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正月初一

  「我就是覺得心裡堵得慌，這新春初一的，自己親人沒去拜年，反而先去向他們拜年。這都是哪和那呢？真掃興！」葉南平很是委屈的咕嘟道。

  「唉呀，你這人真是的。你不會想想自己在做什麼，就會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嗎？也就不會有這個難受的念頭了。笨死你了！」

  自從昨天那場尷尬之後，紅姑的心理產生了很大的觸動，對葉南平愛意更濃了。

  「那我走了。」被紅姑這一催，似乎在葉南平心裡留下絲絲漣漪，使他感到心情舒服了一些，提起禮盒朝紅姑笑笑就邁著大步出去了。

  「媽媽。那個葉叔叔來了！」葉南平一進院子，就被正在院子裡玩耍的張子欣兒子看到。

  葉南平看到這對天真幼稚可愛的孩子，心情愉快的快步走到孩子們的面前，掏出先前就準備好的小人糖分別遞給倆姐弟。

  「葉叔叔，新年好！」看了看弟弟接過葉南平送的小人糖，姐姐卻沒有伸手去接，反而禮貌的朝葉南平問聲好。

  「這孩子，真懂事！」葉南平被小傢伙的禮貌弄得一怔，由衷的讚嘆這孩子真有禮貌。

  「貞貞，葉叔叔送給你的禮物，還不快接過去。」看到眼前的一幕，張子欣很是高興的讓女兒接下葉南平的小人糖。

  然後轉向葉南平客氣的打招呼：「都是自己人，人來了我就高興，還拿這麼多東西幹嘛。來，快到屋裡坐，喝杯熱茶暖暖身子。這鬼天氣賊冷的。」

  「夫人，新年好！南平給您拜年來了。」葉南平本來是準備向張子欣道聲好的，抬頭看到張子欣的妻子也迎出來，馬上轉向她問好。

  「新年好！子欣，快讓南平到屋裡坐啊，哪有你這樣待客的。」林若梅看到葉南平一早就第一個來拜年，讓平時很講究禮節的她高興竟然忘了禮貌用語，一個勁的怨丈夫怠慢了客人。

  葉南平順手將禮盒遞給邊上的小俊，在張子欣的禮讓下走進小客廳。

  「夫人，這書房被您一收拾，就變得光彩奪目，非常的得體。既雅致又寬敞宜人。」經過紅姑的一番禮儀培訓，葉南平也知道投其所好，稱讚起夫人能幹。

  「謝謝！那是您說的好。」林若梅謙虛的謙讓道。

  「哎呀，南平。這就是你不對了，你這不是變相在貶我嗎？」張子欣聽到後，佯裝不高興了，貌似要問罪葉南平。

  「我這可是實話實說啊。」葉南平知道自己說到點子上了，便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

  哈哈……

  「哎呀，你看我光顧著說話。小俊，快上茶！」林若梅看到葉南平和張子欣落座後，發覺忘了上茶，立即喊小俊送茶水。

  綠色厚重的遮光窗簾留著一道細縫，上午的陽光從中照射進來。

  王湘曾朦朧的睜開眼，頓時覺得頭痛欲裂，渾身上下就像被碾壓過一般，覺得酸疼無比。他首先看到的就是照射進來的那一束金黃色的光線及折射回的光亮。

  「什麼就喝醉了呢？我喝了多少酒？又在吳淑賢面前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話？……」王湘曾頭痛的強制自己認真回憶，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他發現自己那段時間是完全失去了記憶。

  他恨不得立即就弄清楚酒醉自己都幹些什麼，可是他卻不敢去面對吳淑賢那張厭煩的臉色。幾次掙扎著想起床，身體卻又僵直的倒下去。

  「不管什麼說，自己總應該去給頂頭上司拜個年吧？何況自己昨晚還在人家家裡喝醉了，一定給人家增加麻煩了，這也該去道個歉啊。」

  去，還是不去？就這樣的自己折磨著自己。

  在又粘又滑的泥濘山路上奔波了將近一天，讓張若飛覺得這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加上又飢又渴，真是疲憊到極點。一回到縣委，見到值班室那張椅子，便一屁股坐下去就不想動了。

  「阿飛，你一路上不是喊肚子餓嗎？還不抓緊時間吃點東西。」

  「唉，哥。您真的不覺得累嗎？」他有氣無力的朝程桂方回應道。

  「少廢話，抓緊時間吃點東西，等下還要到楊先生家拜年呢。」程桂方自己也覺得累，可是事先定下的事件再累也要完成，這在於他已經成主習慣了。

  「哥，您先吃吧。我在這喘口氣就來。」張若飛也許是肚子餓過頭了，他還是選擇先休息一會，再說吃飯的事吧。

  「這傢伙。」程桂方搖搖頭，決定自己先去找到吃的再叫他。

  「回來了？先休息一下，我這就給您端上來。」一進廚房門，炊事員老趙就向程桂方招呼。

  由於光線的陰暗，過了一會兒程桂方才適應，看到老趙在灶前忙碌著，感動的輕聲問道：「您一直在這等著我們？」

  「嘿嘿，我就知道你這倔脾氣。怕你隨便找些冷食吃，這不就給您備著。」老趙已經五十幾歲了，是與程桂方的父親一起參加革命的，也是縣委機關資格最老的黨員之一。

  「您都忙幾天了。那腰沒事吧，還疼嗎？您以後不要這麼辛苦的等我們，我們年輕隨便吃些就成了。」程桂方是非常敬重老趙，就像是對待父親那樣尊重他。

  「都是老毛病了，沒什麼。就是因為你們年輕，現在是沒什麼感覺，到了我這種年紀毛病就出來作怪了。」老趙一邊數說著，一邊將鍋里的飯菜端出來。

  「您歇會。我來，我來。」程桂方看到老趙是躬著身子端菜，急忙站起來去幫忙。

  「阿飛不是和你在一起嗎？」老趙沒看到張若飛，便問程桂方。

  「在外面呢。哇，還有這麼多吃得啊？」程桂方看到鍋裡頭有不少菜，便像孩子般驚呼起來。

  「是嗎？哥，您可不是在騙我吧？！」張若飛在老遠就聽到程桂方說許多吃的，有些懷疑是故意在忽悠自己，遠遠的就問道。

  雖說心裡有些懷疑，但「好多吃的」誘惑力太強，張若飛仿佛是忘了疲勞，飛快的朝廚房跑去。

  看著張若飛那副吃相，老趙心疼的在一邊勸著：「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是昨晚的剩菜，只是我再回鍋處理一回。管夠你哥倆吃的，阿飛，你能慢些嗎？別嗆著了，看你這孩子，你看，你看嗆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