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悲慘的蘇芳一家

  雖然現在有婆婆在上面壓著，礙於孝道還沒事，一旦婆婆沒了，老二如果嫉恨他們，他們恐怕也不好過，畢竟他們嫡系和庶出的一脈不過是表面平和。

  對比二房，三房就好了很多，起碼三弟沒有野心，三弟妹出身也低，翻不起什麼浪，所以三房這個嫡親的又沒有多少危險的弟弟就是他們要拉攏的人選了。三房的竹姐嫁的好，對自家也是很有好處的。

  「娘。」看著長女進來，張氏眉眼都含著笑意。

  「你不在屋裡繡嫁妝怎麼過來了？」蘇惜梅馬上要辦及笄禮，之後婚期也快到了，整天忙的不行。

  「我聽說小姑姑要回來了，娘一定很忙，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麼？」這幾年張氏一直在教蘇惜梅如何住持中饋，而蘇惜梅做的也很好，現在知道娘這裡事多，蘇惜梅也不好一心在屋裡繡嫁妝。

  「放心吧，娘忙的過來哪裡需要你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嫁妝繡好，等及笄禮之後，姑爺再金榜摘冠，娘讓你風光大嫁，就是最好的了。」

  張氏看著這個讓她驕傲的長女，十分高興，不過嫁人前，有些話她這個當娘的卻不得不說。

  張氏看著女兒明媚的小臉，忍下心中的不舍，夫君偏寵妾室，她的獨子才學上也趕不上那個賤人生的賤種，如果不是長女爭氣，恐怕她們娘三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雖然丈夫不敢明目張胆的寵妾滅妻，但內里怎麼樣只有自己知道了，所以張氏越發看重女兒。

  「梅姐，娘要告訴你，姑爺各方面都極其出色，所以一定會有一堆女人不顧廉恥的往他身上撲，你要記住，你是正室嫡妻，是我們安南侯府的嫡長女。

  不管姑爺未來有多少寵妾你都不需要在乎，孩子才是你安身立命的關鍵。妾室，姑爺寵著時你就捧著，等姑爺膩了，你就處理了，不需要為了個玩意和姑爺致氣，一定要端莊賢惠，料理好中饋，上敬婆母下憐小姑子，牢牢占住嫡這個名分。」

  蘇惜梅沒有說話，她知道娘說的是對的，可是娘似乎也並沒有做到，每天都為爹爹偏心柳姨娘等人憤恨不以。

  張氏看出女兒的疑惑，自嘲的笑了笑，「娘就是當初沒有聽你外祖母的話才吃了虧的，你真當你爹爹對柳姨娘情比金堅？若真是如此，那就會有梅姨娘，不會那三個小賤蹄子。」

  張氏說道這裡心中苦笑，她如果早點能看穿這一起就好了，只是現在也不遲，她是正室嫡妻，她的女兒是未來的國公夫人而她兒子是這個侯府的繼承人，這個府里，她才是最後的贏家，這就夠了。

  張氏看著女兒不好的臉色，雖然心疼，還是繼續說道，「不過也是你哥哥不爭氣，再加上那個賤人出的老三又及其會來事，你爹爹這才這些年一直都對柳姨娘那房偏心的。

  說來也好笑，你爹爹吃夠了庶子得寵的虧居然還學你祖父偏寵庶子，呵呵，真是好笑，可惜哲哥雖然資質不是佳但也不愚笨，況且他是嫡長子，爵位以後只能是你哥哥的。

  你爹也不傻，我娘家也不是吃素的，現在你又馬上要成為定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所以這些年，你爹不是漸漸地又看重了哲哥麼？

  所以啊，男人在乎的只是家族是名利，除了正妻，其餘女人不過是就是寵著玩的，所以梅姐，記住，你是正妻，要賢惠大氣，只要你生下嫡子，再好好培養其成才，那就沒人能越過你去。

  至於庶子，生下了就養在自己身邊，一是彰顯你嫡母的氣度，二是不讓庶子和生母太過親近，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想辦法養廢了。」當年張氏就是只顧著吃醋沒顧上這茬，才讓老三養在柳姨娘那，等她想要討要老三時已經來不及了，這才給兒子樹了個強勁的對手，所以女兒絕對不能走她走過的路，吃她吃過的虧。

  蘇惜梅臉色白了白，她少女情懷，未來丈夫又是那樣一個天人般的公子，蘇惜梅現在滿腔情絲都系在對方身上，如今聽著娘說什麼妾室，什麼庶子的，怎能不讓蘇惜梅入贅冰窟。

  「夫人，二姑奶奶回來了。」母女談話間，門房前來通報。

  「誰？二姑奶奶？她怎麼突然回來了？之前也沒打個招呼？算了，趕緊去通知母親，先把人迎進來再說。」張氏皺皺眉。

  下人口中的二姑奶奶蘇芳是丈夫的庶妹，因為姨娘不得寵，人也老實膽小，所以婆母雖然不待見她，但也沒有作踐她，把她嫁了個外地的官員，聽說也是五品了，怎麼她居然會不打招呼的就回來？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張氏沒有微皺，很是不喜，她女兒如今快嫁入了，張氏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什麼意外。

