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賭氣

  這要是換作還在長安的李世民，早就將這個不識趣的臣子拉下去杖打六十大板了。

  誰料許牧這樣一個聰慧至極的人也這麼不識趣，將李世民頂到了一個高處，幸好這裡只有他們三個人，要是在諸臣面前，他做皇上的可真是一點臉面都沒了。

  李世民心中已經漸漸有了一絲怒火，眉頭微微皺起，眼神里露出幾分不快。

  「現在大軍內問題重重，你可有問題解決？蓋蘇文十萬大軍加兩萬草原鐵騎，你拿什麼跟他們打，雖然你實力強勁，但你要知道你的背後是朕和幾十個大臣們，你要將我們的安危置於何處？」

  聲聲質問，李世民句句直擊深處，楊師道連連稱是。

  然而許牧沒有被李世民的氣勢嚇到，倔強的道：「臣自有辦法，還請皇上給臣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臣保證將蓋蘇文的頭顱獻給陛下！」

  李世民有幾分不信，他打了這麼多年仗，還沒見過弱勢的一方有這麼強的自信的。雖然上次他成功擊退了二十萬大軍，但李世民調查後才知道，原來他是利用了洪水，這次正面對決，真刀真槍的干，弱勢的一方要承擔的壓力巨大，不是一句我能行就真的行。

  況且這場仗可不能輕易輸啊，要是輸光了李世民又要回到以前那種逃亡的日子了，食不飽睡不好，還要時刻提防著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高句麗人，那樣的日子李世民真是一天都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要走，必須得走！

  可這小子死活都不願意，要是他執意在這裡，事情傳出去軍心大亂，反而會給蓋蘇文可乘之機。於是李世民想到，與其跟他浪費口舌，還不如讓他自己先去蓋蘇文那裡碰碰壁。

  只有吃過苦頭才會磨滅他那無意義的自信。

  「那好，朕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內你若是半點實績沒有，朕就要剝奪你的指揮權，你要清楚朕隨時都可以找個人來代替你。」李世民以退為進，道。

  許牧用盡全身力氣，大聲道：「謝陛下！」

  他這等同是在賭，拿自己的前途在和這個端坐在正椅上的一國之君賭，他本可以乖乖順從李世民，回到大唐後不會有人將大敗的過錯怪到他身上，而且他還會因為救了皇上而受到無限風光。

  然而他選擇了逆皇上之意，選擇拿自己的前途去賭，若是他失敗，他之前的所有功績無疑都將會被抹除，而贏了他所得到的東西跟他所要承受的風險完全不成正比，任何一個聰明人都不會做這樣的行為。

  但許牧「犯蠢」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為那些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這就是有所為，要讓許牧再選擇一起，他還是會說不走。

  當許牧走出官衙後，肩上的壓力頓時重了三分，不是因為擊敗蓋蘇文太難，而是因為他對朝廷真的有幾分失望了。當自己還在為朝廷盡心盡力的時候，李世民對自己卻依舊不是很信任。

  宛如一片真心丟進了湖裡，走出來的時候心哇涼哇涼的。他心裡清楚，李世民以前對自己寵信是因為那時候自己勢力還小，並且他需要利用自己調查金佛倒塌一事，並且自己確實功勳卓著，朝廷需要自己這種平民新星勢力來平衡以長孫無忌為代表的世家貴族。

  科舉取士的意義與此差不多，自己不過是他挑出來的好苗子罷了。但如今不同了，他發現自己已經漸漸失去了控制，並且實力遠超他的想像，剛上任巴蜀就能抵擋吐蕃二十萬大軍，聲勢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哪怕沒有小人吹耳旁風，這樣足以讓他高度緊張。

  即使自己又救了他，他的心裡依舊時刻提防著自己，依舊要無數次試探自己。唉，伴君如伴虎這句老話說得一點都沒錯，李世民就是那隻老虎，許牧深感自己如履薄冰，一步踏錯步步都會錯。

  看來自己必須得留幾張底牌，不然到時候別人對付自己，自己一旦沒有準備，將束手無策。

  許牧可絲毫不敢低估這個時代人的陰謀，也不會覺得自己有了戰神系統就橫行天下，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爬得越高，越是要謹慎提防所有人，包括那個站在頂點的——李世民。

  回去後，許牧開始制定嚴密的計劃，寫完後又仔仔細細的審查一遍，看看有沒有疏漏的地方，經過一個多時辰的修改後，許牧終於是做出了一份完整的計劃表。

  「夠了，應該夠他們好好的喝一壺了。」許牧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既然要賭，他許牧就不會輸！

  既是跟自己鬥氣，也是跟李世民暗鬥，贏了就等於告訴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可沒有做不到的！

  後世人只知道是武媚娘勾引的李治，殊不知李治早早的就愛上了她。

  那一天媚娘因為容貌秀麗被選上了秀女，李治在選秀房裡第一次遇見了她，一眼就驚艷了一生。

  據後來李治所言，當時三百秀女中只有媚娘最為出眾，後來所遇女子，漂亮的沒他有氣質，有氣質的沒她有內涵，有內涵的沒她有智慧。

  那天李治從書房裡逃了半個時辰，專門來找媚娘。媚娘第一眼不認識太子，還被嚇了一跳，大罵這男子輕佻。

  「你誰啊，這地方是你能來的？」媚娘蹙眉悄聲道。

  李治覺得媚娘生氣的樣子也是可愛極了，恨不得將她擁入懷中。

  「你叫什麼名字？」李治開門見山的問道。

  媚娘只覺有些惱怒，這男子到底是誰，沒有半分禮貌，竟質問女孩子的閨名？

  「我叫什麼關你什麼事兒，若你再不走我便要叫人了！」

  李治噓的一聲，哀求她可千萬別，他好不容易偷偷跑出來一趟，可不想就這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