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他的故事，我這裡有很多

  蕭銑一聽，立馬就怒了，回頭一看，正是程咬金。

  「老匹夫，當年老夫在戰場上和你大戰的時候，你怎麼不嘴硬？」

  「呵呵，如今竟然在老夫面前亂吠，別以為你當了國公，老夫就怕你！」

  蕭銑天不怕地不怕，他可不是那種被嚇唬大的人，當年他造反的時候，程咬金還大氣不敢出一聲呢。

  當然，站在朝堂上，他發現，自己的地位越來越低了。

  難道自己當年和李唐大戰，真的錯了？

  他一直認為，自己守護的是正義，可現在，他發現，贏了的人就是正義。

  成王敗寇。

  李世民那一句放過他吧，讓他成了大唐官員，在朝中雖然沒有多高的地位，但念在戰功之上，也給了他一個體面的歸宿。

  多日不上朝，他發現，所有人似乎都不說話。

  「陛下，那樂天侯秦逸胡作非為，視人命如草芥，和當年的楊廣李密翟讓之流有什麼區別？」

  「這樣的人，就算是年輕，也得懲戒啊！」

  李二又是一愣，「蕭銑，你老了，告老吧。」

  李二淡淡三句話，直接終結話題。

  朝堂諸公此時一聲不吭，看著蕭銑，似乎在說，你不吭聲沒人把你當傻子。

  能在朝堂之中的官員，哪個是傻子？

  但所有人心知肚明，可沒有人會告訴他。

  這就是政治。

  蕭銑去了，自然有新的人補上來，每個人都希望是自己親近的人，那樣自己在朝中的勢力就會擴大一分。

  蕭銑顫抖著，捂著胸口，「陛下，老臣……」

  話音未落，他已經斷了氣。

  李二擺擺手，「退朝吧。」

  秦逸做事是過了一些，但青州城這個做法，李二是認同的，之所以在朝堂上亂說一通，那是在試探群臣。

  中央集權的感覺太爽了，李二現在感覺到，整個天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秦逸啊秦逸，你低調點，這個時候就不要給朕闖禍了。

  程咬金和程處默大呼過癮，黃門侍郎王珪看到馬周的時候，低聲問道，「馬周先生，王珪有一事不明。」

  「哦？王珪先生，您儘管說。」

  對於王珪這種世外高人，馬周還是要尊重的，畢竟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個理念在王珪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闡釋。

  「呵呵，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看關於樂天侯的事情，頗為不解，有一些小小疑問，希望和馬周現身詳談。」

  馬周面色不變，心裏面迅速閃過諸多念頭。

  最後，他點點頭，「行，大人安排即可。」

  王珪這種人，自然不會是要對侯爺下手，侯爺現在在大唐可是如日中天真正的穩固牢靠之人。

  ……

  杜如晦，房玄齡，馬周，王珪，還有魏徵，幾個真正的大唐宰相，現在已經坐在了一起。

  有的是大唐宰相，有的是未來的大唐宰相，官員私下裡集會在大唐乃是忌諱，可沒有人在乎這種潛規則。

  「馬周先生，老朽一直都有一個疑問，這樂天侯秦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馬周淡淡一笑，「諸位，侯爺是什麼樣的人，這一點我也說不清楚，但我們可以看看侯爺做過什麼事情。」

  馬周早就做好了準備，拿出了幾本冊子，分發了給了幾人。

  冊子裡記錄了秦逸說過的一些話，吟過的詩文，說過的話。

  此時馬周點上菸捲，吐了個煙圈，似乎在說，你們看吧，不懂的問我。

  房玄齡越看越是激動不已，杜如晦雙手顫抖，鬍子亂顫。

  王珪已經算是沉穩了，但他依舊無法保持自己那一絲絲涵養。

  「土豆，黃瓜，紅薯……這可都是祥瑞之物啊！」

  「幾千斤啊，大唐百姓不會再餓死了！」

  「還有這玉米……」

  越看越是心驚肉跳，馬周則是心裏面充滿了自豪和崇敬。

  秦逸從沒有想要隱瞞過自己做過什麼，馬周也明白秦逸的意思，他早就做了一份統計。

  面對質疑，你就看看上面的每一件事，你能做，你就上。

  你行你上，不行不要隨便逼逼叨叨。

  生死人，肉白骨這種誇張的事情沒有，但看看秦逸做的每一件事。

  糧食，讓大唐百姓不會餓死。

  克制蝗災，至少讓大唐百姓今年可以翻身。

  鹽鐵這種東西，讓朝廷有了立身之本，也讓大唐的江山更加穩固，鹽這種東西，有多麼重要，不用多說吧。

  藍田酒，這種美酒徹底讓外族傳過來的酒成了絕唱。

  什麼？有人說樂天侯秦逸只會這些，詩詞歌賦不行？

  那一首千金散盡還復來，現在還在馬周耳朵里迴蕩。

  那一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至今還在馬周腦海里迴蕩。」

  簡直就是振聾發聵，更不要提秦逸說過的一些讓馬周也覺得非常有道理的話了。

  小冊子不厚，但字字珠璣。

  許久之後，沉悶的空氣里，杜如晦終於長長嘆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樂天侯秦逸回來的時候，老朽定然為他牽馬。」

  為一個年輕人牽馬，對於一個宰相來說是不可能的，但杜如晦一諾千金，誰人不知。

  他說話的時候，也不像是胡說的。

  房玄齡一愣，「杜相，你這就過分了，搶我的風頭，我要給那樂天侯秦逸提鞋！」

  馬周一愣，越來越離譜了。

  王珪則是搖頭嘆息，「如今的天下，變化極快，怕是和這樂天侯秦逸脫不了干係，我們終究還是老了呀。」

  人在面對層出不窮的新興事物的時候，總是會發自內心的感嘆自己的精力不夠，從而覺得自己老了。

  可他們幾人，其實年紀也都在政治生涯的黃金年齡。

  馬周此時拱手笑道：「那些日子，馬周跟隨侯爺學習，日日學，用心學，侯爺覺得馬周心中還有良善和抱負，這才推舉了一把。」

  「諸位如有疑問，盡可以問我，侯爺的故事，我這裡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