。」

  這位姓杜的老兵，前不久還在戰場上救了自己的命，連長是記在心上的。所以連長也不便怨他頂撞自己，而是無奈的說軍令難違。同時給老杜遞了一支煙，兩人就在路邊抽著煙。

  「他們只是看著地圖算距離，根本就沒有考慮其他的事。這回可能又要麻煩了。」連長知道上頭這次給自己下達了一道難以達到的計劃，可自己又無法申辯，於是深深嘆了口氣，沮喪的對老杜說道。

  「我們已經盡力了。」老杜也明白連長的難處，但他也說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只能同情的勸慰道。

  「聽天由命吧，挺多老子也脫下這身皮不幹了。」連長對這次作戰任務原本就是抵制的，他想不通周邊有那麼多部隊，偏偏讓剛下火線的自己這個連隊來圍堵游擊隊的任務。

  「來了，來了。看樣子人還真不少呢。」由於所處的位置高，埋伏在岩崖上的張若飛他們先看到遠處的行軍隊伍。

  「這麼大聲幹嘛，你怕人家不知道我們在這嗎？」張若飛制止了一聲後，望著山道漸漸而近的敵人，想不通程大哥為何要這麼慎重，這是行軍作戰嗎？趕墟的婆娘們都要比他們強多了。

  戰鬥在半個小時後才打響。

  原先程桂方還當心入侵之敵是正規軍，指揮官又狡詐，怕這一戰不好打。當他看到一百人的隊伍，竟拉長到前後相差幾百米的距離，根本就像是遊山玩水來了。

  看來今天這一戰是為自己這隻建立不久的小分隊樹立自信的好機會，程桂方臨時改變計劃，打一次擊潰戰。

  「他們這是來打仗嗎？」程桂方身邊的一名戰士突然發出一聲輕微的困惑問題。

  然而，這聲輕微的自言自語卻提醒了程桂方。程桂方想起共產黨人是不會開第一槍的誓言，心底下不免得有些猶豫起來。

  打，還是不打？不打，很可能白白失去一個難得的戰機，失去先手。如果打，肯定會給對方一個藉口，說是共產黨人襲擊他們，找到擴大軍事進剿的藉口。

  有時偶然的一個細微的動作，就可能引起一場戰鬥。就在程桂方左右為難之際，一名戰士由於是第一次參加戰鬥，情緒緊張觸動了身邊的小樹，被無意之間正朝這邊望著的瘦高個子看個正著。

  「砰」的一聲，瘦高個子是上場戰場見過血的老兵了，抬手就給這邊一槍，擊中了那名新戰士的胳膊。

  突然響起的槍聲，就像是往滾燙的油鍋里倒進一瓢水。不用雙方的指揮員下達命令，整個山峪里瞬時就槍聲大作起來。

  這場突然發起的戰鬥，吃虧的自然是毫無防備的國民黨部隊。

  就瘦高個子在打中那名緊張的戰士時，張若飛身邊的一名隊員迅速的瞄準了他，儘管他也習慣的作了個規避的動作，但是仍然沒有逃過死亡的命運。

  對方畢竟是個多次參加戰鬥的部隊，反應還是很靈敏的，在槍聲響起不久，就尋找到精幹小隊的三處伏擊點進行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