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黑夜行動

  老兵油子們都是一副看戲的心態，看到興奮處是還嘖嘖稱好，當初他們也跟這群新人一樣輕視許牧，然而有人被許牧生生掰斷手指之後，才開始正視甚至尊敬他。

  那個被許牧掰斷手指的，看到羅英這個樣子，卻是笑得最歡的。

  他們心中對這場對決沒有一點懸念，要是許牧被羅英打敗了，他們才會表現出震驚，許牧剛才的表現在他們看來都是應有水平。

  許牧倒是沒想這麼多，只是單純的想嚴厲一點教訓他，雖然已經收了七成力道了，但沒想到羅英的抗擊打能力這麼差，一拳就被打成了這樣。

  羅英的攻擊也只比他的抗擊打能力強一點，對被霸王血脈強化過後的身體而言，還是跟撓痒痒一樣，除非是像阿米勒那樣的壯漢，其他人的攻擊許牧就算不穿防具也絲毫不懼。

  「將他抬走，我們要節省時間。」許牧命令道。

  秦懷玉揮揮手，示意找兩個人將他抬到醫館門口，至於他還能不能撐到第二天醫館大門打開就不知道了。

  「現在還有不服的嗎，如果還有直接跳出來。」

  下面沒有一個人作聲，全部閉緊了嘴巴，一個個站直了身體，大氣都不敢喘。

  看到他們徹底安靜了之後，許牧才開始講解火藥和雲丸，以及之後的任務要求，然後將他們分成三隊，執行三個任務。

  最後一切都講完後，徐大符忍不住問道：「任務什麼時候開始？」

  許牧緩緩答道：「明天城門大開之時。」

  城門大開？

  「難道將軍可以預測未來嗎，知道明天涼州城就會被破？」一個小兵問道。

  許牧耐心的答道：「因為城內有一個內奸，他會打開城門。」

  內奸兩個字像一個炸彈一樣徹底引爆了他們的心，涼州城竟然會有內奸？誰是內奸？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內奸？如果城門被破百姓怎麼辦？他們真的打得過吐谷渾軍嗎？

  面對如潮水般的問題，許牧統統沒有回答，轉而說道：「城門被打開不代表我們會輸，相反如果能夠利用好手中的武器的話，我有必勝的把握！」

  他們紛紛看向許牧，這個將軍眼裡有著充足的自信，本來聽到城門要被打開而慌張，現在竟被許牧的自信感染，好像天塌下來也沒什麼大不了。

  「但你們必須嚴格按照我說的去做明白了嗎，就像當初我帶著你們去突襲牙帳那樣，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這一戰過後戰爭的主動權就掌握在了我們手上！」

  下面齊聲回應：「是！」

  夜晚行動正式開始，一隊人開始在東坊找埋伏位置，一隊人在埋火藥，還有一隊人在丟石子，這是許牧要他們做的，必須保證在天黑之前能夠精準的執行許牧的要求。

  秦懷玉和徐大符分別領一隻隊伍，在許牧的計劃里，徐大符率領一支隊伍丟雲丸製造煙霧，秦懷玉利用焦油和火藥在合適的時候開始點火，引起敵軍恐慌，然後許牧再率軍出來一舉剿滅他們。

  按照任務要求，秦懷玉和徐大符各自率領一支隊伍干各自該幹的事情去了，許牧則率領自己的隊伍，要他們在這空蕩的東坊之中找位置埋伏。

  自己卻躺在了一個酒樓的房頂之上，正好可以看見夜空中的月亮和滿天星星。

  望著一望無垠的星空，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放兵入城之舉，這個決策是否真的過於冰冷，將數萬萬百姓當作賭注，自己如果輸了怎麼辦？

  薛萬徹有些話說的沒錯，自己如果輸了便是叫那些無辜的百姓給自己陪葬。

  如果輸了……

  許牧連連搖頭，怎麼能一直想著輸呢，自己一路闖過來做了那麼多驚世駭俗和令人難以想像的事情，甚至得到了皇帝的賞識，靠的從來不是謹慎的擔憂，如果沒有極端的自信，許牧至今為止所作的任何一件事，放在其他人身上都是危險至極的。

  不管到了任何時候，都不能缺乏這份自信。

  這次行動中，薛萬徹雖然口頭支持，但是他那裡也拿不出多少的兵力來支援自己，他們還得應付城樓上的攻擊，而真正要面對吐谷渾騎兵的，只有許牧和壽山營。

  兵力懸殊難以想像，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跑了，薛萬徹也直言計劃不錯，但是放在他身上他做不到。

  所以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只能許牧自己來做了。

  許牧將手舉起來，放到半空中，輕輕的將月亮一抓，又捏住星星，幻想著自己是一個捧月摘星的神。

  這雙手明天將會沾染無數人的鮮血，他必將化身血腥的惡魔，才能完美的完成自己的計劃。

  「到底是封神還是封魔，就在明天揭曉吧。」

  夜晚的涼州城如此的寂靜，靜得沒有一個人知道許牧和壽山營的動作，張喜此刻睡著了正坐著夢，好像夢見了未來的自己身處金銀財寶之中，美人入懷，好不快活。

  …………

  整整一個晚上，壽山營包括許牧所有人都沒睡，但是所有人都精神矍鑠，那晚許牧的一番話好似給他們打了雞血一般，讓他們振奮至今。

  天還沒完全亮雷賀就站在了城樓之上，薛萬徹昨晚將事情都告訴了他，他雖然覺得不妥，但還是沉默了，他只做好自己的分內工作——也就是守住城樓。

  他也知道了今天吐谷渾大軍會發動大總攻，到時候薛萬徹會故意露出東城城門口的破綻，讓他們進城陷入許牧的包圍圈。

  雷賀也曾問過薛萬徹，真的這麼相信許牧的計劃嗎，畢竟賭注可太大了。

  薛萬徹說道：「為兵者以生死為賭注，為將者以兵馬為賭注，為王者以天下為賭注。」

  說完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沒有解釋，讓身為文盲的雷賀苦苦思索了半天他話里的意思。

  最後總結大概就一句話，聽許牧的准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