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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7:22:12 作者: 酸奶和豆奶
埃德文伯爵冷笑一聲,直勾勾地與偷窺者對視。他們的國王是個懦夫,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被占有也不敢現身。又或者他就是有這樣古怪的癖好,喜歡看人做愛。
果然是個流著骯髒斯圖爾特家血液的變態。
查爾斯知道他被發現了,他沒有試圖躲起來。一旦被那雙藍眼睛注視,他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他跟隨著不遠處的喘息而喘息,與之共同達到了高潮。
埃德文將安娜放下來,紳士地替她整理好裙擺,抬頭再看,偷窺的綠眼睛已經消失不見。安娜腿還有些軟,她想伯爵摟著她或者至少扶一把,可埃德文伯爵已經彬彬有禮地退到了一旁,方才的兇狠勁蕩然無存,恢復成了一派斯文的樣子。
安娜只好作罷,她聽見伯爵問:「王后今晚在肯辛頓過夜嗎?」
安娜燃起一點希望,她想要伯爵留下來陪她,而不是做完那種事就走。初識情愛的女人腦子總是掂量不清楚,明明最初只是想追逐欲望,可滿足之後又總想要更多。
她說:「是的,沒有馬車,我只能待在這裡。」
可埃德文伯爵卻沒有如她所願:「我今晚是騎馬來的,抱歉沒辦法送王后,下次見,法蘭西玫瑰。」他說完朝王后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安娜王后在清冷的月光下抱了抱泛起雞皮的胳膊,方才不覺得冷,此時被夜風一吹直打哆嗦。她挪動發軟的雙腿,獨自走到肯辛頓宮裡。老管家恭敬地等在門內,僕人們忙碌奔走起來,為王后準備夜宵,洗澡水和睡袍。
國王在二樓的窗戶邊撩開一角紗簾,看見僕人將一匹棕色的駿馬牽到埃德文跟前,馬鞍上用絲線繡著林森家的家徽——一頭長角黇鹿。
查爾斯看著埃德文伯爵流利地翻身上馬,然後他回過頭來,衝著宮殿的方向揮了揮手。查爾斯立刻撇下窗簾,隨即他又覺得自己純屬多此一舉。他的房間並沒有開燈,伯爵從那麼遠根本不可能看見他。
他是在朝王后揮手道別吧,她竟然這麼快就回房了。查爾斯竟然升起一點不滿,這很奇怪,畢竟他們兩個做愛都沒能令他生氣,埃德文能看上他的東西,是他的榮幸。事實上這個王國里只要是他有的,他都願意送給他。
第二天一大早,侍女進房伺候安娜王后洗漱。安娜十分不高興,她身子酸痛還沒有睡夠,這個該死的女僕竟敢擅自進來吵醒她。
「誰允許你進來的!」
安娜生氣地將床上的羽毛枕頭一把扔到侍女的身上。侍女嚇得打翻了手裡的水盆,黃銅的臉盆跌到地上,將地毯上的織花打濕,暈成一片深色的花蕾。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王后。」侍女跪下回話:「國王在等著您吃早餐,管家讓我來請您過去。」
安娜一聽國王來了,立刻掀開被子下床。她叫道:「還不快去換一盆水來,再多叫一個人過來幫我穿衣服。」
安娜忙忙慌慌梳洗,換好裙子來到餐廳。她的丈夫查爾斯國王沒有一直等她,正在優雅地進餐。
她拉起裙子向國王行了個禮,然後坐進自己的位置。
「王后,貪睡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國王冷冷地注視著她。
安娜心如鼓槌,她不知道國王為什麼這麼早就出現在肯辛頓。往常國王雖然並不同她睡覺,但平日裡從來不會約束她的言行。無論她揮金如土地裁製新衣首飾,還是奢靡地舉辦一場又一場盛大的舞會。
而此時面對國王嚴肅的教誨,她只能低頭說:「是,我的陛下。」
查爾斯放下刀叉,用潔白的餐巾擦了擦嘴角,告訴她:「吃完就下來,我在樓下等你。」
安娜只喝了一口牛奶,吃了半片燻肉就吃不下了。不知道是今天這個女僕替她穿束身衣時綁得太緊還是怎麼回事,安娜覺得喘不過氣來,況且她也不敢讓國王等得太久。
她隨後就出現在肯辛頓宮的門口,國王已經等在了馬車前。他穿著一身金色的禮服,禮服上繡著繁複的白色紋樣,雪白的蕾絲襯衣之上是一張過分俊美的面容,本該是令人見之傾心的容貌,但這份俊美又因為他的不苟言笑而顯得冰冷。
僕人端來了專供皇室御用的腳蹬,國王踩著鋪了絲綢的凳子率先登上了馬車。安娜往前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問道:「國王陛下是專程來接我的嗎?」
查爾斯朝她投去一瞥,冷淡地說:「難道你打算用你的兩條腿走回去嗎?」他的語氣就像是在嘲笑這個不識時務的女人。
安娜王后咬了咬下唇,還是提著裙擺登上了馬車。
之後的幾天平淡無波,安娜也沒了開舞會的興致,每天就在聖詹姆斯的花園裡由諾頓家和薩林奇家的夫人陪著喝喝下午茶賞花。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一天國王又將她召去書房,指著桌上的信紙:「該寫信了,我的王后。」
安娜實在不懂自己的丈夫,她這段時間反覆地思考,仍然沒能得出一個結論。國王為什麼要將她主動送去別的男人床上。埃德文伯爵權勢並不高,除了之前參軍打勝過幾場海戰,實在沒有值得國王籠絡的地方。可要說是為成全他們,安娜不信國王會如此好心。
「別發呆,按我說的寫。」國王提醒走神的王后,催促她提筆。
安娜只得一筆一划地寫下:親愛的威廉,上次一別已匆匆半月,每到夜涼月下便會思你如狂。今晚能再見你一面嗎?仍然是老地方,我會一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