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騷動的青春
2023-11-09 17:51:38 作者: 大篷車
報信的是楚玉山,主導的是福伯。
孩子哭抱給他娘!
這一老一少,隱隱為蘇府內外管家的倆人,將這一理念發揮到了極致。
何言來後,又是羞愧又是蘊怒。
羞愧的是,自家這個奇葩的小妹又幹了一件如此奇葩的事兒,讓他在蘇默面前算是徹底沒了面子;
蘊怒的是,瞅瞅,瞅瞅小妹胸前那清晰的倆爪印子;還有,還有後面屁股上那泥水腳印兒……
自家小妹再如何不著調,但終究還是黃花大閨女不是。眼下搞成這樣,明擺著是被占了大便宜了啊,這真是太過分了!
過分?對著何言幽怨的目光,蘇默撇撇嘴。所謂相罵無好口、相打無好手,死三八抓臉、撓眼睛、撩陰腳使得不知多熟練,自個兒要不用絕招能行嗎?
再說了,丫一百合、一拉拉,而且明顯還是攻的屬性,那就說明沒把自個兒當女人,至少心理上是把自己當男人的。嗯,不把自個兒當男人的百合不是好百合。
所以,對何言的欲語還休,蘇默直接就是嗤之以鼻。
百合女氣喘咻咻,釵橫鬢亂,紅著眼跟鬥牛似的,滿嘴叫囂著再來,何言掩面無語,當場敗退。
得意洋洋的目送著何氏兄妹拖拉著狼狽而去,亂的跟雞窩似的腦袋揚的老高。
贏了,KO了那小娘皮,看她還敢放肆不。
雖然此刻某人形象實在有些悽慘,嗯,眼青了口也歪了,領子破了,袍袖也撕了,前襟還扯開條大口子,一半拖拉在地上…….但這份兒不能跌咯。
晃著膀子,炸著翅子,如同驕傲的小公雞一樣,轉身得勝而歸。
角門一側,張悅、徐鵬舉、徐光祚三人擠作一團,抻著脖子往裡偷覷,想笑卻不敢笑,憋的臉通紅。
猛不丁見蘇默眼神兒望過來,轟的一聲四散奔逃而去。這個時候迎上去鐵定沒好果子吃,三個損友這種覺悟絕對到位。
蘇默悻悻的低罵了一句,隨即唉喲一聲,捂著眼角咧咧嘴。個死拉拉,下手真重啊。
晚間吃飯時,韓妞兒一臉的幽怨,眼神兒在盯著個一比零的某人臉上瞟了又瞟,欲語還休。
蘇默惱了,他認為決沒搞錯,這妞兒的眼神根本不是什麼心痛之類的意思。
「我說,有話說話哈,這眼神兒整的,跟遺棄了的貓似的,我怎麼你了我。」
韓妞兒低著頭,小手絞著,聲兒跟蚊子哼哼似的。「那什麼,白天……白天她說的……說的是真的嗎?」
蘇默瞪眼:「什麼是不是真的?」
韓妞兒:「就是……就是那個啦。嗯,那個騷……呃,妙芸唄。」
蘇默炸毛了,「那女流氓說的你也能信?我和妙芸有沒有事你不知道?你信她還是信我?就算不信我,難道連你自己的眼睛都不相信了?算了,不信就不信吧,愛咋咋的,哪個廟裡沒有屈死的鬼啊。」
韓妞兒嚇一跳,偷眼瞅瞅,某人一臉的悲憤,當即轉嗔為喜,連忙昂著臉兒賠小話兒。
不吃了,心情完全不美麗了。蘇默忿忿的起身走了,這叫啥事兒嗎,雞沒吃著,卻莫名的沾了一身雞毛,這日子沒法過了。
韓妞兒也不強留,在後面偷偷的笑,笑的兩眼跟月牙兒似的,笑的跟只偷到了雞的小狐狸。
當晚,蘇默做夢了。夢中,和某個妙人兒極盡纏綿,那叫一個銷魂。妙人兒的臉一忽兒是韓妞兒,一忽兒又變成了妙芸,最後一轉,猛然又變成了何瑩……
蘇默當場嚇的萎了,噌的一下醒了過來,身上一身的汗。下面濕漉漉、黏糊糊的,散發著一股似腥不腥的異味兒。
這是……唉,這騷動的青春啊!蘇默輕輕嘆口氣。
摸索著換了身乾爽的,低著頭瞅瞅,用手扒拉兩下,嗯?二弟挺精神啊,小傢伙,有前途!
扭頭看看,外面天剛剛微曦,隱隱有下人的語聲腳步聲傳來,那是府中的下人在準備早飯了。
枕著胳膊又仰躺下去,兩眼盯著屋頂出神。這具身子看來真是長大了,到了想好事的時候了。昨個夢裡竟然有妙芸,莫非自己真的對她有想法?
想想兩人交往以來的一幕幕,蘇默換了個姿勢,一手摩挲著下巴,好像是有些喜歡,但又不純粹是喜歡,更多的,似乎是一種憐惜。由憐惜延伸出一種保護欲,再加上妙芸本身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兒,這才讓自己有了心動的感覺。
這應該不是真正的愛情,也無關乎什麼品性,僅只是一種本能,一種雄性動物的本能。
不過雖然如此,蘇默卻並不排斥這種感覺。從後世穿越到這古代大明,原本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的桎梏被打破,一夫多妻才是常情,這種轉變,似乎也將他心中的猛獸徹底放了出來。雖不會像這個時代大多男人那樣,隨便見到個漂亮的就想撲倒,但是若有那情投意合的,蘇默也未嘗不想嘗嘗左擁右抱的滋味兒。
男人,這原本就是本性!
