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狄仁傑來了

  「公子，狄先生來了，快醒醒。」

  事實證明，薛栗為了自己能清靜，簡直不擇手段。要是平日，就算武則天來了，他也要再睡個個把時辰才行，但是現在有求於人，一聽狄仁傑來了，立馬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動作之麻利都把婉兒看呆了，一度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薛栗起床居然可以這麼幹脆的？

  「狄先生來這麼早，吃過了嗎。」

  「薛大人客氣了，在下……」

  狄仁傑剛說了半句，就被院外傳來的一陣吵鬧聲打斷。

  只見賑災指揮辦的門口就熙熙攘攘的擠了一大堆人，百姓們聞風而至，數位錦衣華服的老者，全部聚集在指揮辦門口，群情激憤。

  「發生了何事？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問出了大多數人都心聲。

  「這些都是城內糧號的東家，他們趁著災情哄抬糧價，聽說最近是朝廷撥來了糧食賑災，糧商們的糧食賣不出去了。」

  「嘿，那不正好，這群狼心狗肺的玩意兒，發災難財，活該，呸…」

  ……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

  為首的盛福源老東家，更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砰砰的敲著門。

  「薛大人，快開門，好消息啊。」

  婉兒剛把門打開，一群人就直直的衝到院子裡。

  「哦？你們有什麼好消息，能這麼激動？」

  薛栗倒是想看看這些無良糧商能耍出什麼花樣。

  「薛大人，我們幾家糧號實在是不忍看看到百姓受災，餓著肚子，所以特意聯合起來，從外省調來一大批糧食，前幾日沒有糧食賣的情況再也不會發生了，官府也隨時可以收購拿去賑災。」

  「哦？那本官還得替百姓們謝謝你們了？」

  「不敢不敢，我們幾位東家糧食剛到就趕緊來稟告大人了，不知您看，咱什麼時候收購啊？」

  薛栗心中一聲冷笑，果然這堆老癟犢子看到告示就坐不住了。收購？想屁吃，現在想賣，晚了。

  薛栗一本正經：

  「國家有各位這樣的『義士』真是蒼生之福啊，不過現在朝廷已經撥下兩百萬石糧食賑災，不需要另行收購了，諸位請回吧。」

  幾位東家臉色瞬間就變了：

  「薛大人，這和當初說好的不一樣啊，您當初不是說不管多少錢都收嗎，現在您怎麼突然變卦了？」

  「你的意思是本官言而無信，不守承諾了？」

  薛栗的聲音提高了兩個度，凌厲的眼神掃視著在場的糧商：

  「本官是說了，不管多少錢官府都收，上門時候你們開多少錢本官就給你們多少錢，可曾壓過一文錢的價？但是本官可沒說收到什麼時候，莫非，等到災情過去，官府還要一直收糧嗎？」

  在場的糧商啞口無言，陷入了一片沉默。雖然明知道自己等人是被薛栗框了，卻沒有辦法反駁，圍觀的百姓聽了更是一片拍手叫好。

  要知道前段時間各家糧號紛紛漲價，百姓們可是受了不少氣，花了不少冤枉錢，現在看這些糧商們吃虧，心裡都是一陣暗爽。當然，他們也不會忘了，整治這些糧商的正是眼前的總督大人。

  糧商們吃了大虧，又不占理，只能灰溜溜的走出院子，而身後的人群不知是誰先起了頭，歡呼起來，「總督大人萬歲！」眾多百姓紛紛拍手叫好。

  糧商們聽著傳來的歡呼聲，不甘心的互相對視，嘉茂糧號的東家惡狠狠的啐了一口，說道：「哼，今天被他姓薛的擺了一道，等著，咱們幾家聯合起來，遲早有朝廷來求我們的時候。」其他東家紛紛稱是。