  張氏身為侯府侯夫人，雖然對方是庶女，但姑娘家嫁人回娘家就是客人，所以張氏即使再不願意也得最先去迎接回來的姑奶奶。只是看著披麻戴孝的母子三人，張氏的臉色十分難看。

  「大嫂，嗚嗚，我夫君去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大嫂，嗚嗚。」蘇芳看著娘家大嫂，一直忍著的淚水再也止不住，連帶著她身邊的一兒一女眼睛也紅了。

  「怎麼會？姑爺什麼時候沒的，怎麼也沒人來告訴一聲，還有你怎麼就這樣回來了？趙家的人呢？」張氏看著風塵僕僕的三人，臉色十分難看。蘇芳一行人哪裡是回娘家，明顯就是逃難回來的。

  「夫人，老夫人要見二姑奶奶一家。」門口的丫鬟通報，張氏點點頭。

  「好了，先別哭，我們先去娘那，如果你受了委屈，我安南候府也不是擺設。到了娘那在細細說來。」

  張氏一行人到了老夫人的住處時周氏和姜氏已經到了，周氏看著蘇芳慘澹的樣子撇撇嘴，這個小姑子當年就是蘇柔的應聲蟲，還以為老夫人能多看重呢？不過就是給說了個外面的官員，嘖嘖。

  「拜見母親，這是女兒所出的遠哥和玉姐，快，遠哥玉姐，見過你們外祖母。」蘇芳外嫁後十幾年一直沒有回來，可見當初也是怨恨老夫人沒有把她留在京城的。只是現在蘇芳不得不回來，於是很是附小做低。

  因為蘇芳和娘家聯繫的並不緊密，所以這麼多年，她的孩子也是第一次拜見娘家長輩，現在蘇芳後悔了。如果她能和娘家一直聯繫，也不會在丈夫突然過世後被欺負成那樣，果然娘家才是女人在夫家立足的根本。

  蘇芳的長子趙遠已經十一歲了，看著是個老實敦厚的少年，有些微黑，容貌不如蘇家人好看，但也不差，至於長女趙玉生的十分柔美，看著和蘇芳很像，已經九歲了，整個人嬌嬌弱弱的，十分惹人憐惜。

  當然周氏第一眼就不喜歡趙玉，她和女兒年紀相仿，樣貌居然不輸女兒多少，而且身上那股氣質特別招男人喜歡，年紀還小就這麼一副樣子，長大了還好？果然是庶女養出來的，一股小家子氣。

  姜氏對蘇芳母子三人沒什麼看法，至於說趙玉長的漂亮姜氏就更不關心了，不過是表小姐，能對女兒有什麼影響，看著周氏眼底的神色，姜氏中無奈的嘆氣，覺得周氏的格局太小了。

  因為現在情況特殊，不是給見禮的時候，所以老夫人直接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這幅樣子？趙家人呢？沒送你們回來？」

  「母親，嗚嗚。」蘇芳聽老夫人問就開始哭。

  「哭什麼哭，孩子還在呢，有什麼事直接說，你雖然是庶女，可也是我們安南候府的人，還真能讓人給欺負了？」倒不是老夫人多心疼庶女，而是如果庶女被人欺負，打的是她安南候府的臉面。

  「母親，夫君生了疾病，沒幾天就撒手人寰，什麼也沒有交代，趙家人藉口遠哥年紀小，理不了事，把夫君的財物還有我嫁妝全搶走了，婆母也是偏心小叔子，完全不幫我們，嗚嗚，母親，他們甚至還要軟禁我們，我還是在奶娘的幫忙下才帶著孩子逃了回來的。」

  蘇芳哭的那叫一個慘，老夫人氣的直哆嗦，一個小小的趙家就敢如此欺他們安南候府，誰給他們的膽子？

  「要我說，小姑子你也是，如果不是你嫁出去就和不和家裡聯繫，讓趙家以為你和家裡斷了親，他們怎麼敢如此欺你？你雖然是庶女那也是侯府庶女，哪裡能是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家能欺負的？

  哎，也是小姑子你行事不妥啊，別說趙家，就是我都以為你要和娘家斷親了？還在納悶是我們蘇家是哪裡對不起你才讓你嫁人後就沒了音信呢？」

  周氏聽著蘇芳的話，心中嗤笑不以，所以話也是字字如刀，刺的蘇芳臉色雪白，整個人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