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大婚

  畢竟，明日還要大婚。

  朱慈烺回宮籌辦婚禮。

  說是籌辦，其實也沒什麼需要他做的。

  四處轉轉，看看紫禁城到處張貼的喜字。

  到坤寧宮看看皇后即將要住的地方。

  儘管和徐如芸二人早就到最後一步了。

  朱慈烺依舊對明日的大婚很是期待。

  正旦節這一夜。

  朱慈烺在期待大婚的同時。

  南京城中百姓依舊在歡度正旦節。

  結伴夜遊。

  正陽門、崇文門、宣武門通宵不閉。

  元月二日，天子大婚。

  與正旦節一前一後，舉國同慶！

  紫禁城。

  天還未亮，朱慈烺就被叫醒。

  女官開始為其穿上繁雜的冕袍。

  整座紫禁城都忙碌得氣派。

  到處喜氣洋洋。

  朱慈烺的大婚，所有人都無比重視。

  再加上老丈人就是禮部尚書。

  一切都是按照天子大婚的規制來進行的。

  坤寧宮那邊，御座、制案、節案、鹵薄、彩轎已經準備就緒。

  禮部官員將各官員送來的禮物放置於坤寧宮前的台階上。

  兩側由鐵血軍中精心挑選出來的儀仗隊傲然而立，英姿颯爽。

  彰顯天家威嚴。

  天明。

  穿上一身冕袍的朱慈烺英武不凡，坐於上座。

  由宗人府派出的正使以及副使魏國公向前朝朱慈烺叩拜四次。

  拿上了制案、節案從大殿中走出。

  精心準備、奢華而不俗套的彩禮緊隨正副使身後。

  傳制官高聲呼喊：「茲選內閣首輔、禮部尚書徐文安大人家貴女徐如芸為皇后，命卿等持節行納采問名禮！」

  「臣領旨！」

  得到命令後，正副使二人這才出發。

  婚禮正式開始。

  行至豐田門。

  將制案和節案放到彩輿中，正副使褪下朝服，騎上高頭大馬，乘馬而行。

  一切準備就緒後，二人面容肅穆地帶著鼓樂隊以及儀仗隊從大明門出發。

  奔赴徐府。

  路上百姓早早就守在路邊，手中準備著精心準備的禮物。

  「吾等恭祝陛下大婚！」

  「大明永昌！」

  ……

  南京城，徐府。

  換上皇后規制嫁衣的徐如芸貌若天仙。

  一顧傾城、再顧傾國之姿。

  「小姐，你今天可真美啊！」

  「以後小姐就是皇后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嫉妒死小姐！」

  「休要胡說！」

  制止了丫鬟的打趣，徐如芸蓋上蓋頭。

  難掩激動地喃喃道：「今天終於能嫁給郎君了！」

  徐如芸是個單純的小女人。

  她的心中沒有那麼多得想法。

  從被朱慈烺救下後，她的心中就只能裝下那一個人。

  樂隊聲音響起在徐府。

  一陣鞭炮熱鬧聲中。

  徐如芸坐上了彩輿。

  貴為首輔的徐文安與其髮妻，不舍地看著女兒離去的方向。

  彩輿走上街頭。

  不少百姓自發地簇擁著未來的皇后朝著皇宮走去。

  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對陛下的感激。

  彩輿進入紫禁城，來到坤寧宮舉辦婚禮現場。

  主婚使高聲宣讀：「朕承天序，欽紹宏圖。經國之道，正家為本。夫婦之倫，乾坤之義……」

  緊接著。

  一隊女官手裡捧著鳳冠霞帔，步伐優雅地行了過來，將手中的鳳冠霞帔為徐如芸佩戴上。

  朱慈烺牽過徐如芸的手，柔聲道：「芸兒。」

  蓋頭下，徐如芸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輕聲應了一聲：「嗯！」

  隨即二人來到香案前，拜四次。

  宣冊官道：「徐家有女如芸，自今日始，為皇后。」

  為徐如芸加封詔命！

  大婚至此，徐如芸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皇后。

  朱慈烺坐上主座，又賞賜了正副主婚使，百官過後。

  這才算完。

  到這一步，尋常人家的新郎官就可以入洞房了。

  不過天子大婚，到這一步還遠遠未曾結束。

  朱慈烺換上袞冕，帶著新娘又去家廟拜謁了一番。

  折騰半天。

  二人都累得筋疲力盡這才能夠回宮。

  回宮後，百官已經散去。

  二人卻還要在女官的指引下，經歷一系列繁瑣的禮儀喝下交杯酒。

  至此，大婚終於算是結束。

  滿室喜慶的紅光中。

  朱慈烺看著眉目含情的徐如芸，忍不住一陣意動：「芸兒，今天你真美。」

  徐如芸目光如水地看向愛郎道：「因為今天是芸兒最幸福的一天吧！」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只是，有些委屈你了！」

  說著，朱慈烺嘆了一口氣：「本來你我該在的是北京紫禁城。」

  「國破至此，只能讓你委屈於南京。」

  徐如芸心疼地抱住了朱慈烺道：「你已經做的夠好了，在芸兒眼中，你是大明的聖君，也是芸兒的蓋世英雄！」

  「如今的大明百姓，個個臉上都能洋溢著笑容，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再說了，有你帶著，咱們定能趕走八旗，重新回到北京的！」

  「芸兒定會跟在你身邊，全力助你的！」

  聽完徐如芸的話。

  原本因想起八旗如今還占著北京，而有些鬱悶的朱慈烺露出笑容。

  「好芸兒！」

  「有你這話，今年開春後，我就率軍北上，到時候一定能將八旗趕走！」

  「不過，眼下我們還是趕緊生個兒子吧！」

  「我那老丈人，天天在朝堂上上奏，說國不可無本。這回就生個外孫給他看看，堵住他的嘴！」

  感受到朱慈烺的用力。

  徐如芸又嚶嚀了一聲，滿臉嬌羞地道：「陛下，不要啊……蠟燭還沒吹呢！」

  「呼！」

  蠟燭熄滅，坤寧宮中陷入黑暗。

  二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呼吸聲越來越粗重……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紅燭搖曳，被翻紅浪。

  幾迭鴛衾紅浪皺，暗覺金釵，磔磔聲相扣。

  正如是：戲水鴛鴦，穿花鸞鳳。

  喜孜孜，連理並生；美甘甘，同心帶綰。

  恰恰鶯聲，不離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

  楊柳腰，脈脈春濃；櫻桃口，微微氣吁。

  星眼朦朧，細細汗流香玉體；酥月匈蕩漾，涓涓露滴牡丹心。

  可惜菩提甘露水，傾入紅蓮兩瓣中。

  秀被軟褥，疾風驟雨……

  就連窗外的月亮，也有些害羞地躲進了烏雲之中，仿佛不敢看屋內的場景。

  一直到了後半夜，兩人才悠悠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