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虎視眈眈的吳王

  許牧笑道：「這樣一來別人還以為我許牧堂堂一方大吏竟然連飯都吃不起呢。」

  「許牧兄行事從來不拘小節，又何必在乎天下人的看法，因為這點，李恪仰慕已久了。」李恪誠懇的樣子，就差把真誠二字寫在臉上了。

  許牧依舊微笑道：「不拘小節只不過是我的手段罷了，但我的目的還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也不拐彎抹角了，想必吳王來找我也只是為了道歉吧。」

  李恪沒成想許牧這麼直接，那他索性也就放開來講了。

  「許牧兄這幾年春風得意，天下哪個不羨慕，可想必你過得也沒有那麼好吧。」李恪話鋒一轉道。

  「過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世人如何看我我又管不著。」

  李恪以為許牧是死不鬆口，於是加大功擊力度道：「烈武公這個名號叫得多響，高句麗一戰力挽狂瀾也足以令您載入史冊，但是君別忘了，功高是會蓋主的，況且陛下在高句麗有多狼狽，便會越忌憚您，古往今來多少王侯將相便是死於君王的猜忌之中？」

  「許牧兄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心裡不會沒想過這件事兒吧。」

  哦，原來是來遊說我的，那我倒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許牧順著他的話接著道：「我也不是沒有讀過史書的粗人，自然知道這個道理，臣子的威望不能超過為人君者，不然便會受到猜忌，這是眾所周知的道理，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難道見死不救嗎？」

  李恪見許牧終於肯開口順著自己的話聊下去了，心中大喜，如果說他是漁夫的話，那許牧可能是他人生中遇見的最大的一條魚，如今魚兒已經咬鉤，他今天一定要將這條魚拿下！

  他道：「不僅是皇上，在下聽說您跟長孫無忌也有不小的矛盾，長孫大人也對您恨之入骨，這種被時時刻刻針對的日子也不好受吧。」

  許牧裝作一副被他的話說進心坎里的感覺，沉痛道：「唉，你是不知道啊，那個長孫無忌是恨不得吃我的肉，剝我的皮啊！這老賊就因為我替皇上除掉了兩個逆賊，只不過這兩個逆賊剛好是他的兒子罷了，就要處處針對我，你說他把皇上放在哪裡？」

  李恪也一副很理解的模樣，道：「朝中百官像長孫無忌這樣的人不少，想必許牧兄也早有所耳聞，不少人暗地裡都嫉妒您年紀輕輕便能擁有如此地位。

  「別看現在附庸您的很多，他們都在等著您失勢，然後落井下石踩您一腳呢!」

  他倒是挺「在意」我的，幫我想了這麼多，許牧心裡想到。

  於是他表面一副深感認同的樣子，李恪把他當魚，想要將他釣上來，許牧又何嘗不是將李恪當魚呢，他也想看看李恪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說道：「吳王說得太對了，大家都只看到了我風光的一面，殊不知我一個平民出身的人現在是如履薄冰，一步沒走好就是墜入深淵！」

  李恪見許牧有些動容，便繼續加柴拱火：「難道許牧兄就沒有想過改變這一切，為自己也為子孫謀一個太平安樂？」

  「難道說吳王有能免除猜忌的辦法？」許牧問道。

  李恪知道魚已經咬緊了鉤，現在正是要收線的時候。而正好另一邊許牧也清楚大魚要上鉤了。

  他說道：「那就要看許牧兄有沒有那膽量了，往往成大事者要有非常人所不能有之膽量。」

  許牧拍拍胸脯道：「我在戰場上就從來沒有怕過，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吳王殿下不會以為我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吧。」

  李恪連忙道：「這怎麼可能，若說烈武公貪生怕死，整個天下誰會信？我想問的是，許牧兄有沒有敢衝破一切束縛的勇氣，有時候一步之遙，境界便完全不一樣。」

  說話的時候，李恪的眼睛充滿熾熱，好像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許牧不說話，故作沉思的樣子，心裡卻想，李恪終於要說明來意了。他跟曾經欺負他的李泰沒什麼兩樣，都有不臣之心，想要爭那太子之位。

  不管對自己說的話多麼好聽，都掩蓋不了他那熾熱的對太子之位的渴望。

  所以過來為盛光閣之事道歉也好，為以前幫過他一把道謝也罷，都只不過是接近自己的藉口罷了，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來拉攏自己，助他登上帝位。

  不過李恪說得也沒錯，他將自己的處境分析得頭頭是道，幾乎將能掌握的情報都掌握在了手中，簡直可怕。

  但他唯一沒想到的是，許牧的命運從來都不是掌握在別人手中，擁有戰神系統的他，如今手握太上仙劍，最近血脈之力又經過第二次強化，身體內還有無數寶藏等著他。

  可以說他一人便是一支軍隊，若是將實力完全展現出來，試問天下還有誰能贏他？

  李恪知道許牧大概也能猜到自己的來意了，這件事畢竟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他沒有馬上義正言辭的趕自己出去便已是有希望。

  過了好一會兒許牧才答道：「應該不止我想要突破束縛吧，想必吳王殿下身上的束縛不比我小，吳王殿下今日來此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

  「既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為什麼不能兩全其美呢？」李恪大笑道：「不妨直說，其實我早覺父皇近幾年已經年老發聵，很多簡單的事情都需要很久才能想明白。就算是再偉大的君王，到了老年，都難以避免犯下一些過錯。」

  「況且許牧兄如此年輕就達到這樣的位置，會逐漸失去掌控，對陛下來說可並不是什麼好事，就算您再忠心耿耿，也擋不住佞臣吹耳邊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