  此時府內，狄仁傑憂心忡忡的看向薛栗，他可是能打聽到內部消息的，：

  「大人，朝廷真的有兩百萬石糧食嗎？」

  「當然沒有，我騙他們的。」

  「那現在大人得罪了這些糧號，等糧食不足再次求到他們的時候，他們一定會漫天要價，到時缺少糧食，受苦的可是老百姓啊。」

  「放心吧，狄公且瞧好，今晚都過不了，他們就會有動作的。」

  薛栗滿臉自信，旁邊的狄仁傑雖然滿腹疑惑，卻也沒有再發問。

  另一邊。

  糧號掌柜的們一個個回到自己的商鋪，垂頭喪氣，連吃飯都沒什麼胃口，一個年輕商人到家時，老婆正給他精心做了一桌子菜，看到丈夫回來就趕緊膩上來：

  「相公，你看奴家親手為你坐的菜，快嘗嘗怎麼樣。」

  「相公，李掌柜那新到了一批鐲子，等咱這次發財了，你給我買一個好不好？」

  婦人一邊搖著商人胳膊一邊撒嬌道。

  但此時商人正滿肚子火氣沒地兒撒，直接破口大罵：

  「你這婆娘就知道買首飾，還發什麼財，都賠的底朝天了！」

  婦人沒料到突然聽到這樣的噩耗，自己的發財夢轉眼化為泡影，轉眼間哭天喊地的鬧騰，一把把剛剛做好的一桌子菜掀翻，酒菜和碎掉的碗盤散落一地。

  「老娘真是瞎了眼看上你，就知道你屁本事沒有，遲早賠光家底兒，這日子沒法兒過了啊~~~」

  ……

  而其他掌柜也是各有各的打算，在一起的時候說的好好的要一起給薛栗點顏色看看，一石糧食也不往出賣。但回到自家的糧號的時候卻不約而同的吩咐下人掛出降價的招牌。

  要知道糧食這種東西對儲存條件的要求是相當苛刻。

  各家糧號雖說都有自己的糧倉，但架不住這次調來的糧食數量太過龐大，根本放不下。

  時間一長，勢必都要發霉。

  而要是把糧食原路運回去，且不說路上的成本和損失，因為這些糧食本就是當地高價收購的，運回去只會賠得更多。

  這些老掌柜們看得清楚，現在分秒必爭，為了不擴大損失，自然是儘快出手。

  於是從第二天開始，兩省的百姓就看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糧價波動，糧價從二兩銀子的天價迅速的跌回了正常的市場價格。

  又因為各家糧號都著急出手，原本同仇敵愾的東家們互相打起了價格戰，沒用多久糧價就跌破底線，便宜到幾文錢一石。

  這是後話暫且不表，此時的薛栗絞盡腦汁把眼前的狄仁傑拐去京都。

  「狄公可是對醫術也有研究？」

  「不敢當，古話說不為良相，便為良醫，狄某隻是看了幾本醫書，比不得大人昨日那起死回生的醫術。」

  狄仁傑連忙拱手。

  「聽話音狄公可是有良相之志？」

  薛栗一聽好像有戲，立即張口試探道。

  「不敢，狄某隻是閒暇時對朝局有些想法，但苦於人微言輕，不能上達天聽。」

  「狄公過謙了，正好我跟陛下也算說得上話，不知狄公可願入朝為官，你我二人也方便交流，共同研討。」

  「到時你我同朝為官住的近些，我也好方便把心肺復甦之術教給你啊。」

  薛栗這是開始利誘狄仁傑了。

  狄仁傑沒想到薛栗突然拋來了橄欖枝，不過他對薛栗好感度本就不低，甚至在醫術方面還有點崇拜，在加上他所聽到的一系列傳聞，對薛栗的好奇之心更甚，就爽快的答應下來。

  「那狄某就謝過大人美意了。」

  「恭喜你完成成就『神探良相』」

  系統的提示聲隨之傳來，薛栗的內心在仰天狂笑，不過他笑的不是系統獎勵，而是自己可算是有了左膀右臂，以後媚娘要是再安排什麼事。就直接推給狄仁傑，自己就能在家過少爺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