也不知妙芸現在去哪兒了,又過的好不好。想想當日她主婢兩人淒涼而去的身影,蘇默忽然就有些煩躁心疼的感覺浮上心頭。
甩甩頭,將這種莫名的情緒拋開。他和妙芸本就是萍水相逢,說到底並無太大深交。當時的情形,放任她二人離去也是最好的方式,自己又何必在這多愁善感?
更何況,何言說的那些未必沒有道理,那姑娘怕是真的有些神秘不說,而且一直以來,她能寄身那種環境還活的好好的,想必也是有些自保之道吧。
他默默的想著,心中漸漸平復下來。忽而又想及昨夜夢中的情景,心中不由一熱,二弟登時便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想著想著,猛然想到最後何瑩的面孔閃過,頓時不由激靈靈打個冷戰,剎那間便讓二弟偃旗息鼓、垂頭喪氣下去。
媽的,起了起了,再躺下去要搞出神經病來了。就算不神經病了,這一驚一乍的,把二弟嚇出個好歹的來,可不要冤死了。
他爬起身來,略略收拾一番,出了房準備開始每日的鍛鍊。只是腦子裡詭異的又再蹦出個念頭,若是真能把何瑩這個拉拉收進房裡,到時候那閨房之中,可不知要多精彩了。
這個念頭一出來,頓時將他嚇了一跳,狠狠的搓搓臉,低低罵道:「墮落了,墮落了啊!怎麼可以有這麼無恥的想法呢……哎呀,這個……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有……吧……」
啪!
他輕輕給了自己一嘴巴子。你妹的,眼下危機四伏,外面有人惦記著要自己命呢,自己卻還在這兒想這些四六不靠的事兒,可不是不知死活嗎?
看來真該考慮下破處的事兒了,這具身體正處於最萌動的時期,本能的驅使,竟讓他這經年老鬼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嘆著氣,再次深吸口氣,讓凌晨的清涼氣息充斥進肺中,以衝散那股青春期的躁動。
昨天已見過了趙夫子,雖說沒能按照原本的計劃行事,但也算是有了應對。那麼,今個兒就該去見見龐士言了,將之前的規劃一步步落實下去。暗中的敵人已經呲了牙,這回是自己被咬上一口,還是讓對方崩了牙,就全看自己的應對了。
心中想著,腳下已然走到了前院。一幫蘇府的家丁,正在石悅的帶領下,排成幾排整齊的嘿哈著打著套路;另一邊,徐光祚果然早早來了,正專注的體會著蘇默教授的幾個搏擊套路。旁邊,張悅和徐鵬舉悠閒的看著,徐鵬舉還不時的打幾個哈欠,顯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眾人見蘇默走過來,齊齊施禮相見。蘇默擺擺手,示意他們繼續,眾人才在石悅的一聲吼下,重新接續剛才的拳腳。
這邊徐光祚則只是用眼神兒打個招呼,略略頷首示意一下,隨即便又將精神轉到自己的習練上。
張悅遙遙招手,徐鵬舉卻眼睛一亮,哈的一聲搶步迎了上來,急聲道:「老大,今個兒你可不能撇下我啊,我才是你第一小弟好不好。像昨個兒那事兒,若換成我,哪會像張悅那傢伙那般不中用?就拿一小卒子撒氣,還不夠掉份兒的。依著我,怎麼也得把那幫丘八後面的頭兒,整的他爹娘都不認識才行。」
張悅就直翻白眼,懶得跟這草包計較。蘇默撫著頭,也是一陣的無語,這傢伙才是真的叫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啊。
「鵬舉啊,你看,哥哥出去辦事兒,這家裡也不能沒人守著不是?正如你所說,唯有你這個魏國公小公爺在,才能鎮得住場子不是?所以啊,你還是安心幫哥哥看家好了,今個兒還是悅哥兒跟著我就成了。」蘇默語重心長的拍著他肩膀說道。
被捧了,徐鵬舉咧著嘴,頭仰的都快到天上了。只是猛地又反應過來,一把扯住蘇默衣袖,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
「不成,老大,你別蒙我。家裡就算沒我,不是還有那死人臉在嗎?他定國公的牌子,可也一點不比我們魏國公府差,我還是跟著你比較好玩一些。」
說到這兒,脖子縮了縮,眼神兒在蘇默眼角上還隱隱可見的淤青上瞄了一眼,低聲道:「昨個兒那小娘皮會不會又來?娘的,那婆娘凶的緊,交給死人臉對付最好。我比較擅長跟文人打交道,便只跟著老大,幫老大去外面扎場子,保證佛擋**、神擋殺神,包老大你風光無限。」
蘇默好懸沒背過氣去。這貨,合著是被何瑩那拉拉嚇出陰影來了,偏嘴上死鴨子嘴硬。還佛擋**,神擋殺神?我嚓,你先把人擋住咯行不?
暗暗鄙視著,嘴上卻只能好言勸慰。只是徐鵬舉這回算開了竅,怎麼也是不肯。
蘇默無奈,實在懶得跟他磨嘴皮了,自顧拉開架勢鍛鍊。徐鵬舉也不惱,腆著臉跟在一邊,笨拙的學著一起練,倒讓蘇默徹底沒了脾氣。
一通活動之後,幾人各自洗漱用飯。待到吃飽喝足,蘇默換了身衣服出來,卻見徐鵬舉腆胸迭肚的早等在外面,身後八健卒一字排開,那叫一個氣場張揚、氣勢洶洶啊。
蘇默看的眼暈,旁邊張悅也是一臉的無語,沖他做個無奈的表情,蘇默也只能搖頭苦笑了。
來都來了,看來只能讓這貨跟著了。當下仍是讓石悅套了車,剛準備出門,卻見一個差役跟著門子走進來,一見蘇默,便賠笑叉手唱諾道:「蘇公子,咱家老爺有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