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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臣服

2023-11-09 17:51:38 作者: 大篷車
  動物比人的直感更敏銳百倍,它們總是能敏銳的感知到人類對其的善與惡。

  尤其是馬兒這種,對於人類最是忠誠。兀木爾作為主人,對它的傷害,它固然可以大度的去選擇不計較,但是相對於蘇默的恩情,卻更是讓它感銘心中。

  所以,可以說經過這一事兒後,當蘇默和兀木爾兩人同時在的時候,大青馬幾乎百分百的會優先聽從蘇默的召喚。換言之,也就是說,從這一刻起,大青馬等於蘇默這個新主人的了。

  兀木爾完全傻了,眼前的一切太玄幻,寶寶看不懂啊。不過好在他總算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蘇默既然能在瞬間讓大青馬恢復無恙,那若是他肯出手的話,自己的脊樑上的骨傷,便大有可能也能治好。

  當一個人看不到希望的時候,他會選擇勇敢的面對死亡。但是當他忽然發覺大有希望的時候呢?他還會那麼勇敢,那麼決絕嗎?答案是否定的。

  好吧,有著堅定意志和信仰的布爾什維克列外。但兀木爾是布爾什維克嗎?顯然他不是。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立即跪了。

  「救我!蘇……蘇副使,不,天使,您是上國天使,不會計較我一個下國臣子之前的無禮的對嗎?救我,只要你肯救我,無論什麼代價都可以。」兀木爾大叫起來,臉上滿是激動之色。

  「哦,無論什麼代價?反叛蒙古也可以?」蘇默轉回身來,臉上似笑非笑的問道。

  兀木爾沉默下來,半響,輕輕的道:「我將效忠主上,萬死不辭。您的意志便是仆之所願,您的馬鞭所指,便是仆的刀鋒所向。」

  蘇默看著他,沒說話。兀木爾沒有正面回答他,但卻以一種婉轉的方式回答了他。這讓他忽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畢竟,這可是叛族之罪。這個兀木爾,真的可以背叛自己的族人嗎?

  其實他卻不知道,民族又或國家這個概念,甚至在大明朝都處在萌芽之中,更不用說戰火紛亂,一向以強者為尊的蒙古草原了。

  草原大漠上,各部落為了生存,今日這個部落滅了那個部落,後日那個部落滅了這個部落,戰敗者的所有都將無條件屬於勝利者。這個無條件,包括所有的財富牛羊,還有整個部落的子民。這已經是一種常態,不會有任何人感到有什麼不對。

  而即便是中原之地,其實也是一直到了再往後數百年,辮子朝入主中原,大舉屠殺漢民之時,才終於真正的徹底覺醒了民族意志,從而有了清晰明確的民族概念。這種覺醒,到了清末民國之初,最終形成一種魂。

  蘇默不說話,兀木爾不敢打擾。他只能等待,將自己的命運交付到蘇默的一念之間。既然選擇了臣服,那麼之前所有的所謂仇恨和怨氣,都必須去忘記。這是規則,草原上的規則,也是刻入靈魂中的印記。

  「我可以救治你。」半響,蘇默終於開了口,兀木爾長長鬆了口氣兒,臉上露出激動之色,期盼的望著他。

  「不過……」看著兀木爾的激動,蘇默忽然話頭一轉,這讓兀木爾猛然一驚,不由的一顆心又再提了起來。

  「不過什麼?請主上示下,仆無有不從。啊,對了,有一事兒當先與主上知之。右帳汗王圖桑,一直對主上懷恨在心,似乎另有安排對付主上。仆這邊之事,只是他順手推動而已,主上還請務必小心。」兀木爾小心的說道。

  既然降了,這個投名狀他雖然不懂,卻是下意識的便做了出來。

  蘇默眼睛眯了眯,右帳汗王那張陰鶩的老臉在心頭閃過。那個老傢伙對自己有陰謀,這不用兀木爾刻意提醒他也知道。此番有了兀木爾的說辭,不過只是加深了證實罷了。

  「那老傢伙你不必管他。唔,我的意思是,你投我之事,先不要泄露出來,一切還維持原狀,莫要被人知曉。日後,我需要你為我留在這邊通報消息,或許還要做些別的事情。」蘇默目光灼灼的盯著他,輕聲說道。

  兀木爾心中一驚,隨即反應過來,慨然道:「仆明白,必不負主上所望。」

  蘇默深深看了他一眼,又道:「今日之事……」

  兀木爾趕緊道:「主上放心,仆懂的,事關主上隱秘,絕不會有片言隻字傳出。」

  開玩笑呢,這事兒不用蘇默吩咐,兀木爾自己都還想著如何遮掩呢。否則一旦被人知曉,他哪還有命在。

  蘇默這才輕輕點頭,略一思索,雙手伸出將他整個翻了過來,伸手按在他背部受傷之處,念頭一動,生命元氣蜂擁而出。只不過這一次,卻不是如之前那般大方了,而是刻意針對傷患之處為之,只將其傷處治好,卻不能如大青馬那般,連生命之基都得到加強。

  若是兀木爾知道,自己的待遇連一匹馬都不如,也不知是要哭還是要笑了。這一刻,就在蘇默的手掌附在背上之時,他只感到一陣說不出的舒爽,從背後湧入,很快將那痛苦之處覆蓋。

  再然後,便是一陣簡直讓他發瘋般的奇癢升起,瞬間便讓他忍不住的大叫了起來。

  蘇默毫不理會,另一手狠狠的壓住他,讓他動彈不得。手中生命元氣再度加大,直到感應到那斷裂的脊骨徹底癒合,才猛的收回手來。

  對於兀木爾,他並不全信,自然也就不會那麼在意他的感受。要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而以生命元氣催發骨頭的快速癒合,將原本百日之功,在幾個呼吸間達至,這本身就是一種違反自然規律,其間焉能沒有付出?

