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騎虎難下的選擇

  來鶯兒從女婢口中得知了劉如意與董璜的衝突，

  急忙移步到二樓道謝，

  「鶯兒感謝王爺仗義出手，自從西涼人來了京都，連內城也變得不安穩起來，迫於大將軍的威嚴，人人都是謹言慎行。」

  擺了擺手，

  劉如意笑道，

  「鶯兒姑娘客氣了，你和昭姬情同姐妹，於我也有搭救之恩，區區小事不必言謝，若有差遣，儘管派人到府上。」

  露出羨慕之色，

  曹操笑道，

  「王爺，鶯兒姑娘既然來了，不妨陪我等小酌幾杯，剛剛看過姑娘的錦緞舞，可是驚為天人。」

  見如此佳人，

  荀彧、荀攸叔侄也不禁拘謹了幾分，

  正色的拱手問好，

  引得曹操一陣調侃，

  見狀，

  來鶯兒抿嘴帶笑坐下，

  旋然擔憂道，

  「王爺打了董璜會不會因此得罪大將軍，若是禍及王爺，小女子實在於心不安。」

  哈哈一笑，

  曹操解釋道，

  「鶯兒姑娘多慮了，我若是董卓，萬萬不可能為這點小事與王爺為敵，反而要狠狠教訓董璜，令之給王爺賠罪。」

  「想來這董卓也不是目光短淺之輩，否則何德何能鎮守西涼，虎踞羌胡之地。」

  「聽校尉一言，鶯兒便安心了。」

  有了來鶯兒作陪，

  宴席上的氣氛更加歡樂，

  一日之後，

  雒陽城的文武百官都接到了董卓的請帖，

  董卓之母「池陽君」大壽，

  以賀壽的名義，董卓在大將軍府大宴百官，

  接到請帖的官員都不好拒絕，

  而且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參加，

  最少也要秩比千石的官員才有請帖，

  太傅袁隗的府邸里，

  袁隗將袁紹、袁術、袁基三兄弟叫來議事，

  向他們告誡道，

  「士紀，公路、本初，董卓這次舉辦壽宴定然大有圖謀，我們要保全袁氏名門的地位，絕不可再與董卓為敵。」

  「看看把持朝政多年的十常侍與外戚何氏有何下場，傾覆只在朝夕間，我已經決定依附於董卓。」

  聞言，

  袁基、袁術、袁紹三人大驚，

  他們袁氏可是朝堂士族官僚反抗董卓的主力與領袖，

  一旦倒戈，

  勢必助戰董卓西涼派系的氣焰，

  袁紹急言道，

  「叔父，董卓可是國賊，逼迫天子對他言聽計從，放縱手下肆意妄為，禍亂京都，我們袁家四世三公，豈能侍從亂政之賊。」

  嘆息一聲，

  袁隗無奈道，

  「本初，叔父如何不明白，可是董卓勢大，若是再起兵戈之亂，我袁家首當其衝，在如今這亂世，說什麼忠君愛國都不如保全家族。」

  「你看看桓帝、靈帝時期，外戚、宦官、士大夫黨爭不斷，兩次黨錮之禍，我袁家之所以能夠屹立不倒，正是依靠左右逢源，趨利避害之道。」

  「眼下與董卓為敵，實屬不智，我袁氏遍布朝野的士人以及四世三公的聲望或可暫時令董卓束手束腳，一旦朝堂上的那些牆頭草倒戈，我袁氏獨木難支。」

  「據我所知，周毖、何顒、伍瓊等人已經向董卓示好，本初，你萬萬不可魯莽行事，否則叔父也保不住你們。」

  袁術、袁基拱手稱是，

  唯有袁紹的目光中露出不忿之色，

  他是袁家私生子，

  在袁家本就不受重視，

  現在的地位和聲望都是依靠自己打拼起來的，

  豈會聽任袁隗之言。

  待到「池陽君」大壽之日，

  劉如意受邀參加，

  他來到內城玄武門大街的大將軍府，

  威嚴氣派的府邸前車水馬龍，

  幾乎堵住近半的街道，

  進入府內，

  可見一擔擔的賀壽之禮堆在院子裡，

  董卓帶著一眾親眷迎客，

  在他身邊還有董璜，

  見到劉如意，

  董卓大喜的迎了上來，

  「王爺駕臨，當真是貴人踏於粗賤之地，蓬蓽生光。」

  「大將軍過譽了，這氣派威嚴的將軍府何須在下增光添彩，如同一座瓮城，足以容納天下的俊傑才子。」

  哈哈一笑，

  董卓拉過一旁的董璜道，

  「前幾日我家侄兒不懂事，開罪了王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切莫放在心上。」

  董璜也識趣的拱手道，

  「小人給王爺賠不是了！」

  「區區小事何須大將軍出面，執友早已經忘了。」

  在董卓的命令下，

  董璜作陪，

  一臉恭敬的將劉如意引入正廳入座，

  正廳里，

  早有樂府的歌女舞姬候著，

  琴瑟之聲不絕於耳，

  還有十餘位百戲雜耍者，

  表演著找鼎、尋橦、吞刀、吐火等等民間雜技幻術，

  好不熱鬧，

  劉如意看著有趣，

  周圍的士族官員卻面露不屑之色，

  在他們看來這種民間技藝粗鄙不堪，

  難登大雅之堂，

  也只有蠻夷之徒才會喜歡，

  不一會兒，

  池陽君在董卓的攙扶下緩緩走上主席位，

  正所謂母憑子貴，

  區區一介縣尉之妻，

  如今卻身著絲綢華服，

  接受大漢文武百官的賀壽，

  祝壽之時，

  董卓向「池陽君」請示道，

  「母親，在這大喜之日，孩兒有一事稟報，或許可讓今日喜上加喜。」

  作為西涼軍戶的子女，自小習武，

  池陽君雖然是花甲之年，但是依舊耳聰目明，

  她樂呵呵的笑道，

  「仲穎，在三兄弟里從小你的鬼點子就多，說吧！」

  「孩兒欲將董白許配給雲中王，兩家結為秦晉之好，不知道母親和王爺意下如何？」

  話音落下，

  董卓便將目光看向了劉如意，

  池陽君高興道，

  「遠在西涼便聽聞王爺文武雙全，人中龍鳳，恐怕咱們家高攀了。」

  劉如意一愣，

  他那裡知道董卓在這等著將他一軍，

  未等開口，

  在李儒的示意下，

  尚書長史何顒，御史中丞周毖便開口賀喜，

  「恭喜王爺，恭喜大將軍，若說王爺是我大漢的擎天白玉柱，大將軍便是架海紫金梁，兩家結親，實乃大漢幸事。」

  「一邊是漢室宗親，一邊是國之重臣，此乃天配良緣，應當請陛下指婚。」

  見狀，

  劉如意有些懵逼，

  他感覺董卓笑眯眯的目光下，

  藏著冷笑，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若是答應下來，

  等於偏向了董家，

  在反董勢力的眼中成為叛徒，

  可若是拒絕，

  他便得罪了董卓，

  這可是在逼劉如意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