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非人之過也，實乃天命

  蔡琰大喜，

  急忙請求道，

  「董神醫，請你讓令師前來救治仲道，如果能夠治好他的病，小女子一定為你們師徒立下長生牌，早晚三叩首，晨昏一炷香，日夜祈福。」

  董奉一臉苦笑道，

  「姑娘，非我不願，實乃不能，你可知家師何人，他一生懸壺濟世，廣結善緣，精通縮地之術，一日能行千里，至數地，救與不救皆在命數，強求不得。」

  「況且衛寧公子之病症，乃是天妒，由天定壽，我等凡醫，能延他一時一刻陽壽，便是幸事。」

  看了看床上的衛寧，

  劉如意淡淡道，

  「君異，盡你所能，定然要讓衛公子好起來。」

  「遵命！」

  之後的半月，

  在董奉的治療下

  衛寧的病情漸漸好轉，

  只是尚不能下地，

  意志消沉，

  蔡琰每天都會帶著婢女照顧，

  劉如意偶有閒暇，

  也會探望。

  郡守府，

  劉如意正在用膳，

  旁側的管夷吾正在匯報政事，

  忽然，

  張嬰寧闖入，

  嚇了兩人一跳，

  「夫人來了，下官先告退。」

  見她面色不善，

  管夷吾不失時機的抽身走人，

  留下一臉懵逼的劉如意，

  「夫人前來，所為何事。」

  「你貴人事忙，是不是忘了什麼。」

  「忘了什麼？」

  瞪了一眼，

  張嬰寧沒好氣道，

  「你不是說要撮合張妍與楊業，我都給張妍說了，結果小半月不見你有動靜，她以為楊業不願娶她，正在暗自神傷，自怨自艾。」

  「你到底有沒有譜？」

  一拍腦袋，

  劉如意趕緊告罪，

  差人將楊業與張妍請來。

  「楊業，最近新兵的訓練如何。」

  「回稟主公，一切順利，只是軍中戰馬緊缺，子龍、鵬舉都與末將討論過，優質戰馬太少，希望能夠從匈奴屬國購買一些戰馬。」

  「知道了，這事我與管夷吾討論過，過些時日，我會去西河、雲中一趟。」

  「楊業，眼下我有一重任給你。」

  「主公儘管吩咐！」

  「即日起，你自領一軍訓練，初步建制三千，號楊家軍，終生為楊氏一族統帥，父死子繼，子死孫繼，望你代代忠烈英武。」

  面露狐疑，楊業開口道，

  「主公，末將尚未娶妻，何來子孫繼承。」

  「無妨，我調張妍任你楊家軍副帥，令她嫁與你為妻，為你生兒女育。」

  楊業與張妍對視一眼，

  心中大為窘迫，

  張妍更是羞得低眉不語，

  恨不得找個地縫躲藏。

  「我與夫人擇吉日為你們完婚，特賞賜你二人宅邸一座，黃金百兩，絹帛綢緞十匹。」

  見兩人不答話，劉如意又道，

  「一個是忠烈虎將，一個女中豪傑，何必做小女兒扭捏之態，你兩人若不願意領命，我大可取消。」

  「楊業、張妍，遵命！」

  等到兩人離開，

  劉如意向張嬰寧討賞道，

  「夫人，看我辦的如何，快來讓我抱抱。」

  側身躲開，

  張嬰寧輕哼道，

  「你還是去抱蔡琰吧，你對這女人不是花了挺多心思，堂堂定襄王看上的女人，可別叫一個半死不活的傢伙搶走了。」

  劉如意面露尷尬，

  訕笑道，

  「蔡琰雖好，卻不及夫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你可是能夠與我共掌天下之人。」

  「花言巧語，巧舌如簧，就用你的鬼話去糊弄蔡琰吧。」

  面露不屑之色，

  張嬰寧回眸一瞥，橫生秋水，

  輕笑著離開。

  待她離開不久

  門外一人急匆匆的沖了進來，

  稟報導，

  「王爺，大事不好了，衛寧死了。」

  「怎麼死的？」

  「不知道，在董神醫的治療下，衛寧的病本來大好，昨日不知何故，病情陡然惡化，吐血而亡。」

  聽罷，

  劉如意趕緊跑去查看，

  只見客棧里，

  一片混亂，

  衛寧的屍體蒙著白布，

  其兄衛覬在一旁痛哭流涕，

  不遠處是一臉黯然神傷的蔡琰，

  董奉則在一旁長吁短嘆，

  「仲道，真是天妒英才，你年紀輕輕，為何就命喪於此，我若回家，有何面露見父親母親啊。」

  「節哀順變，伯儒，此非人之過也，實乃天命。」

  劉如意拍了拍衛覬，安慰道，

  之後，

  他命人幫助衛家擺了一個靈堂，

  以祭拜衛寧。

  蔡琰自願與衛家等人為衛寧守靈，

  劉如意見她如此忠貞，

  嘆了一口氣，

  轉身與董奉離開。

  「君異，衛寧之死，會有人懷疑嗎？」

  「王爺放心。」

  「哎，或許一刀了結他的性命更好，好過令他受這些時日的折磨，身心俱損，五臟皆敗，神仙難救，他應該死的很痛苦。」

  「王爺，我在他的藥中加了五石散，擁有致幻之效，可以減輕痛苦。」

  「很好，今日之事，給我爛在肚子裡，切勿再提，否則你的親眷皆會受到牽連。」

  「君異明白輕重，此事天知地知王爺知我知，再不會有一人知道。」

  數日後，

  衛覬帶著衛寧的屍首返回了河東安邑，

  衛家與蔡家的婚約則變成空談。

  蔡邕府邸，

  劉如意跑去探望，

  才到大門口，

  卻被女婢告之，

  「王爺，我家小姐說了，今日不見客。」

  「你敢攔我不成！」

  握住腰間劍柄，劉如意冷笑道，

  蔡家婢女與僕從嚇了不敢動，

  一個個噤若寒蟬，

  他們本就是劉如意連同宅子一同賞賜給蔡邕的，

  哪敢觸怒劉如意，

  紛紛跪地道，

  「王爺饒命，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滾開！」

  他一路闖入，

  直接去了西院找蔡琰，

  只見庭院裡，

  蔡琰一身縞素，

  不施粉黛，

  依舊難掩花容月貌之姿，

  只是眉間倦怠，慵懶裊娜，

  她彈著焦尾琴，

  曲調婉轉，聲聲漸顫，

  忽見劉如意，

  琴聲一滯，

  幽怨道，

  「你為何還來，我不是早說過，希望你我不要再見了。」

  劉如意也不廢話，

  上去就抱緊蔡琰，

  輕聲道，

  「你這一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掌心，活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聞言，

  蔡琰也不言語，

  她累了，

  不想動彈，

  靜靜靠在他懷裡。

  聽下人說劉如意擅自闖入蔡府，

  直奔小姐宅院，

  蔡邕匆忙跑來查看，

  正巧撞見這一幕

  他大怒道，

  「豎子，你好大的色膽，竟然敢輕薄我女兒。」

  劉如意大笑道，

  「伯喈先生，你來得正好，我要納昭姬為妾。」

  「混帳玩意，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

  「老夫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