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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零章 萌古、蒙古……歷史不會重複

2023-11-09 01:12:34 作者: 阿菩
  本來,一些觀望的部落存著個坐山觀虎鬥的心思,希望看到唐軍與契丹斗出個勝負來再定將來自己要投靠誰,但唐軍和契丹卻都不是傻子,一場嚴厲的徵調下來,所有還畏懼契丹餘威的部落都被納入到作戰中來。人皇王活佛的威望,雖然在許多部落牧民的心裡扎了根,但真正到了威權面前,大部分人卻都還沒有到達為了對活佛的敬仰和對人皇王的懷念,就敢和現有政權面對面硬幹的地步。

  當然,也有少部分部落過去是被契丹欺壓得慘了,接到徵調命之第二二零章 萌古、蒙古……歷史不會重複後,自知若不應命,就會被滅族,要去應命又不甘心,乾脆冒險一點,真的跑去歸附了唐軍。

  在蕭翰大舉徵調漠北諸部騎士的同時,也有暗流被逼往窩魯朵城的方向,唐軍每前進一日,都會有部落前來依靠。無論誰來,贊華都對其首領好生安撫接待,有幾次甚至遇到了刺客,雖然幸而沒有受傷,但耶律阮已勸贊華不要再隨便讓那些來歸附的部落接近,可贊華卻還是堅持初衷,道:「不可冷了漠北眾人的向佛之心!」

  他的虔誠與慈悲,也更加堅定了所有已歸附部落的景仰與愛戴。

  這一日,離窩魯朵城只有兩百餘里,前方忽然傳來情報,說窩魯朵城日前大亂,有兩支兵馬忽然圍住了窩魯朵城。

  石拔下令停整,又派了輕騎去探聽消息。一日一夜後又有情報傳來,卻是兩個部落倒戈叛變,「一個叫梅里急部,一個叫萌古部。他們本來是被鎮州方面招去,被分派去鎮守窩魯朵城,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叛變,殺死了守軍。如今已經占領了窩魯朵城,阻卜可汗之第二二零章 萌古、蒙古……歷史不會重複後及其守灶兒已經退往招州。萌古部還去攻打窩魯朵城西北的招州。」

  烏魯谷河流域,是漠北西部水草最豐茂的地區之一。這一帶契丹設置了招、維、鎮、防四州,統屬於西北西北招討司,誰占據了這一帶,誰就擁有了半個漠北。可以視為西漠北的中心。這個地區的重要性,只有斡難河與臚駒河所形成的兩河流域可堪比擬,在那裡契丹設置了烏古敵烈統軍司。

  這次南征,烏古部與敵烈部幾乎是全族南下,東漠北極度空虛。而西漠北的兩大部族——阻卜與達旦,也有大量的騎士隨軍南下。這招州本來就是阻卜部的老巢,阻卜部可汗的王帳就設在窩魯朵城。

  石拔忽然想起,北來前張邁曾經來信,要注意漠北是否有一個叫蒙古的部落,便問耶律安摶道:「那梅里急部和萌古部,是什麼樣的部落?」

  耶律安摶熟知漠北各族,答道:「那萌古族。是室韋北支的一群部落。常年在大金山(即大興安嶺)以西逐水草而居,算來與我契丹也算同源,只是十分野蠻,不服王化。至於那梅里急部,則遊牧於烏魯谷河中下游的苦寒之地,以前歸阻卜部統轄。」

  石拔又問道:「他們和契丹的關係怎麼樣?」

  耶律安摶道:「他們都歸契丹管轄。不過兩族窮苦,又生活在蠻荒之地。因此時常不能按時進貢,以前西北招討使常下令責罰其族長。梅里急部更是常受阻卜欺凌,這次蕭翰大肆徵調漠北諸部,他們居然也會應招而來,我都覺得奇怪了,原來是另有打算。」

