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陳斯的為難

  「你們要幹嘛，我可是朝廷命官！」

  許牧逐步走上前去，微笑道：「你還沒問我是誰呢。」

  他咽了咽口水，順著他問道：「你到底是誰？」

  許牧此時已經距他不過七步距離，七步之內，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有信心一擊斃命！

  「我是新任大都督身邊的侍衛總管，他派我來這調查一些事情，而且都督大人給了我見機行事的權力，也就是說就算我殺了你，都督也不會怪罪我。」

  許牧故意隱藏了自己的身份，編造了一個身份糊弄他，並威脅他道。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總管大人饒命，金水縣已經多久都沒有外人過來了，我實在是不知總管大人今天會突然來此，若是我提前知道的話，我一定會提前帶所有百姓在縣碑前恭迎大人的。」他說道。

  許牧擺擺手道：「現在不用放這些馬後炮了，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我，我也不會故意為難你的。」

  他連連點頭，一臉誠懇的說道：「我一定好好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許牧微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陳斯，是金水縣的縣令，金水縣方圓四百里都在我的管轄範圍內，在此地發生的一切.」

  「好了，不用說這麼多廢話，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就行了。」許牧厭煩道。

  「好好好。」陳斯應道。

  「我問你，聽說這裡有人失蹤消失，你可知道內情？」

  問到這個的時候，陳斯明顯猶豫了，眼神閃躲，顯然這是個禁忌的話題，他很不想說出來。

  「大人不要問了，這件事確實在本縣有發生，但是這件事大人最好還是不要管，事情處理起來很麻煩的。」陳斯答道。

  「你先別管那些，先將情況如實的都告訴我。」許牧嚴肅道。

  陳斯猶豫了一會，哀嘆道：「你們這又是何必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好嗎？」

  隨即他看到許牧正在瞪著他，嚇得渾身一抖，趕緊道：「好好，我馬上說。」

  「事情還得從吐蕃人說起。」陳斯緩緩坐到後面的椅子上，同時也將許牧和青城也請到了椅子上坐著，叫人沏了幾杯茶，聽他慢慢的道來。

  「自從松贊干布成為吐蕃之主，逐步平定各大部族開始，吐蕃的勢力逐步的壯大，如今糧草豐足，兵強馬壯，漸漸有了不臣之心。」

  說完陳斯頓了頓，悄悄抬眼偷看許牧的表情，只見他一臉淡然，並沒有因為聽到吐蕃的壯大而感到威脅。

  實際上他在成都府看各地文書的時候便知曉了這些，如今只不過是聽他複述一遍罷了。

  陳斯繼續講述：「當然他們也不敢直接像大唐發起挑戰，而是慢慢用不同事件挑釁，確實有不少的百姓被抓過去當奴隸了，可是我們又能怎麼辦呢，就算調集金水縣和臨近五縣所有人馬一齊出動也不一定能將那些百姓救回來。」

  「所以你們就瞞著上面，知情不報？」許牧質問道。

  陳斯沒有急著解釋，而是嘆道：「唉，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就算我不瞞著將這件事情，上報上去又如何？上面又會如何呢，不過是將事情鬧大罷了，對他們來說這不過是小事，並不值得鬧大，現在是多事之秋，這么小的事上面是不會管的。」

  青城垂下頭沉默了，許牧在心裡也嘆了口氣。

  陳斯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既無霸王之力，也沒有孔明之聰慧，要帶人去將百姓們救回來，可能嗎？

  「現在來了個新都督，他是一個有作為的人，以後發生任何事，不管如何，先上報上去，不管怎麼樣都由上面定奪。」許牧說道。

  不知不覺，剛沏好的茶已經快要被喝完了，青城的心情卻跌落到了谷底，仰頭之間只覺命運無常，人生無常。

  師傅不會告訴他，平民百姓和權貴之間的差距會這麼大，平民的命有時候真的就是不值錢。

  雖然他已經下山在大唐歷練了大半年，但這還是第一次他感到深深的無力感，人生大概充滿了無奈吧。

  沉默著的許牧突然開口道：「一切都交給我吧，百姓要救，吐蕃也該要敲打敲打了！」

  「你要幹嘛？」青城緊張的問道。

  許牧撇頭看向他，道：「現在最有可能的就是你的兩個師侄都被吐蕃人抓過去做奴隸了，就在對面吐蕃的邊關城裡，你救不救？」

  青城喊道：「去啊，當然去，為什麼不去。」

  許牧輕輕笑了笑，說道：「我答應你一定會將你師侄救出來，放心吧。」

  青城呆呆的看著他，他的話竟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為何會生出這種感覺，或許是許牧這個人總讓他覺得無比可靠。

  陳斯道：「唉，既然你們要去我也攔不住你們倆，我只能在金水縣為你們踐行了。若你們真能將金水縣的百姓救回來的話，也算是大功一件。」

  「不過.」陳斯忍不住提醒道：「搞不好會給吐蕃一個出兵的藉口，若是引得兩國交戰，不過過程誰對誰錯，你們兩個都難逃罪責。」

  青城看向許牧，陳斯說完後他的眼睛依舊堅定，眼神不曾動搖。

  「準備兩個房間，其他的都不用做了。」許牧淡淡的說道，剛一說完便起身往外走，青城看了一眼，也跟在他的後面走了出去。

  「你為啥不直接說明你的身份，那樣行事不更方便一定嗎？」青城問道。

  許牧已經翻身上馬，拉扯著馬韁，從上往下看著青城道：「那時候我若是說出實情，他還要懷疑我，這樣一來純粹是浪費時間，我們最缺的便是時間。」

  「跟我來。」

  許牧駕馬便走，青城立馬騎上馬跟上去，兩人來到金水縣外，前面不遠處便是吐蕃的邊關城，是一座防禦設施齊備的大城，城牆都是用重石堆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