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慶功宴

  程處嗣保證自己一定小聲說話，問道：「難怪上次你要當面羞辱他，如果不是元帥出現，我懷疑侯君集要當場發飆。」

  許牧心想他已經發飆了，就差沒命人將自己拿下罷了。

  「那你在軍中不是會很慘？侯君集出了名的睚眥必報，誰對他不好他早晚要還回去。嘖嘖，許哥你現在回來會不會被穿小鞋？」程處嗣偷偷笑道。

  「別說多了，要是被偷聽到，小心被拖出去挨板子。」秦懷玉警告道。

  程處嗣見許牧一直在吃菜，一言不發，以為他不喜歡聽，便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誰料許牧突然開口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他要怎麼對我，我都能受住，不過得罪了我下場也是很不好的。」

  一句話將幾個人都說愣了，秦懷玉差點也要捂住許牧的嘴巴。

  幸好同桌的人都在忙著吃菜喝酒，沒空來聽他們的談話。

  程處嗣以為自己已經很過分了，沒想到許牧一開口便是這麼狂，這要是傳到侯君集的耳朵里，將他殺了都算是輕饒。

  看著許牧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再想想許牧之前的行為，突然覺得許牧說的話也沒那麼狂了。

  好像惹了他的，一般都沒什麼好下場，長孫煥被許牧當著自己親爹的面斬殺，長孫沖更是死於非命，死相極慘，甚至長孫府連過來收屍都不敢。

  想想許牧也挺可怕的，他們竟然還能跟這麼可怕的人坐同一桌，不知道是幸運還是悲哀。

  薛萬徹突然開口道：「你可別犯傻哈，那可是行軍總管級別的，又深得皇上的寵信。你不過是個四品將軍，就算你武功再強，軍功再高，你在皇上心裡也跟他比不了。」

  幾個人的目光同時投向他，薛萬徹喝了一杯酒繼續道：「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光明的大道還在前面等著你，何必為著一時的不痛快莽撞衝動，將來或許你能達到他的那一步也說不定。」

  眾人都聽懂了，他的意思其實很簡單，許牧這個晉升速度，可是說直上青雲也不為過，相信過不了幾十年，便會成為唐朝第一名將，到時候名譽和地位都將是大唐數一數二的。何必硬要跟侯君集過不去，大丈夫忍一時不快，方能見海闊天高。

  言語之間，眼神里有著些許的愁怨，想是當年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不過他的做法可能跟他的說法相反，如今才會這樣勸許牧，希望他不要走自己的老路。

  許牧聞言輕笑一聲，也喝了口酒，說道：「不管將來我能走到哪一步，當年的遺憾還會是遺憾，未出的氣永遠都會鬱結在心中，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走好每一步，其他的全看天意吧。」

  他也從沒有強求自己一定要成為什麼，自從穿越到唐朝，得到戰神系統以來，一切的經歷比唐傳奇還要傳奇，想必應該不會有人能寫得出這麼狗血的情節吧。

  能走到這一步，這一切到底是偶然還是必然，許牧都不想追究了，目前的每一步都走好才不會辜負這場穿越，可能只有他一個穿越者，那還不得玩一次大的？

  草原上那場刮南風之後，許牧最近一直在琢磨天意這件事，古人一直都信奉天意，以前是覺得是迷信，可是那場南風簡直太巧了，讓許牧不得不懷疑起來。

  包括那個長安道士袁天罡，他兩次的風鑒都算得非常準，想必其中一定是有些奧妙在的，袁天罡總不是什麼糊弄人的假貨吧。

  想到這裡，許牧發誓回去之後一定要找到袁天罡，就算無論如何也要向他請教一下天意這件事。

  大唐還有太多奇妙的人了，如果天意存在的話，許牧期望天意能讓自己都認識認識。

  薛萬徹聽完許牧的話似有所悟，也不回答許牧的話了，轉身喝酒去了。

  程處嗣接道：「你剛才說的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太懂呢。」

  許牧回之以輕笑，說道：「喝你的酒吧，這桌的菜再不吃就要全被別人吃完了。」

  程處嗣趕緊看向桌上的食物，雖然草原上沒有長安那麼多的美食，但是能吃上蒸兔肉、烤鹿肉，還有上次許牧帶回來的酥油茶和青稞麥，已經算不錯的享受了，一般的士兵還沒有這待遇呢。

  晚上大家都喝的有興致，有的還猜起酒令來，有的還玩射籌，就是放個筒子在那，一群人拿著木棍比比誰能扔進去。

  許牧坐在旁邊喝著酥油茶看笑了，初唐的娛樂活動自然不比後世，軍中就更少了，今天能放開喝酒完全是慶功宴的緣故，平時軍令都嚴格得不行，喝酒更是是嚴令禁止的。

  有了喝酒的機會，大大小小的將領都喝得滿頭大汗，迷迷糊糊的。都得找人攙扶著送進營帳內。

  之後連續幾天都沒什麼事做，李靖每天都派斥候出去調查情況，斥候四面出發，繞過重重的障礙就是為了調查清楚牙帳到底搬到了什麼地方。

  大軍也在清河谷停留了幾天，這幾天也算給鄯善道大軍的傷員們一些休養時間，這些傷員都很慘，如果正面實在缺人的話，這些傷員關鍵時候還是要頂上去的。

  不管大軍到了哪，他們還要跟到哪，休養時間非常少。

  借著這個清閒的時候，許牧跑到傷員營去看望那些傷員們，有一些是跟許牧一起經歷河谷之戰的，許牧覺得自己有義務去看望他們。

  五大營的傷員們一眼便認出了許牧的將軍身份，躺在地上振奮的想要坐起來，卻被許牧按住了。

  「將軍，我……」

  「好好修養，回到家後朝廷會論功行賞的，到時候你家就享福了。」許牧看到他斷手的樣子，也只能這樣安慰道。

  他們沒想到許牧竟然能來看望他們這些殘廢，心裡大為感動，很多時候將軍們過來看望他們只是來撐面子，並不是真心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