  李臏沉吟道:「不想臨近大戰,又有此變。」

  石堅道:「有人背叛契丹,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啊。」

  耶律安摶道:「卻不知窩魯朵之行……」

  「繼續走!」石拔道:「活佛的宣法大會,不能因為兩個小小的蠻族停下來。」

  當下繼續拔營,向北走出數十里,第二天晚上安營紮寨時,之前派去的斥候趕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兩個使者——其中一個還是梅里急部族長的兒子,唐軍斥候探聽消息被他們發現,他們非但不加阻攔,反而讓兒子作為使者,跟隨斥候回來拜見活佛以及大唐都督。

  石拔下令傳見,問他們為何攻打窩魯朵城,那兩個使者都是年輕人,梅里急部的使者恨恨道:「窩魯朵城是阻卜部王帳所在,他們阻卜多年來欺侮我們,我們的羊羔還沒長大,就被他們奪去,我們從北海取得的寶珠,都被他們搶去,他們還經常要我們的男子去為他們的族長修建宮室城牆,甚至還到我們族內凌辱婦女!就連我的未婚妻都……」

  石拔想起小時候的處境,哼了一聲道:「那你們就這樣任他們欺凌?」

  「我們原本也沒辦法啊。」那梅里急部族長的兒子怒恨交加道:「他們有契丹人給他們做靠山,我們有什麼辦法!這次是聽說活佛出世,有個連契丹人都能打敗的大唐部過來,所以我們特來投奔,不求別的,只求大唐部能夠做我們的靠山,讓我們能夠報仇!」

  這些北荒部落沒什麼見識,其實也不懂得什麼是大唐,只當是一個很大的部落。

  石拔笑了笑,道:「放心,有我們在,以後契丹再也不能欺負你們了。」

  從翻譯那裡聽到了石拔的話後,這個梅里急年輕人就高興得跳了起來。

  石拔再看那個萌古部的使者,卻是各三十多歲的大鬍子,神情比那年輕人穩重得多,石拔道:「你們也常受阻卜人欺侮嗎?」

  那萌古使者道:「我們和阻卜部不交界,沒什麼仇恨,不過契丹向來將我們當成生番,平時也不拿正眼看我們,現在整個漠北都知道來了一夥比他們更厲害的人,也就是你們。契丹被逼急了卻要我們替他們拼命了,誰干?因此我部願意歸附大唐,攻打契丹。只求打敗契丹之後,大唐許我們管轄斡難河一帶,我們願意年年進貢,做大唐北面的藩籬。」

  因為有張邁的叮囑,石拔對這個萌古族便多了兩分防範,說道:「我們大唐最是公正,也最重信義。如果是我天可汗許了你們的土地。就會讓你們世代傳下去,但是你們要求封地,卻還得看你們立下多大的功勞。」

  那個萌古部使者聽後哦了一聲。似乎有些失望,卻還是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大唐看我們萌古部立功吧。」

  兩部使者又說:「如今窩魯朵城已經攻下,請趕緊派一個上官前去接掌。我們願意幫大唐守城。」又敦請唐軍派一位高僧去為兩部種豆。

  兩部使者退下後,石拔道:「各位,你們看這兩個部落的投誠有多大的誠意?」

  耶律安摶道:「他們已經攻下了窩魯朵城又燒了阻卜的王帳,據線報,萌古部連阻卜王的女人都姦污了。這樣的大仇恨,阻卜主力回來後肯定要報仇。不過這些蠻族反覆無常,如今正值大戰之際,得防蕭翰派人到他們族內,以赦免罪過為誘惑,誘使他們再度叛變。」

  石拔問道:「應該如何防範?」

  耶律安摶道:「必須加速行軍,進駐窩魯朵城。」

  李臏沉吟道:「兩部雖然可能是真的歸附,不過畢竟是突發之事。為這樣突發之事擾亂我們的進軍速度。不妥。」

  耶律安摶道:「那就派遣一支先行軍去。」

  拔野躍躍欲試,李臏道:「如果那是一個陷阱,先去的軍隊必然淪陷,那樣雖然不是全部跳入火坑,也是斷了一條臂膀。」

  耶律安摶道:「軍師既然有這樣的疑慮,那就不要派兵。只派遣一個重臣,先行進駐窩魯朵城。」

  李臏道:「誰去合適?」

  耶律安摶道:「讓我去!」

  李臏道:「你若去了。左軍誰來統領?不行。」

  柴榮看了帳中諸將一眼,說:「那就我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李臏道:「你是前鋒,那更加不行。」

