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潛移默化

  「這麼巧，我也是想找你說說一些事情，唉。」

  兩人四目相對，「不如寫在紙上？咱們對一對？」

  朝野之中，都說二人乃是真正的心有靈犀，房謀杜斷，簡直就是大唐的根基。

  此時他們二人也是想要看看，對方和自己想的是不是一回事。

  只見二人在紙上寥寥數筆剎那間，就合了起來，放在了案幾中間。

  一旁的書童則是小心翼翼給二人添上新茶。

  二人相視一笑，唐朝貞觀年間朝堂之上最為關鍵的二人，緩緩打開了對方的紙卷，隨後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知我者，克明也。」

  「房相和杜某人簡直就是心靈相通啊，哈哈哈。」

  書童好奇的伸長了脖子，看著二人之上的內容，剎那間愣住了。

  兩人的紙張上面只有一個名字，那個名字別的地方或許沒有多少人知曉，但在長安之中，不知道多少人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了。

  秦逸！

  兩人的紙上不約而同寫著秦逸的名字。

  「這樂天侯乃是人中龍鳳，是真正的大才，今年他才十六歲，馬上十七歲了。」

  房玄齡摸著鬍子，眼中深邃，「克明，這小傢伙年紀雖然小，但從他做事來看，乃是真正豪邁大氣之人。」

  「是啊，房相，能夠割一利讓天下者，這世上能有幾人。」

  杜如晦說話之間從一旁拿出了兩個小冊子，「這裡面記載的都是這秦逸做過的事情。」

  「你看啊，這是種土豆，種蔬菜的事情，還有無償提供那些雞鴨鵝的事情。」

  「這是煉鐵之術，這是報紙，這是印刷術，這是鹽鐵……」

  杜如晦越說越是激動，「如若是尋常之人，手裡有這麼多的產業，早就雄霸天下了。」

  房玄齡點點頭，「是啊，朝中經商的大人物多了去了，可他們都沒有秦逸這一份胸襟，你可知道這些生意裡面，秦逸占了多少？」

  「只有三成！」房玄齡神秘一笑，「這還是我算過的，陛下似乎要抽走一部分，剩下的秦逸和那個和琛一起分，暫且不談他能賺多少，這鹽鐵生意，關係到天下生死存亡，這是他應得的，陛下都認可了。」

  「就說那土豆種子，他可是一分錢沒要啊。」

  杜如晦點頭，唏噓不已，「糧食，蔬菜，這些我算了算了，至少十來種，大唐百姓之中，如今已經有人收穫了，比如那個黃瓜什麼的，甜美可口，好吃的很。」

  「拔一毛救天下，今年的蝗災如果沒有他，也會讓天下陷入混亂。」

  兩個人越討論越是激動，「咱們兩個已經老了，先前竟然沒有早早和這個樂天侯秦逸見見面。」

  兩人紛紛嘆息。

  杜如晦心痛不已，「唐儉和長孫無忌，天天跟在那樂天侯屁股後面，得到了不少好處。」

  「我家俊兒現在年紀不大，早知道和程咬金牛進達一樣，把孩子送到那個大唐學院裡學習。」

  杜如晦深以為然，「對對，不是我說啊，看看太子，看看二皇子，還有三皇子，先前宮裡的氣氛多壓迫，現在呢？」

  「太子德行簡直就是君王的楷模，二皇子那樣子，比起陛下當年有過之無不及，三皇子呢，更是聰慧無比，聽說樂天侯秦逸有一門學說，可掌控萬物，可召喚風雨雷電，簡直就是神跡一般。」

  「陛下曾經說過，只需皇族的孩子學這些，但秦逸沒有藏私，直接開誠布公，那書山學院裡的孩子們，都是農戶的子嗣，呵呵，這秦逸，我看行！」

  兩個人你來我往，本來的深夜密會，現在成了誇人大會。

  他們二人決定，等秦逸回來，定然要和秦逸見見面。

  「房相，其實我也擔心一個問題啊。」杜如晦是一個善於決斷的人，但這一刻，他依舊是猶豫了。

  他看過很多兵法，讀過很多書籍，這一刻，他猶豫了。

  歷史上傳聞之中最為特殊的房謀杜斷中的杜如晦，竟然無法做出一個判斷。

  「請說。」

  「那秦逸如今年紀還小，人是會變的。」

  杜如晦感覺自己囉嗦的樣子很難看，心裡也充滿了尷尬。

  「他日若是秦逸變了，變得不認識了，和大唐為敵了，怎麼辦？」

  房玄齡擅長謀慮，這一刻，他面對杜如晦的問題，再也無法謀慮了。

  「克明，這秦逸若是一直保持如此品行，乃是大唐的福分。」

  「不過你說的對，如果他一直保持如此品行，大唐確實可以高枕無憂。」

  「可一旦他如同那李藝一般……太子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啊！」

  一個是太子，一個是太子的老師，看那秦逸的手段，這天下何曾有敵手。

  「咱們二人說實話有些杞人憂天了。」

  猛然間，房玄齡突然說道，「克明，聖人雖然要防患於未然，但不可患得患失啊。」

  畢竟比杜如晦大上幾歲，猛然間腦子裡就轉了個大圈。

  「對對對，這有點太過於焦慮了，其實太子殿下未必沒有想過這個事情啊。」

  秦逸不知道，自己遠在天邊，讓兩個大臣，還是大唐宰府，一夜沒睡，白髮掉了一堆。

  房玄齡和杜如晦熬夜了，和琛也因為興奮熬了一夜，老黃在一旁看著興奮的和琛，也是硬生生頂了一晚上。

  和琛大早上揉著眼睛，「好，就這麼定了！」

  興化坊現在工程上的事情越來越順利，有了第一批失敗的例子打樣，工部的人也安分了不少。

  第一樓的建造速度極快，和琛也著急，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著急就可以的。

  「秦逸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等他回來的時候，我一定要讓他看到一個不一樣的長安。」

  ……

  樂天侯府，王灼灼和劉瀾正在巡視家僕的工作，她們逐漸適應了沒有秦逸的日子，也開始對侯府的一切事務有了自己的判斷。

  「這裡不行，看起來怪怪的，不如改成大花色。」

  王灼灼叉著腰，指著廚房上方屋檐上的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