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上門提親

  望向痴痴的雲煙，趙鳴盛反倒是笑了，他不由分說的一把將雲煙摟在懷裡，語氣溫柔。

  「以前每次和你說這些話，都好像是習慣了一樣，可這是我第一次感到緊張。雲煙，我知道我這個人有很多缺點，也有很多你看不懂或者是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不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想要你明白，我是斷然不會傷害到你的，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好嗎？」

  感受到趙鳴盛強有力的心跳，雲煙面頰緋紅，喃喃道：「你先把我鬆開，我透不過氣了。」

  聞言，趙鳴盛什麼都顧不得，急忙將雲煙鬆開：「可是捏疼你了？」

  「沒、沒有。」雲煙低著頭不敢去看趙鳴盛，趙鳴盛看得出來雲煙是害羞了，便道：「今日我會找你說這些，是因為昨日鍾銀月和我表明了她的心意，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可是我擔心她會對你做出一些不利的事情，再有你若是繼續再這裡住下去，我擔心會有別的事情……」

  「好，我答應你。」不待趙鳴盛將其他的想法說出來，雲煙便出言打斷了他要說的話，趙鳴盛不可思議地望向雲煙，只聽雲煙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就算是你今日不與我說這些，我也打算找個時機同鍾夫人好好談談，我確實不該繼續留在鍾府了。」

  「雲煙……」這一刻，趙鳴盛突然間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的滿目柔情便是最好的證明。

  雲煙從屋子裡出來，隻身一人去找鍾銀月，有些事情她是要同鍾銀月說清楚，不單是為了趙鳴盛，也是為了她自己。

  方才趙鳴盛那番話里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雲煙不願去深究，但她相信的是趙鳴盛打心底里是想要護他周全的，說不定這一世趙鳴盛不會是那個背叛她的人啊！

  雲煙不想錯過一個真心實意對她好的男子，至少在趙鳴盛沒有露出絲毫對雲家不利的想法前，雲煙願意選擇相信他。

  雲煙離開後，秋卉出現在趙鳴盛面前，揶揄道：「我還真沒想到，你能得到雲煙的如此信任，做的不錯。」

  趙鳴盛抬眼看了下秋卉，語氣平靜：「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就沒有必要過多參與。」

  秋卉不可置否地笑笑：「你說得對，我是不會說什麼的，也不會做什麼，只要你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我只會在一旁配合你。」

  「那最好。」趙鳴盛不願與秋卉過多說什麼，如今他還不知要如何應對秋卉，在此之前他都要避免和秋卉的正面衝突。

  雲煙這邊來找鍾銀月，鍾銀月剛用過早飯，見雲煙來見自己，鍾銀月心下會意，面上確實不動聲色，自顧品茶。

  雲煙正襟危坐，道：「這些時日雲煙感激鍾夫人的盛情款待，只是雲煙一直住在鍾府實在是說不過去，加之我的那幾道拿手菜完全可以教給酒樓的去他廚娘，如此一來對你我都方便些，還望鍾夫人成全。」

  鍾銀月欣賞雲煙的開門見山，同樣她也沒有拐彎抹角，將茶盞放到一旁，看向雲煙，道：「是不是趙公子與你說了什麼？」

  趙鳴盛一大早去了雲煙的院子，此事鍾銀月是知曉的，這不到一個時辰，雲煙便來找她辭行，這難免會讓鍾銀月覺得雲煙的辭行與趙鳴盛脫不了干係。

  「鳴盛同我說了些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通了些事情。鍾夫人，您中意鳴盛我並不意外，他有聰明，有很多主意，適合做商人，這樣的男子做夫君，想來鍾夫人會覺得很省心。」

  雲煙說著不忘記注意鍾銀月的神情，見鍾銀月有所動容，雲煙便明白了，她說中了鍾銀月的心事，如此，她繼續道：「不過鍾夫人只怕是算盤要落空了，這都說強扭的瓜不甜，鍾夫人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看來雲姑娘是打定主意要離開了？」鍾銀月手裡的帕子被她攪得死緊，她極力抑制自己的情緒，不讓雲煙看出絲毫破綻。

  「鍾夫人是個聰明人，就算是鍾夫人的算盤落空了，只要我們之間的合作還在，那麼想來鍾夫人做的便不是虧本的買賣，鍾夫人以為呢？」

  雲煙如此已然是給了鍾銀月最大的讓步，她若是執意同鍾銀月沒有半點干係，那麼很多買賣她便可以不用同鍾銀月談了，她這麼做也只是為趙鳴盛考慮，她不希望鍾銀月會打心底里記恨趙鳴盛。

  「好，我會安排馬車送雲姑娘離開的。」事到如今，若鍾銀月繼續揪著人不放，怕只怕會令以後的合作進行不下去，如此一來，鍾銀月只好妥協。

  回去的路上，馬車內的氛圍有些怪異，趙鳴盛眉眼間滿是笑意，雲煙卻避開趙鳴盛的目光不去理會，秋卉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直到回了村子，雲煙也是一個人走在最前面，秋卉在一旁小聲提醒著趙鳴盛：「這次對你來說是個好時機，我若是你便直接向雲老提親，想來會事半功倍。」