  這次會議,贊華活佛與耶律阮也曾與會,耶律阮和贊華耳語了兩句,耶律阮便道:「讓貧僧去吧。」

  他皈依不久,說起貧僧兩字來有些生硬。

  李臏道:「此行恐怕有危險。阮大師要三思。」

  耶律阮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再說貧僧既懂兵法,去了能夠控制兩部人馬,又是活佛座下弟子,正可安撫兩部人馬,還請軍師成全。」

  李臏便不說話了,似乎也覺得耶律阮合適,石拔道:「那就有勞阮大師了,路上一切小心。」他讓耶律安摶挑選了三百胡騎作為護衛,當日便隨萌古部的使者出發,那梅里急部的使者則留了下來,算是人質。

  柴榮和耶律安摶一起,護送出三十里外,耶律安摶道:「此去窩魯朵城已經不遠,阮大師請放心,我們不日就會趕來會合。」

  那邊胡振問石拔行軍安排,石拔道:「仍然按照既定計劃行軍。」

  第二日大軍開拔,又走出數十里,來到一處山河環繞之地,前鋒柴榮派人來傳話道:「前面已經到了烏魯谷河。我們要往窩魯朵城,必須過河。」

  烏魯谷河是漠北一條重要的內陸河,它發源於烏山山脈,蜿蜒向北,與西北的薛靈哥河匯合之後便流入北海(貝加爾湖),薛靈哥河流域太過苦寒,土地又較為貧瘠,烏魯谷河氣候較好,沿岸便是漠北很好的一片水草,漸漸凝聚而有了西漠北的重要重鎮招州。

  招州以東,是烏魯谷河的支流土兀拉河,土兀拉河發源於烏孤山,雖是支流,所流經的土地卻更加富饒,後世外蒙古國的首都烏蘭巴托就在土兀拉河上游,在這個時代則形成了維、防、鎮三州,與招州一起共同構成西漠北四大重鎮。四州之間沒有任何天險,相距不過數百里,唐軍只要占據其中一地,接下來對其它三州便可以橫掃而攻。

  石拔聽說已經到了烏魯谷河,便親自出來勘察地形,這條河從烏山山脈流出,但河流既寬且淺,河流只到戰馬膝蓋,大軍要渡河可以踏水而過。雖然如此,但馬在河中,戰鬥力將受到相當大的限制,渡河之時還是要防止被半渡而擊。

  石拔對柴榮道:「渡河吧!你帶本部兵馬四下巡防,掩護其它各路軍馬。」

  正在渡河時。東面忽然傳來馬蹄急響,一人闖入軍中,卻是耶律阮派來的使者!報導:「阮大師進入窩魯朵城。接掌了梅里急、萌古二部,沒想到還沒停歇,就有大軍從東衝來,梅里急部出城作戰。被斬了數十騎,阮大師已經下令回城守護待援。又派我等突圍前來告急。請石都督趕緊發兵救援!」

  耶律安摶一驚,忙求石拔髮兵。

  李臏問道:「敵軍有多少兵馬?內中有皮室軍麼?」

  使者道:「大概有兩萬人。據阮大師說,沒有皮室軍,主力似乎是達旦部。」

  李臏哼了一聲。道:「圍城的不是契丹主力,這是契丹的老招數了,圍點打援。若派兵援救,一定中埋伏。」

  耶律安摶道:「但阮大師是我漠北經僅次於活佛的主心骨,如此危險不能不救。請都督准我率領本部人馬前去救援。」

  石拔想了想,把柴榮叫來,道:「你去救阮大師。」

  柴榮道:「都督,那是一個陷阱!」

  石拔道:「阮大師是活佛的傳人。不能不救。我也知道沿途會有陷阱。所以得小心謹慎,慕容暘在南邊被拖住了,幾路大軍除了中軍之外,就數前鋒軍容最嚴整,你為人又機靈,沿途小心些。別中埋伏就是。」

