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海賊王

  終於，他們一個個像是有點水軍的樣子了。

  之前他們臉上皺著很多，一個個灰頭土臉的樣子，實在是讓人不相信他們竟然是特種兵？

  現在好了，這樣子就對了。

  大船在滄州打算要出海了，公輸木現在和他的匠人們開始了休息，劉若愚在一旁給公輸木扇著扇子，小茶壺也已經準備好，只是公輸木似乎自己並不是那麼急切的想要離開這個自己一手打造了大唐最強大的船隻的地方。

  海上的風吹來，濕鹹的味道迎面而來。

  「開船！」

  秦逸看著船頭的龍骨，負手而立站在船頭。

  「侯爺，外面太陽大，您還是回去吧。」

  秦逸一愣，「竹葉青，你看我天天在船上，有沒有曬黑？說實話！」

  竹葉青一愣，「侯爺，不是我有疑問，我就是想知道，你是如何在烈日下玩了這麼多天，還依舊是以前的樣子。」

  秦逸笑了笑，這就對了，要是我和你們一樣一起曬黑了，那就不對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選之人吧。

  竹葉青很無奈。

  「魚翅好了沒？」

  「好了，侯爺！」

  大船開洞，不多時再次回頭看著滄州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了，只能看到淺淺的一層線在海面上漂浮著，似乎越來越遠，也似乎越來越近。

  那欺負的波浪伴隨著人的身體欺負，變得越發的安詳起來。

  大唐的將士大部分都沒有怎麼見過大海，之前的訓練雖然也在海里，但他們幾乎從沒有體會過在大海中央，四下無依無靠，沒有任何陸地的樣子。

  此時在蒼茫的大海之上，四目望去，皆是那起伏洶湧的海水，深不可見的海水下方，幽深而讓人發狂。

  那種不可知的恐懼，深深的震撼著每一個士兵的內心。

  前兩日，他們一個也睡不著。

  這時代海圖是極為關鍵的東西，幸好秦逸大致知道路徑，從渤海到南海，是需要一段周折的，但大體上就是繞著華夏版圖的東邊一直往南就行。

  什麼地方是南？

  那當然是日出方向垂直九十度的方向。

  當然，在海上，最有用的還是那些標記，公輸木這傢伙藏了不少海圖，現在一個個拿出來，秦逸對照著海圖一個個修復，到最後，大海的模樣展現出來的時候，公輸木自己都驚呆了。

  「侯爺，這海上如此遼闊？咱們若是迷失了方向，豈不是就出不去了？」

  很多士兵都有這個疑問，秦逸的這一艘船負責的就是打頭陣，負責帶路，身後的幾艘大船在煙波浩渺之中，在濃霧之中穿梭，幾進幾出，蒼茫大海上，如此巨大的可以容納兩千人之多的大船，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這種突然間渺小的感覺讓許多人都不知所措。

  尤其是當在甲板上飄搖的時候，腳下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虛幻，你甚至覺得自己只要往下一跳，立馬就和這個世界訣別了。

  這個不是幻覺，而是真的是跳下去人就沒了。

  被未知的恐懼包圍，是秦逸的士兵第一個需要克服的情緒。

  「記得給讓大家定期吃橘子，這東西在船上不能少。」

  出發之前，所有的食物都已經準備就緒，食譜也是有規定的，一路上秦逸沒有任何的異常，後世的大海他又不是沒有見過，也不是沒有去過，更何況，這大海，反而讓他有些許的興奮。

  ……

  出發第五天，詭異的大風突然就在深夜捲起。

  剎那間，桅杆在晃動嗎，高大的戰艦吃水極深，在海水的搖晃中變得飄搖起來，此起彼伏，風浪巨大的，微弱的煤油燈根本無法讓人看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

  這一刻，所有人都慌了。

  「竹葉青，給其他船發信號！」

  「不用理會，原地等待！」

  造船的時候，秦逸就想到了這海上風浪的問題，這十條大船每一艘都是按照後世的標準建造的，除了上面的設施不如後世，用料不是鋼筋水泥，其他方面，絕對是一比一還原，堅固程度，用的乃是真正的鐵木。

  大海兇猛，黑夜之中，點點燈火在狂風暴雨之中如長夜余火。

  ……

  第十天的時候，船上已經有人不小心掉海里了，秦逸再次下了命令，讓所有值守的人不可望向大海深處。

  他們是第一次出海，也是第一次面對未知的恐懼，這種感覺，沒有陸地，就沒有治癒。

  只有到了陸地上，他們的情緒才會得到釋放，無形的壓力如同頭頂上的天空一般，越來越低，仿佛海平面的盡頭，天和海水接在一起，人無法抬頭。

  ……第十五天的時候，所有人終於適應了海上的生活，只是這時候，所有人竟然開始自己找樂子了。

  張仲堅喜歡爬上桅杆，當然爬上桅杆的水平他肯定是不如竹葉青和黑齒常的。

  然而黑齒常和竹葉青有自己的娛樂手段， 比如在船舷上到處飛奔，比誰的身法好，不小心掉進大海里也沒有關係，他們兩個水性似乎很好，只要給他們一條繩子，他們可以輕鬆的攀援上來。

  其他船上的士兵們似乎也有了這種風氣，這種風氣很不好。

  索性，秦逸製作了一面旗子，上面畫了一個巨大的骷髏，骷髏的下方，還有兩根灼燒的黑色的骨頭交叉著，秦逸給自己的一隻眼睛上蒙上黑布：「吼，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沒有人聽得懂秦逸的笑話，更沒有人知道，在秦逸的心裡，從小到大，都有一個逍遙自在的夢想。

  本以為到了大唐，一切就容易改變，在後世無法實現的自由自在，沒有任何世俗壓力的絕對自由將會實現，可現在他發現，任何時代都有任何時代的枷鎖。

  只是這枷鎖有的有形，有的無形。

  後世的枷鎖是無形的，這時代卻是實實在在的王權。

  「侯爺，您想當海盜啊？」

  張仲堅當然知道海盜是怎麼回事，他以前就很想當海盜，尤其是當他在東南失敗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