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事出意料之外

  「這倒不至於。」王湘曾聽後搖搖頭，繼續說道，「再說，在茶樓和葉南平喝酒時，關係那麼密切，就像親兄弟般，這也是裝不出來的。」

  「也許是在氣頭上，埋怨我們沒有出手收留他的緣故，才將那些事和哥佬會的人說了，以發泄自己的不滿。哥佬會裡魚龍混雜，難免有好事者就張揚出來了……」

  王湘曾就像是在說與自己無關的事一樣，給廖康生淡淡的分析了一通。

  「這—— 這豈不是危言聳聽嘛。」廖康生也是說不出什麼來，總好像感覺到什麼不過抓不住，也暫時也想不清楚。

  「這幾天，我們也想了不少辦法去調查，分析來，分析去，除了這一切都是湊巧成章外，我們還能得出什麼結論呢？」王湘曾腦海里突然閃出了「欲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一詞，不禁的苦笑道。

  「這真的應了『用拳打空氣，有力無處使』了。」廖康生想了想，也覺得王湘曾說的不錯，只能無奈的嘆息道。

  「上頭沒追責吧？」王湘曾小心的問道。

  「暫時還沒有，就不知道後面怎樣了。不過想到自兩黨合作以來，我們一點成績都沒有，反而出了這麼多有損黨國形象的麻煩事，康生心裡有愧啊！」廖康生精神頹然，沮喪的自責自己沒有盡到職責。

  「都是我沒做好，拖連您受累。不過，我不會就這麼放過的。只要上司沒處罰，反正誰也拿我們怎樣，只要挺過這一陣子，事情就會

  慢慢的消失。」

  看到廖康生萎靡不振的樣子，直接刺激了王湘曾那暴戾的心靈，眸中精光一閃 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與殺意，殺意凜冽的發誓道。

  就在王湘曾發狠的時候，辦事處會議室里卻笑聲陣陣。

  「現在，縣黨部的人都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看到那些平時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傢伙，現在都紛紛成了縮頭烏龜，真讓人解氣那。哈哈……」

  不等笑聲消失，有人提出不能就這樣輕易放過那幫頑固反共分子吧？

  「在回答大家的疑問之前，我有個喜訊要告訴大家。這前不久的召開的省委擴大會議上，我們熊城縣被模範縣。」程桂方看到時間差不多了，笑著告訴了大家熊城被省委評為模範縣的好消息。

  「哇，太棒了！」聽到這個喜訊，會場裡暴發了一次震耳的熱烈掌聲和歡笑聲。

  「好了。我們繼續上面的話題。有這個疑問的人肯定不少吧？」待大家靜下後，程桂方朝大家嚴肅的問道。

  見有不少同志點頭，程桂方會心的一笑，說出大夥的心聲。

  「我知道，前段時間，大家都受了不少氣。國民黨那些頑固分子不顧國恨家仇，恣意妄為，不斷製造事端，甚至謀殺、嫁禍共產黨人，破壞抗日救亡統一戰線，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為了抗日這個頭等大事，我們必須忍！」程桂方用嚴肅堅定的語氣，回答了同志們的問題。

  程桂方的回答，讓會場裡的歡笑聲很快就消失。部分同志用不解的眼光望著他，似乎要求他做出解釋。

  「道理大家都懂。我黨為什麼要放下血仇，率先提出國共合作，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在這民族存亡的緊要關頭，需要我們放下一切仇恨，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共同抵抗日寇的侵略。」

  略作停頓後，程桂方繼續說道：「省委提出了團結抗日，反對摩擦。對於那些頑固反動分子的倒行逆施，破壞抗日民族統一線的行徑，我們要給予揭露，作堅決的鬥爭，以鬥爭爭取團結。」

  「當前，我們對廖康生、王湘曾等頑固派的鬥爭，正是按照這一策略而展開鬥爭的。我們的鬥爭不是為了鬥氣，而是為了維護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團結。」

  「因此，相對的讓步是必要，我們共產黨人有這個胸懷，也有這樣的氣量。這點，我希望大家都能想通，能做到。只有這樣，我們就一定能夠贏得最廣大的人民群眾的支持！」

  程桂方以鏗鏘有力的聲調，簡明扼要解開了大家思想上的疙瘩，得到了一陣熱烈回應的掌聲。

  一晃眼，就是九月初了。

  張承志終於接到自己預料中的省府調令。而對於熊城大多數人來說，覺得這事很突然，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隨同而來的是張子欣接替張承志，繼任熊城縣縣長的委任狀。

  最受打擊的自然是王湘曾等曾經參與倒張派的那些人。要說張承志榮升省府參議，那是憑他的資歷，那麼年紀輕輕的張子欣又憑什麼資格和能力能坐上縣長的寶座？

  如日中天的張家，並沒有出現人們想像的那種大張旗鼓慶祝榮升大喜的企圖。

  老謀深算的張承志當然明白，對自己和侄子升職的事會引起多少的妒忌眼紅，何況之前曾有過那場鬧得沸沸揚揚的「倒張」事件的陰影。

  於是他要求張子欣配合他一道，保持低調，顯現廉潔公僕形象。張子欣當然明白張承志的意思，而且自己升任縣長，完全是憑張承志在省里的人脈關係上位，當然不會也不敢去張揚擺顯。

  經過一番的商議，叔侄倆商定在嘉慶茶樓擺幾桌，且當答謝酒席。賓客名單里除了縣政府、縣黨部要員外，就是熊城一些名望較高的名人紳士了，包括曾經極力反對過自己的人，以示寬宏大量。

  當然，作為共產黨派出機構的負責人，李強也是列入宴請的對象。

  舉辦謝宴的這天，茶樓里是熱鬧非常，其場面已經大大超出了張家叔侄倆所能掌控，前來祝賀的客人完全超過了送出的請帖。

  多出的這些人，大多都是出於各自的目的和不能明說原因。人們想像的那種大張旗鼓慶祝叔侄同期榮升大喜事的場面還是出現了。

  「我說老爺子，這勢頭您可得拿定主意啊。別說是三桌，就是三十桌，也不一定能坐得下呀。」作為承辦酒席的老闆，紅姑帶著諧謔的口吻很是無奈前來報告酒席籌備情形危機。

  「唉。就要離開熊城了，我只是想請幾位老友一起聚聚。一來是向大家略表謝意。這風風雨雨幾年來不容易那，全憑老友們的無私扶持，老夫才能維持熊城大業，方結普惠百姓的功德。」

  「再是藉此聊聊別後話，作為辭行禮儀。並不敢驚動、擾民，誰知卻招來了這麼朋友，這當真如何是好？紅姑，都說您是智多星，快替老夫想個法子應應急吧，老夫真是一籌莫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