  柴榮道:「沿途陷阱是一方面,怕只怕契丹為的就是分我兵力。我一走。他們就來攻打都督了。在輪台的時候,他們已經這樣幹了一回了!」

  石拔哼道:「我知道。那又怎麼樣!你不必多說,聽我命令去辦吧!」頓了頓,又拉了柴榮近前,低聲耳語了幾句,柴榮眼睛一下子紅了,叫道:「都督!」

  石拔揮手道:「快去!別廢話!」

  柴榮不敢違抗,領命去了。

  這時仗還沒開打,但軍中高層卻都已經有了一種危急的預感。

  贊華聽石拔派了前鋒去救耶律阮,心中感念,便親自趕來致謝。石拔道:「上師不必這樣客氣,咱們已經是一家人,這樣做是應該的。說句實在話,漠北的其他胡部,下面的人也許還不能真正歸心,但元帥跟我說過:『小石頭,漠北一行,你待上師當如待我!』我相信元帥,敬愛元帥,因此也就相信上師,敬愛上師。耶律察割的圖謀,我也猜到了幾分,不過上師放心,只要我鐵獸血未流盡,舊契丹的刀就動不了上師一根毫毛!」

  贊華合十道:「元帥這句話,真叫贊華感銘五內。石都督,貧僧亦願與你同生死、共存亡!」

  看著兩人彼此交心,耶律安摶在旁不免心有所觸。

  柴榮引軍去了之後,石拔命胡振領兵巡衛,大軍渡河後是一片大好的水草,土地濕軟,草長及膝,石拔對李臏道:「這一片,可是好大的天然草料場啊。」

  李臏卻發現此地過河之後,馬走得,車卻推不得,必須得有四個隨從將他連人帶車地抬起來,就如抬轎子一般。

  丁寒山雖然通過間諜畫了地圖,但萬里漠北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一些重點地方如西漠北四州都考察得較為詳細,但這一帶既不是西漠北的中心,也不算通衢要害,因此卻較略,李臏這時見烏魯谷河在這一帶拐了一個彎,本來是朝西北而去,卻遇到了一列十分高聳堅硬的戈壁,那戈壁延綿百餘里,烏魯谷河從戈壁下流過,繞了個圈,然後才向東北流去。

  唐軍渡河之後西面便無去路,眼看此地三面是水,李臏對石拔道:「這裡是半死之地!要小心!」

  石拔道:「半死之地?」

  李臏道:「這河流先向西北,然後被戈壁所阻,半弧形地轉向東北,地形作凹形,凹口朝東,河水雖淺,但西面的河對岸就是戈壁,無路可退。南面是我們的來路,雖可踏馬而過,但水流能阻礙我們進退的速度。這就是一個朝東的大布袋,袋口朝著日出方向,契丹從東可來,我們往西卻不能退,敵可來我不可退,便是死地。朝南可退但有阻滯,因此是半死之地。」

  唐軍渡河完畢,日已西斜,李臏拍車道:「這裡不是久駐之地。必須趕緊走!我若是耶律察割,不會放過在這裡伏擊的機會。」

  石拔問道:「那裡伏擊最好?若是強攻,哪裡殺來最好?」

  李臏道:「伏擊東北路口最好。若是強攻。從東而來最好。但如果對方兵力足夠,那便封鎖東北、正東與南方三個方向,那就是合圍了。兵法上講:十則圍之,在這裡的話。有三五倍兵力就足夠了。」

  石拔道:「拔野部還沒渡完。東北路口,離這裡還有二十餘里,大軍數萬人,走到那裡天就摸黑了,摸黑行軍。更加危險。」

  便下令趁著天色未黑,安營紮寨,命耶律安摶在北,紮下北大營,歸附的胡部負擔較小,行動又迅疾,渡河最快,石拔下令也都駐紮於北面與耶律安摶相鄰。石拔以中軍當東面。以佛車駐西面,三面將佛車回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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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天色越來越黑,忽然間烏雲壓頂,雲層滾滾,雲中夾著悶雷,李臏詫異道:「難道要下大雨不成?這在內陸可罕見得很啊!」

  似乎就連天地也在預測著一場惡戰即將來臨!

