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神秘大禮

  「你猜皇上準備了什麼，竟然要在最後才說。」程處嗣悄悄湊過去問道。

  秦懷玉心裡其實一清二楚，但面對程處嗣的詢問，他卻什麼也沒說，眼睛不動的望著前面道：「就快揭曉了，你急什麼。」

  事實上李治之前就悄悄召集過一群人商討關於封賞之事，裡面有秦懷玉，還有東宮的太子太師、太子洗馬等十幾人一起商議。

  將朝中大部分人的封賞搞定之後，秦懷玉也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封賞，然而在最後討論許牧封賞的時候，出現了比較大的分歧。

  一邊說要因功論賞，許牧功勞最大，所以相對應的封賞也該是最多，以彰陛下賞罰分明，天下群臣武將才會盡心盡力，若賞罰不明，今後誰還會為陛下賣命？

  另一邊的意思是，帝國之前還沒有過這樣的先例，許牧雖然功勳卓著，但是此事還是有待商討。

  這一批人來自於東宮，是太子的親信。秦懷玉看出來了，他們是在暗示李治要以李恪、侯君集等人為鑑，不要養出下一個造反的權臣。

  毫無疑問，許牧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對皇位威脅相當之大，他們的意思是，若是繼續放任下去，無疑會滋生許牧居功自傲之心。

  無時無刻不在暗示，不僅不要重賞，找個好時機還要好好的打壓打壓他，讓他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皇上。

  若他乖乖的從了就好，若是不從陛下也有名義削他的爵，貶為平民。

  他們說完之後還警惕的瞟了秦懷玉一眼，很明顯他們將秦懷玉看作是許牧那邊的人，所以對他們格外的警惕。

  好一招飛鳥盡，良弓藏。多少名將功臣因猜忌而最後不得好死，難道這一幕又要上演了嗎？

  秦懷玉聽了他們的話只覺得好笑，他們是真不理解許牧這個人，要是許牧這麼好對付的話，李恪早就拿捏住許牧的命脈了，還輪得到他？

  「這位大人真是說笑，為何強加一個帽子給元帥，我所認識的元帥絕非你口中那如侯君集一般的人物，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被你說得真是不堪！」秦懷玉忍不住開口道。

  太子太師衛民文重重地哼了一聲，他早已將秦懷玉看作是許牧的走狗，對他是浪費口舌。

  「我說的話句句是為皇上著想，自然要顧慮許多，不會將私人情感放進去，秦將軍是我大唐的功臣，可要記著不是他許牧的僚臣！」衛民文拂袖道。

  「簡直豈有此理，元帥要是有半點反心，當時機會多的是，怎會留到現在，你這老匹夫血口噴人，當時上戰場的時候怎麼不見你的身影，現在天下太平了，怎容你來置喙！」

  「誰不知道你秦將軍是許牧身邊的一條走狗，自然處處為他說話，我也只是合理猜測，一切當然還是由皇上來定奪.」

  「太師住嘴——」

  李治開口罵道：「朕不許你侮辱朕的元帥，朕一雙眼睛在營前親眼看著元帥在陣前廝殺，若非元帥賣力，朕不僅皇位坐不穩，就連項上人頭還不知道能不能穩穩地扛在自己的脖子上！」

  衛民文嚇得像見了老虎的狐狸，肩頭一顫低頭不再說話。

  「臣知錯」

  「好了，朕心中已有主意，一切就按照秦將軍所說，封許牧為漢王，加封大柱國，並且朕還要加一點，享祖廟祭祀！」李治獨裁似的宣布道。

  「皇上，這還有待商議。」

  「你是皇上還是朕是皇上，難道朕這點說話權力都沒有了嗎，太師你要看清自己的位置，朕尊重你，但希望你不要倚老賣老！」

  李治這一罵之後，衛民文心裡多少話都給憋回去了，只剩下一雙無辜的眼睛滴溜溜的轉。

  「朕還有一個想法。」

  「陛下請說。」

  「朕想要將皇姊嫁給許牧，讓他成為我李唐的駙馬。」

  什麼！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大吃一驚。

  又是封王封大柱國，又是享祖廟祭祀，現在又要將公主嫁給他，這小子才二十幾歲吧，人生未免也太讓人艷羨了吧。

  秦懷玉則是心中一喜，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長樂公主對許牧有情，要是兩人能結成連理的話，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不失為一樁佳話。

  「皇室公主眾多，未出嫁的公主也還有一些，不知皇上有意將哪位公主許配給許牧？」

  秦懷玉心情激動，但還是開口確認道。

  「自然是朕的長樂皇姊。」

  「公主同意了嗎？」衛民文問道

  「朕自然先問過皇姊的意見才說的。」李治怒瞪了他一眼，覺得這老東西越來越不識趣了。

  知道了一切的秦懷玉在朝堂上心中有底，當李治正式宣布要將李麗質許配給許牧的時候，嘴角已經微微揚起。

  「太好了，這真是一段良緣啊，皇上欽點的一對佳人，看來今天對許哥來說是雙喜臨門，今年能喝上許哥的喜酒了！」程處嗣難抑心中的激動之情。

  諸臣驚訝過後沒有什麼不好接受的，都是一片道喜之聲。

  最驚訝的反而是許牧自己，此時李麗質和阿秀、張念念都還在揚州，離長安十萬八千里，然而許牧現在就被通知要跟她訂婚了。

  奇怪的是，許牧心中並沒有那麼狂喜，反而有種淡淡的若得若失之感。

  他知道自己只要走完這最後一步，人生就圓滿了，未來多的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的日子，他才二十幾歲，就算是個普通人平安無憂的至少都能活到六十歲以上，許牧霸王血脈加身，八九十歲甚至百歲都毫無問題。也就是說他還有至少五六十年的富貴日子呢。

  只要他答應，等到長樂公主回到長安，兩人擇日便可成婚，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

  只需他輕輕開口答應便是，簡簡單單的一步，許牧卻猶豫了，這麼簡簡單單的一步他卻半天都踏不過去。一點都沒有戰場上殺伐果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