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神來之筆

  嗯——，小靜和小蘭這倆丫頭肯定是早早的起床去做飯收拾了。

  薛栗享受的深吸一口氣，鼻間還依稀能聞到沒有散去的少女體香。這時婉兒端著一盆熱水推開房門。

  「公子，該起床了，陛下派的太醫一會兒應該就到了。」

  「還真來了？」

  薛栗本來以為女帝就那麼一說，沒想到還真派了太醫前來，不過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別看整天躺著，在不斷完成系統任務的優化下，還是要超出常人好幾倍的。像是傳說中的飛檐走壁，薛栗努努力也不是做不到，只不過他實在是懶得不行。

  況且……醫術這種東西，咱又不是不會，可別忘了狄仁傑是怎麼被拐來的。

  剛剛吃完飯，就有下人進來通稟：

  「長孫大人攜公子前來拜訪，現在正在府外。」

  沒想到，等著的太醫還沒來，長孫沖這個老狐狸倒是先來了。

  「我哥呢？找我哥去啊，跟我講幹嘛。」

  平心而論，薛栗是真不想見這些官員，官場上的勾心鬥角利益糾葛實在是太麻煩了，哪有將軍府的大床來的舒服。

  「薛將軍出城巡視軍營去了。」

  「……，讓他們進來吧。」

  其實薛栗也知道，自己昨天回來今天長孫沖就上門了，要說不是衝著自己來的鬼都不信，所以還是免不了要見一下的。

  「見過薛大人！」

  「長孫大人多禮了，快請坐。」薛栗也是輕車熟路的客套著，要說穿越後學到最多的，就是各種繁瑣的禮數和無意義的客套了，就連薛栗開始的時候也適應了好久。

  「這位就是犬子長孫延。」

  長孫衝上來就先介紹了自己的兒子。

  「見過壽陽公。」長孫延趕緊上來行禮。

  「令公子真是一表人才，頗有長孫大人的風範啊。」

  薛栗繼續著沒營養的話題，只想趕緊把這倆人送走。

  「呵呵，當初教坊司薛大人神來之筆，寫下的詩句，可是讓犬子神往已久，這次聽說我要來，更是非要跟著一起。」

  長孫延在一旁小雞啄米一般點頭，滿眼的崇拜。

  薛栗倒是沒料到，寫首詩還能多個小迷弟，不過還是謙虛道：

  「長孫大人謬讚了，區區詩文，不足掛齒。」

  正在一個人沒話找話暖場，另一個人只想應付的時候，又是一聲通稟：

  「大人，宮中的王太醫來了。」

  「請進來吧」

  怎麼又來一個，薛栗有些頭疼。

  沒一會兒，一個身穿官服，背著藥箱的老者就出現門口。

  「見過壽陽公。」

  「見過長孫大人」

  王太醫進門直接站著見禮。

  「太醫不必多禮，快請坐。」

  王太醫卻搖搖頭：

  「陛下派老臣前來為壽陽公調養，老臣不敢耽誤，還是先讓老臣為壽陽公診療吧，請壽陽公把手伸出來，老夫把把脈。」

  別看王太醫年近花甲，但就醫術來說可是宮中數一數二的。而且雷厲風行，相當乾脆。薛栗有點欣賞王太醫了，要是人人辦事像這麼利落，能省多少事啊。

  王太醫放下藥箱就開始把脈，而一邊的長孫沖和長孫延父子二人，就像是入定了一般，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打擾到太醫診治。

  再說王太醫，把了半天的脈，卻發現，壽陽公脈象從容和緩，沉穩有力，哪像是有病的樣子，自己看了一輩子病，都沒見過比這還健康的人。

  但是自己總不能回去告訴女帝說壽陽公沒病吧，那不就是說壽陽公有欺君之罪嗎。於是忍著情緒問道：

  「壽陽公可有哪裡不舒服啊？」

  「唉，我回來以後只感覺四肢乏力，精神不振，常常犯困，還沒什麼胃口，吃不下飯。」

  薛栗又開始編起了瞎話，身後站著的上官婉兒在心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傢伙又開始不正經了，感情早上吃了五籠包子，三碗粥，六根油條還加了兩個雞蛋，也叫食欲不振？

  不過王太醫這邊卻是借坡下驢，

  「壽陽公脈象平和，沒什麼大礙，從症狀來看，應該是賑災途中，為民操勞，在加上水土不服，濕邪侵脾，傷了元氣，老臣開些固本培元，祛濕除寒的方子，壽陽公服下就好了。」

  「麻煩老太醫了。」

  總算是完了，薛栗長舒一口氣，他現在只想趕緊把這兩撥人應付完送走，別呆在這兒打擾自己的清淨。

  老太醫寫好方子正準備要走，一直在旁邊安安靜靜的長孫沖卻是突然站起來張口：

  「王太醫留步。」

  老太醫剛邁出的腿又收了回來，拱手道：

  「長孫大人有什麼吩咐？」

  「吩咐不敢，只是犬子近日身體欠佳，請過好多大夫一直沒有效果，今日剛好借壽陽公的光，想請太醫幫忙看看。」

  長孫沖說話倒也圓滑，不過確實，長孫延的病拖了很長時間一直沒好，也讓長孫沖有點擔心。

  「長孫大人客氣了，醫者仁心，這本就是老臣的職責。」

  老太醫還是這麼幹脆，放下剛背起的藥箱，取出脈診，又開始為長孫延把脈，不同於給薛栗診斷的時候，老太醫的乾脆利落，這次卻是久久沒有抬手，眉頭反而一點一點皺了起來。

  過了半天，才微微抬手，之後又讓長孫延張口，辨認舌苔，一番診治之後，還是沒有張口。

  此時在一旁的長孫沖終於忍不住了，張口問道，

  「王太醫，犬子到底是什麼病？」

  王太醫緩緩張口，略微有些遲疑：

  「從脈象上來看，延公子只是脾胃不和，氣虛神虧，不知延公子最近是不是吃不下飯。」

  「沒錯，犬子最近確實不思飲食，都已經瘦了好幾斤了。」

  長孫沖趕緊實話實說。

  「嗯，那就對了，但是奇怪的是，延公子的身體是一切正常的，老臣無法斷定此病起因為何。」

  王太醫一臉疑惑。

  「那該如何是好？」

  長孫沖平日老謀深算，但是輪到自己兒子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失了方寸。

  正當老太醫沉默著思忖對策的時候，旁邊的薛栗是實在是坐不住了，他看這三人指不定要磨蹭到什麼時候，無奈的說道：

  「王太醫，你是真沒看出來還是假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