  兀木爾只覺得時間如同過了萬年也似那麼長,好險就要堅持不住,以為蘇默是故意要折磨自己了。

  堪堪就在最後一剎那,忽然那急劇的麻癢如潮水般褪去,代之而起的卻是說不出的一股溫暖清爽之意。這忽然從地獄乍升到天堂之上,讓他忍不住舒服的*出來。

  「好了,這幾日注意下,不要有太大的動作。畢竟,你這是傷到了骨頭,總還是需要一些時日恢復的。」耳邊穿來蘇默淡淡的聲音。

  兀木爾激靈靈打個冷顫,頓時從那種極致的舒爽中醒來。試探著翻身爬起來,果然再沒了那種之前的痛苦。伸伸腿腳胳膊,隨意做出幾個扭身彎腰的動作,無不意隨念到。心中狂喜之餘,再望向蘇默的眼神中,已然滿帶著敬畏之意。這般手段,完全徹底的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喏,仆多謝主上恩典。」他畢恭畢敬的彎腰回道。此時此刻,再回想之前自己的諸般算計,真是何其可笑。而自己如此膽大妄為,竟然還能活著,又是何等的幸運。

  這一刻,他是真的徹底臣服了,甚至不敢生不出哪怕一丁點兒的其他心思。

  「時間也差不多了,再不出去,怕是要引起懷疑了。這裡……」蘇默淡淡的吩咐道,目光在遍地的羊屍上掃了一眼,不由的有些頭疼起來。

  金甲這貨殺心極大,百隻羊一隻都沒落下,這卻是有些不好解釋了。

  兀木爾上前一步,躬身道:「主上不必憂慮,這裡自有人過來收拾。唯一可慮的就是,這些傷口……」

  他說到這兒,忽然頓住了,小心的看著蘇默的臉色,生怕被蘇默誤會自己在打探蘇默的隱秘。

  「傷口之事,我自有說法。倒是 這百隻羊都沒我一人殺死,實在太過高調。真是麻煩……」蘇默揉揉額頭,苦惱的道。

  兀木爾略一尋思,便即明白了他的顧慮所在,想了想道:「這個好辦。不若由仆取其中三十隻,以仆的箭矢插上,只做是僕射殺的好了。只是如此,卻是對主上大不敬,還請主上恕罪。」

  蘇默眼神一亮,拍手道:「好,這個注意好。無妨,你只管動手,我這裡卻沒那麼多講究。日後也是如此,我只看結果,不問過程。」

  兀木爾大喜,慨然道:「是,仆曉得了。如此,便請主上上馬,先一步出去好了。後面仆安置好了,再隨後跟上。不過出去後,說不得面上總要有些遮掩……」

  他說到這兒又再停住,蘇默卻是知道他想說什麼。擺擺手道:「我說過了,我沒那麼多講究,就按你說的辦好了。」

  說罷,不再多言,揮手招呼白馬過來。照雲煙歡嘶一聲跑了過來,親熱的蹭了蹭蘇默的面頰。它也受了蘇默的命元好處,已然從中無形中與蘇默有了某種聯繫。

  蘇默笑著撫了撫它漂亮的鬃毛,待要上馬,大青馬卻也跟了過來,輕嘶著咬著蘇默衣袖,將白馬擠到了一旁。

  兀木爾看的羨慕不已,蘇默卻好笑起來。拍拍大青馬的大腦門,一指兀木爾笑道:「你這傢伙,不要這麼現實吧。喏,你的主人在那兒呢,不許耍脾氣,乖乖的聽話。」

  大青馬就斜著眼看兀木爾,眼神中有委屈、有不甘,但卻終是鬆開了咬著的衣袖,低下頭去。

  蘇默長笑一聲,不再多言,翻身上了白馬,輕輕一拍白馬的腦袋,白馬歡嘶一聲,展開四蹄,瞬間化為一道白線,速度之快,讓一旁看著的兀木爾大吃一驚。這才知道,原來先前看到的,還遠不是白馬真實的能力。

  再回想下蘇默的手段,不由的又是讚嘆又是感慨。若是大汗知曉主上身俱如此大能,可還肯放主上回去嗎?不說別的,單就這馴馬之術,就已然如同神術了。

  大明若是能讓每匹馬都受主上訓練一番,蒙古騎士的優勢,怕是定然要大幅減弱,甚至被大明反超。到那時,蒙古的下場,才是真的堪憂了。

  這般想著,忽又失笑。想主上何等身份,豈能去做馴馬這等低賤之事?更何況自己現在身為主上之仆,蒙古如何又干自己何事?

  當下便不再多想,一邊取過箭囊,分散著撿了一些死羊將箭矢插上,遮住傷口,直到一壺三十支箭矢盡數插完,這才輕輕吐出口氣,左右又再檢視一番,直到確認沒了漏洞,這才翻身上了大青馬,輕叱一聲,隨後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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