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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7:25:36 作者: 久陸
    王宏又觀察了廣浩波幾天,他身上穿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不菲的牌子貨,但他卻特別能吃苦耐勞,揉面的時候,手臂的肌肉一點都不含蓄,他猜廣浩波以前絕不是養尊處優生活過的。

    後來不屑地下了總結,廣浩波一定是被有錢人包養了,況且他還是個傻子,這事兒想想也不稀奇,畢竟廣浩波的長相,太出眾了。

    當初他願意聘用廣浩波,也不僅僅是因為他做西點不錯,還有一個原因,廣浩波長的,特別合他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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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楚芮生日了,是張嫂告訴廣浩波的。

    八月二十六,八月二十六,廣浩波天天在心裡默念楚芮生日,又掰著手指頭數一數,還有十三天。

    廣浩波一直在想給楚芮準備什麼生日禮物,他想親手給楚芮做個生日蛋糕,他做的蛋糕別人都說好吃。

    他已經二十二天沒見楚芮了,楚芮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裡,偶爾會給他打個電話,他現在還是自己住在二樓房間。

    楚芮生日那天,廣浩波給他打了個電話,跟他確認了三遍晚上一定會回家才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那天廣浩波特意請了一天假,早早就起了床,拉著周叔出了門,他得提前準備做蛋糕要用的東西,

    家裡的材料大部分都有,但是麵包粉已經用完了,他要用的裱花工具也得再買幾個才行,還得買一張卡片,寫生日祝福語的。

    結婚前他過生日,楚芮給他買了蛋糕,鮮花。

    那是他七歲以後第一次有人給他過生日,蛋糕很甜很好吃,花是玫瑰花,別人說,玫瑰花象徵愛情,鮮花里還夾著一張卡片,卡片上寫著一句話——

    傻子,一生平安。

    是楚芮寫給他的,那張卡片現在躺在床頭櫃的抽屜里,夾在一本書裡面,一個不會輕易弄丟的地方。

    廣浩波生怕自己落了什麼,路上還在不停跟周叔重複,還讓周叔幫他記,周叔都能倒背如流了他才放心。

    楚芮沒回去,下午就被黎琛叫走了,黎琛半個月前就包了一個私人會所,準備給楚芮過生日的。

    楚芮原本不想去,因為他已經答應了廣浩波晚上回家,黎琛又說溫澤軒已經到了,今晚就差他這個主角了,他還是在一個紅綠燈路口轉了彎,掉轉車頭往會所開。

    他想,晚一點回去也沒什麼。

    蛋糕是八寸的,做蛋糕胚,打發奶油,裱花,廣浩波都不讓張嫂幫他忙,他自己一步步仔仔細細地來,裱花的動作嫻熟又認真,雙眼一直盯著蛋糕上的裱好的花瓣,跟他預想中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

    最後一個藍色花瓣裱好,廣浩波終於舒了口氣,站直伸了個懶腰,招呼張嫂過來看他做的蛋糕。

    張嫂也會做一些簡單的甜品,但蛋糕還真的不會做,廣浩波做得特別漂亮,一眼就看得出來是花了心思的。

    「蛋糕真漂亮,楚先生一定會喜歡的。」張嫂真心誇讚。

    「我去洗手,花也快送來了,就剩最後的卡片了,」廣浩波興沖沖一件件數著自己要做的事,「我的字不好看,我得先練練,張嫂,你有草稿紙嗎。」

    「我去給你拿。」

    小時候廣浩波沒上過學,但他每天都會偷偷看廣浩遠的書,但畢竟條件有限,他的理解力也差,只是會寫會看而已。

    楚芮給他的卡片,上面的字可是漂亮極了。

    (下)

    楚芮沒回來,電話沒人接,就快十二點了,過了十二點就不是楚芮的生日了。

    廣浩波拎著蛋糕跟花,還有他寫好的卡片出了門。

    周叔家裡有事,下午請假回了家,廣浩波是自己偷偷溜出去的,他沒跟張嫂說,他知道張嫂一定不會同意他半夜出門的。

    好在周叔跟他說過楚芮公司的地址,但廣浩波第一次來,不認識周圍的路。

    一個人站在十字路口左看右看不知道該怎麼走,剛剛他上的計程車已經開走了。

    廣浩波想找人問問路,但周圍只有他一個行人,路上是停停走走亮著車燈的汽車,綠燈一亮,從他眼前呼嘯而過。

    剛剛他著急出門,手機也忘了拿。

    他最後隨便挑了個方向,順著路邊一直往前,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人,廣浩波磕磕巴巴跟人問了路,才知道自己走反了,又掉頭回去。

    「往前走過紅綠燈,再往前走一百米,右轉,第一棟寫字樓的西門,進去就是了。」

    「往前走過紅綠燈,」廣浩波過了紅綠燈,嘴裡繼續念路,「再往前走一百米,一百,九十九,九十八,九十七……八十五……三十九……」

    私人會所里喧鬧不止,酒瓶碰撞在各種葷段子裡。

    楚芮進去就找溫澤軒,溫澤軒看他是自己來的,還問他怎麼不把廣浩波也帶來,今天可是他生日。

    楚芮應付著說他不太舒服,在家裡休息。

    黎琛攢的局,主角是楚芮,會所來了二十多個人,自然都是他認識的或者是打過交道的人,楚芮以前沒少跟他們一起混過。

    想躲酒是不可能了,一個個都過來拉楚芮,還有人調侃他結婚了都不出來玩兒了,還問他是不是家裡的媳婦兒管得嚴。

    楚芮不想囉嗦,既然來了就是玩兒的,誰的酒他都不拒絕,沒一會兒就有點喝晃了,歪坐在沙發上,頭頂五顏六色的燈閃來閃去的,閃得他眼睛疼,閉著眼捏鼻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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