  趙鳴盛看了秋卉一眼，沒有言語，快走幾步追上雲煙，道：「小雲煙，你看你都為了我拒絕了大富大貴的日子，我自是要陪在你身邊的，你等等我。」

  秋卉在後面眼見著趙鳴盛在那裡纏著雲煙不放，嘲諷一笑，趙鳴盛如今將這落魄書生演得入木三分，怕只怕這個雲煙很快便會以身相許，雲家拿捏在他們手裡指日可待。

  接下來的幾日，雲煙沒有見到趙鳴盛，一開始她還有些不大適應趙鳴盛不在自己身邊的感覺，會覺得似乎是缺少了什麼東西，不過想到趙鳴盛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雲煙不好一味地糾纏趙鳴盛，如此雲煙索性不去想這些。

  這一日張秀才同平青拎了好些東西來，同行的還有神色扭捏的趙鳴盛，雲庭見到如此陣仗心裡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面上卻是波瀾不驚。

  「這是……」

  見雲庭問起，張秀才最先反應過來，忙道：「雲大夫，我們還是進屋裡說吧，在這兒說怕是有些不大合適。」

  張秀才同平青抬了個大箱子過來，如此陣仗左鄰右舍都在籬笆外看熱鬧，雲庭頓時會意，將人請到主屋裡。

  屋內，眾人皆在，雲庭看向趙鳴盛，打量了一番，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今日弄出如此大的陣仗，所為何事？」

  雲庭語氣冰冷，神情冷漠，趙鳴盛心下一陣慌亂，提親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做，主要是不熟練，這沒有把握的事情做起來難免會覺得心慌。

  張秀才見著趙鳴盛這個樣子，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狠狠地掐了趙鳴盛胳膊一下，傳來的痛感令趙鳴盛一個激靈，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

  眾人的目光皆停留在趙鳴盛的身上，大家很好奇趙鳴盛接下來會說些什麼，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趙鳴盛忽然覺得心下忐忑，礙於張秀才的目光，他只好開口道：「雲伯父，今日我來就是想要向雲煙提親的。」

  趙鳴盛此話一出，還不等雲庭說些什麼，雲嬋第一個反對。「我不同意！雲煙有什麼好的！趙公子，你就這麼喜歡她！」

  雲嬋一個緊張直接把心裡腹誹的話說了出來，雲庭呵斥道：「這件事情是你妹妹的事情，與你有何干係！秋卉，把雲嬋帶回自己的屋子！」

  「爹！」雲嬋不甘心地看向雲庭，雲庭再次怒吼：「回去！」

  「走吧，嬋姐。」秋卉拽著雲嬋的袖子，示意雲嬋不要再繼續鬧下去，雲嬋死死地盯著雲庭，眼眶泛紅，卻又不甘心落下淚來。

  雲庭不顧雲嬋心下的委屈，繼續道：「你若是不回去，那我便家法伺候了！」

  「爹！為了這麼一個小雜種！您真的要這麼對我嗎！」雲嬋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雲庭心下暴怒，一個箭步衝到雲嬋面前，甩手給了雲嬋一巴掌，雲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的血印清晰可見。

  「爹！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這麼做對得起娘親嗎！」言罷，雲嬋摸著臉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秋卉擔心雲嬋會出事，急忙跟了上去。

  雲煙神色始終沒有絲毫變化，雲庭也意識到讓外人看了笑話，忙輕咳一聲，道：「趙公子，我你對小女的情意我是知道的，可如今我家大女兒尚未婚配，若是此時將你同煙兒的婚事定下來，怕只怕不合禮法。」

  雲庭在沒有問過雲煙的意思之前，斷然不會答應趙鳴盛的提親，雖說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雲煙不同，趙鳴盛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此事雲庭還是想知道雲煙自己的意思。

  雲庭的態度一出，雲煙便知曉了父親還是在顧慮自己，趙鳴盛又道：「雲伯父所言極是，鳴盛也只是想要讓雲伯父」同雲煙知曉鳴盛的求娶之意，無論今日你們是否會答應，這箱子東西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這可使不得！」雲庭還沒到老糊塗的地步，他若是收下這箱子東西，那便是表明了他同意趙鳴盛與雲煙的婚事，他可不會做對雲煙不利的事情。

  「雲老，趙兄沒有旁的意思，這箱子東西雲老便收下吧。」一旁的張秀才也跟著幫腔，他是真的很看好雲煙同趙鳴盛這門親事。

  「爹，東西收下吧。」就在雲庭猶豫不決之時，始終沒有言語的雲煙此時卻開了口。

  眾人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雲庭下意識輕咳一聲，示意雲煙不要胡鬧，雲煙又道：「這是女兒的意思，還望父親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