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開始大興土木

  便宜行事，這是說要就能要的啊，自己本來想到請道旨意，前去調查火藥庫也就是了，

  沒想到薛栗張口就要便宜行事的特權，這邊狄仁傑還想著薛栗口氣太大，

  那邊武則天卻順勢點點頭，「好，但是務必在三天之內解決此事。」

  薛栗以前沒有接手過這樣的案子，但是武則天絲毫不懷疑他能不能辦成，

  在武則天的印象中，只要薛栗出手，這事就穩了。

  狄仁傑被這接二連三的衝擊整的完全摸不清頭腦，話音落下兩三秒以後才察覺到不對，

  嗯？那我呢，陛下那我呢？這案子不是我接手的嗎？怎麼又到薛國公手裡了。

  「好。」薛栗當即點點頭，這件事要是換別人他才懶得管，不過其中牽扯到長孫延，

  平日裡長孫延也沒少替自己辦事，此時當然沒法坐視不理，

  薛栗答應了下來以後，御書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兩人好像想再說什麼，

  但是旁邊站著狄仁傑這個大燈泡，

  十秒鐘過後，武則天終於繃不住了，出言打破了尷尬，

  「狄仁傑。」

  「臣在。」

  「朕命你率大理寺全力協助薛栗徹查此事！」

  「遵旨。」

  狄仁傑總算是鬆了口氣，差點自己就被直接扔出案子之外了，

  「時間緊急，臣先告退了。」

  兩人從御書房出來以後就直奔兵部，有薛栗請來的口諭，兩人不管去哪都沒有人阻攔。

  其實以薛栗的身份和名望，就算是沒有旨意也沒人敢攔，

  只不過是事後會遭人非議罷了。

  大理寺的不良人也被敵狄仁傑調來，共同翻閱卷宗，對著出入記錄一頓狠查，

  經過數名不良人三個時辰的翻閱之後，最後得出一個離譜的結論，

  那帳本完全對的上，幾人面面相覷，

  火藥的每一筆進出全都對的上帳，這證明當時工坊中用來引爆蒸汽機所用的火藥，不是兵部這裡流出去的。

  這條路走不通，狄仁傑頓時把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薛栗，

  「薛大人，這……現在火藥的來源成迷，該如何是好？」

  薛栗合上手中的帳本，略微思索，將自己所知的消息又重新捋了一遍。

  此案的兇手定是衝著柳大師來的，柳大師身上最有價值的無疑是圖紙，但是不管兇手有沒有得逞，都不至於要炸掉工坊，引起這麼大動靜，

  如果只是為了掩護兇手撤退，有很多種方法，不是非要費盡周折的將炸藥送進工坊，

  嗯？薛栗靈機一現，送進工坊，火藥送進工坊的渠道一定是至關重要的線索，

  「狄大人，我們要分兵行動了，火藥的來源要查，如果不是兵部的成品，那問題就有可能出現在原料上，你要派人前去查最近有沒有原料的損失，而炸藥是如何送進工坊之中，也是本案的關鍵。」

  狄仁傑頓時茅塞頓開，想不到薛栗竟然這麼快就理清了脈絡。

  「好，我帶人去查原料，另一邊就有勞薛國公了。」

  「嗯。」

  與狄仁傑分別後，薛栗再次來到工部找到段綸，見面還沒等段綸行禮，就直接開門見山，

  「我要查工坊的出入記錄。」

  段綸忙不迭的就命人去取，很快一本厚厚的冊子就放在了薛栗面前，

  經過一番查找，除去長孫延那天的拜訪，再就沒有其他可疑的跡象，

  「工坊中誰管事？」

  「是柳大師。」段綸神色黯然，他與柳大師的私交也是相當不錯，兩人認識十幾年，沒想到一個意外就再也見不到了。

  「還有其他人嗎？」

  段綸仔細回想一番，「還有一個工匠，姓章，平時負責給柳大師大下手，他可能知道一些。」

  「嗯，把他叫來，我要問話。」薛栗點點頭，

  很快，章姓工匠就到了薛栗面前，

  「見過國公大人！」

  「我問你，工坊出事前幾天，有沒有什麼異常？」

  只見這位工匠仔細回想了一番，搖搖頭，

  「回大人，沒有，那幾天除了每天的材料和燃料進出，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這些材料和燃料主要是什麼？」

  「大人，工坊是負責鑄造火炮的，用的材料自然是鐵礦，蒸汽機和熔爐都是需要燃料的，熔爐得要炭火，但是蒸汽機只要木柴就好。」

  薛栗略微思索，卻是沒有發現什麼疑點，然後轉口問起了柳大師，

  「聽聞你與柳大師關係不錯？」

  「嗯，之前給柳大師配合的是小的師兄，但是最近他被調到另一個工坊中帶學徒了，所以才換成了小的。」

  說到這裡，章工匠頓了頓，用袖口微微擦掉眼角的淚水，才接著說下去，

  「柳大師因為師兄的原因對小的特別照顧，前兩天還跟小的說，蒸汽機換了燃料火力旺，這個月肯定能多鑄造兩門炮，月底多發銀子，這麼好的人，說沒就沒了。」

  當話說完的時候，他已經泣不成聲，薛栗微微點了點頭，看來此人與柳大師的關係確實好，

  不過他還是敏銳的抓住了其中一個要點，

  「燃料？換了什麼燃料？」

  章工匠一邊擦著淚一邊回道：「是，是木柴，最近京都之中大興土木，用過的邊角料木材就直接送到工坊之中燒了。」

  「木柴？」

  薛栗轉頭看向段綸，「帶我去看看。」

  段綸聞言趕緊在前面帶路，「薛國公，莫非懷疑木柴有問題？」

  「工坊之中的木柴是什麼時候換的？」

  薛栗邊走路邊詢問，

  段綸略微回想了一下，拱手道，「大概兩三天前吧，當時戶部來人說京都中有大量的木材碎屑，不好處理，問工部要不要，下面的小吏就同意了。」

  「反正都是要買柴火的，問戶部買能便宜許多。」

  薛栗很快就見到了堆在工部庫房之中的「木柴」，這些都是最近美食街用剩下的邊角料，

  形狀都很是不規則，所以都是直接用麻袋裝起來堆放。

  看到這些個「燃料」薛栗頓時就明白當日炸藥是如何進入工坊之中，這種東西，就連守衛也不會認真檢查，

  但是很快，新的疑點又占據了薛栗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