  就在九天變色之際。一頭獵鷹忽然出現在高空之中,冷冰冰地傲視下方。一道閃電划過。更襯得飛鷹猶如神禽。

  「都督,是契丹人的鷹!」

  李臏訝道:「真的來了!」

  耶律安摶這時已在軍中。派人來傳話,說:「那是耶律察割的獵鷹!我認得。他的獵鷹既然出現,他本人就不會遠了!」

  李臏心中一凜,對石拔道:「他果然來了。」

  石拔哈哈笑道:「要取我的性命,自然得他自己來。也罷,來就來吧,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李臏道:「在這個半圍半死之地,於我不利。」

  石拔對於戰鬥全憑直覺,便請教道:「兵法上對在這種死地作戰,有什麼講究沒有?」

  李臏道:「出入有障礙,彼以較平川處較少之兵力可以圍困我們,就叫圍地,這裡不是一個完全的圍地,如果是我肯定不會入套,在圍地作戰,當講戰謀。一個地方,疾戰則存,不疾戰則亡者,為死地,此處為半死之地,半死之地,利當死戰!」

  石拔聽了不憂反喜,道:「我不懂兵法,但這兵法所說,和我心中所想卻是……卻是……」

  李臏和石拔同出藏碑谷,雖然當年在谷中地位不同,但加入唐軍這麼多年,在其它族群不斷加入的情況下,藏碑谷出身的人心理上自然也會抱團,因此他對石拔已有一種對待族弟的感情,這時微笑道:「不謀而合?」

  石拔哈哈笑道:「不錯!」

  李臏點了點頭,道:「你的運氣不錯,就按你想的來打這一仗吧。」

  這時有聽地的士兵趕來報導:「南面有騎兵掠過!約有五千騎!」

  石拔愕然道:「怎麼是南邊!」

  李臏哼道:「那是耶律察割是要切斷我們的歸路!看來他果然是要圍困我們。」

  拔野道:「都督,後路不能丟!若是南路被切斷,我們和慕容將軍就都成了孤軍!拔野請戰。」

  石拔卻哼了一聲,道:「孤軍就孤軍!不管他!全軍駐紮,耶律察割如果敢來,我們就和他夜戰!他如果不敢來,我們就繼續行軍向北。」

  李臏道:「南邊既要切斷,北面自然也不會留下。」

  當太陽西斜,大地慢慢有了一種微微的震動,不少老兵在匍匐聽地之後都感到駭然,他們知道那是規模極大的軍隊,以較嚴整的速度、較有序的步伐所發出的可怕聲響!這樣的聲響規模,只怕當有百萬蹄以上的行軍規模!

  李臏估算道:「若是百餘萬蹄,估算下來至少有二三十萬匹馬,人配三馬,也有將近十萬人!人配四馬,則有六七萬人,但配馬越多,則兵越精銳!」

  在石拔面前,他也不怕說話泄士氣,就道:「此來戰力,非我能敵。耶律察割要正面強攻了!」

  石拔卻道:「耶律察割這人不算好漢。」

  李臏奇道:「怎麼不算好漢?」

  石拔笑道:「他的兵力明明比我們多,卻還要千方百計地分我兵力,而不管堂堂正正地與我對決,因此不算好漢!」

  李臏也笑道:「龍驤鐵鎧軍和陌刀戰斧陣打硬仗的威名在外,龍驤鐵鎧軍已經漏了點底,敵人也測不準陌刀戰斧陣是否在這裡,雖則他們兵馬較多,但能設謀削弱的話,還是設謀削弱的好。」

  旁邊胡振本來心中頗有懼意,見石拔和李臏到現在仍然不著急,心中不禁暗暗佩服,精神也定了定。

  石拔笑道:「龍驤鐵鎧軍再加上陌刀戰斧陣?不必不必!區區一個耶律察割,有我小石頭一支獠牙棒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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