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匯合

  「將裡面的可汗及其親屬全部帶出來，所有人整裝即刻啟程，早日與李元帥匯合。」

  許牧下完命令，程處嗣當第一個執行者，他帶著七營將士前往城主府大堂裡面，將被關押的慕容伏允及其親屬全部押了出來。

  他們也自然看到了城主府大堂地上的屍體，不僅有侯君集衛兵的屍體，還有一些是站在侯君集周圍的各個將領的屍體。

  他們一眼便知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心中的震驚愈發強烈。

  「別看了，快去將裡面的人都帶出來。」

  程處嗣帶著他們將被關在後面的慕容伏允等人全部押了出來，他們自然也看到了大堂內地上的屍體，心中的震驚比之程處嗣他們更甚。他知道這些都是之前站在侯君集旁邊的各個將領，此刻竟全部成了屍體，那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慕容伏允被帶出來的時候眼神里儘是恐懼，他在裡面聽到了外面沖天的喊殺聲，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針對他的。

  直到他被帶出來，他還以為侯君集臨時改變想法，自己大難臨頭了。

  出來後看到滿目瘡痍的屠沽城，心中雖然悲痛，但還是恐懼占據了上風，不過多年的政治經驗卻告訴他，這裡好像發生了某種變化。

  很快他便被帶到了許牧的面前，許牧示意將他押上馬車，於是他和親屬都被押上了馬車，在吐谷渾百姓眾目睽睽之下，成了被俘虜的可汗。

  所有王室成員皆是丟盡了臉面，掩面哭泣，望者生悲。

  看到侯君集一言不發的模樣，慕容伏允終於知道了，這裡的主宰竟然變成了那個騎著赤馬的少年，他的震驚還沒完，馬車便滾滾的駛走，離開的戰火紛飛的屠沽城。

  許牧也調轉馬頭，帶著侯君集一起離開，看著主將們都走了，剩下的將士們自然也要跟著他們離開。

  侯君集麾下的將士們心中只有怨氣，一個個皆是不情願的樣子，收拾完東西走的時候還一副念念不忘的樣子。

  百姓們望著上萬將士竟然全部離開了屠沽城，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平靜的夜色也沒有給他們任何回答。

  他們不會知道屠沽城的屠城行動最終是被許牧終止了，明天一早這裡會變成一片焦土。

  吐谷渾的太陽明早會照常升起，屠沽城會重建，毀壞的建築會隨著時間消失變化，但是人們心中的瘡痍永遠都會在。

  不過許牧阻止了這一切，沒有讓屠沽城成為一座鬼城。這個漢人的身影會不時浮現在他們的腦海里，時間不會抹去，一個漢人冒著大不韙的風險在這裡做的事情。

  …………

  當天夜裡，在許牧的命令下，三萬多人被迫離開屠沽城，露宿野外，沒人理解許牧的心思，不過也沒人違背他的命令。

  當晚，許牧將侯君集關在營帳中，既不殺他，也不放他出去，名義上是保護他，其實誰都知道這是軟禁。

  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人聽說過下官軟禁大將軍的，如果這一段能夠被記在歷史裡的話，侯君集也算另一種形式出名了。

  許牧饒他不死，同時侯君集也保證自己絕不會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去，他麾下的幾個將領全成了這場交易的犧牲品，換句話來說就是白死了。到時候侯君集會對外宣稱他們是死於戰場。

  至於侯君集到時候會不會反悔，許牧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總有辦法讓他死於非命，同時也暗示他不要逼自己走上絕路。

  許牧這麼一威脅，侯君集立馬就老實了，今晚的事情全當沒發生一樣，他保證閉口不談，同時嚴管下面的人也不泄露風聲。

  聽到他這麼一說，許牧滿意的點點頭。這個老東西果然不逼他他是不會認慫的，沒想到一代名將竟然是個外強中乾的軟貨。

  許牧當晚是大笑著回到自己的營帳里的，本來還想查看一下自己的積分，結果發現積分欄上的數字絲毫沒有變化，還是四千積分。

  「原來這樣的內鬥是不加積分的啊。」

  許牧失望的搖搖頭，回到現實世界直接蒙頭大睡。

  接下來幾天許牧帶著大軍很快便在半路上遇到了李靖，並將慕容伏允轉交給了他。

  「好！許牧你又立了大功啊！」

  多日不見，李靖似是又憔悴了一點，眼圈有點發黑，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沒有睡好。

  其他將領紛紛誇讚，許牧只是微笑點頭回應，這些讚美他都聽膩了，他的注意一直集中在侯君集的身上。

  平時張揚慣了的侯君集今日異常的沉默，話也很少，只有李靖和李道宗問的時候才會回幾句，讓不少人都有些奇怪。

  「既然大功已經告成，咱們便早日班師回朝，眾將可有異議？」李靖問道。

  席間沒有一個人搖頭，皆稱由元帥決斷。

  李靖笑著宣布即刻班師回朝，早日向皇上復命。

  這一仗正式宣告結束，歷時整整兩個月，中間還過了一次他的生日，不過他自己都忘了那一天是在哪裡度過的。

  回去的日子就輕鬆許多，繃緊的神經終於鬆緩，這次是光榮回朝，一場大勝足以令所有人都在功勞簿上重重的添一筆。

  這幾天許牧還去探望了傷兵營里的楊遜，沒有了莊贏給他添新傷，舊傷很快就痊癒了，生龍活虎的很有精力，不過神情依舊是鬱鬱寡歡，還在為阿姊的事情擔憂著。

  「放心吧，很快便會回朝，我一定會幫你把你阿姊討回的。」許牧柔聲勸慰道。

  楊遜再次跪拜在地上，朝著他磕了幾個頭，眼裡還含著淚花。

  「多謝許將軍，楊遜能得將軍助力，實為楊遜三生有幸，今生願為將軍做牛做馬！」

  又過了十幾天，他們終於踏上了大唐的土地，看到了曾經誓死守衛的涼州城。

  這次雷賀帶著全城將士來到城門外迎接大軍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