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崩潰的太上皇

  但沒必要。

  李二看到了秦逸身上這些特質，看到了秦逸身上的閃光點，這才有了後面三顧秦府，最後硬是給秦逸封了個侯爺。

  不然的話，李二自己面子也過不去，畢竟天天在秦逸這裡蹭吃蹭喝，還用秦逸家的大米拯救了長安的糧價，平定了長安城旱災之後的亂象。

  不光是長安，那一段時間裡，洛陽，汴州，等地方都多多少少受到了秦逸的影響。

  百姓的問題解決了，李二自然不能怠慢秦逸，按照李二骨子裡的想法就是，你給我做了好事，那我自然要給你一個體面的位置。

  哪怕是武士彠這種無才之人，李淵親自任命的工部尚書，到了李二這裡，也依舊沒有改變過。

  武士彠可是為李氏做出過傑出貢獻的人，不管是錢財還是其他方面，都已經盡到了一個商賈的極限。

  在那個李氏還不被看好的時代，太原太守李淵還只是一個被人看不起的懦弱猶豫之徒，武士彠只是因為見過李二一次，就動了心思。

  可見需要承擔多大的風險。

  人家賭贏了，自然就要獲得相應的回報。

  在秦逸這裡，李二得到的東西更多，封賜秦逸為傳命侯之後，李二並沒有瘋狂索取，而是依舊維持著一個平淡的關係，從沒有過分要求。

  這才是秦逸給李二尊重的原因。

  你李淵何德何能，你算老幾。

  秦逸可不打算給他好臉色。

  「陛下對秦逸有知遇之恩，秦逸自當竭力輔佐，可太上皇這般已經褪去朝堂之人，依舊以帝王自稱，怕是會給很多人帶來麻煩吧。」

  李淵默不作聲。

  馬車靜悄悄的，夜色里，燈火之中，馬車的帘子始終平靜如常。

  唯一可以看到的動靜，就是田野上風吹來的時候，馬車正前方代表著皇家特有的掛飾隨風舞動。

  當然，秦逸耳朵里還有李淵的呼吸聲。

  人畢竟老了，雖然只有五十歲出頭，但李淵這一生經歷的東西太多，尤其是當皇帝八九年，更是掏空了他的身體、

  他本以為皇帝不過是批閱奏摺，審查天下大事的人。

  可萬萬沒有想到，天下的小事，也盡數呈上來到他跟前。

  那時候的李淵意氣風發，可幾年過去之後，他還是疲倦了。

  總有人說歷史上李二登基的時候也太老了吧。

  這一點，秦逸不敢苟同，李二老，那不是因為他老，而是看起來老。

  李二當皇帝的時候才二十九歲，正是一個人政治生涯之中開拓進取的年級，對一個帝王來說，這個年級剛剛好。

  精力旺盛，責任心重。

  可常年風吹日曬，戰爭的緊張，讓李二看起來如同三十五歲的中年人一般蒼老。

  這一點在李淵身上，在那些連年征戰的國公身上也能看到。

  此時李淵的呼吸，已經有些急促，很明顯，他被秦逸氣到了。

  「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

  「這樣的人，如何成為我大唐侯爵的？」

  「朕要回去問問他，為什麼，為什麼要斷送我大唐江山！」

  秦逸一愣，「太上皇你這話不對勁兒，什麼叫斷送大唐江山？」

  「我秦逸行得端做得正，做事問心無愧。」

  李淵立馬打斷，「你目無尊長，囂張跋扈，這樣的人成為大唐侯爺，就是對大唐的挑釁！」

  「朕的江山雖然傳給了他，但並不意味著他可以隨意糟蹋！」

  秦逸一聽，嘆息一聲。

  「算了算了，太上皇，何必呢，下來走走看吧。」

  「是保護還是糟蹋，你自己看看，別人嘴裡說什麼，不如去看看他做什麼。」

  秦逸這一番話倒是沒有再揶揄李淵，而是給了他一個建議。

  同時也給了李淵一個台階。

  李淵本來就對秦逸沒有什麼敵意，畢竟能把兩個平日裡在皇宮裡面作威作福的皇子教育的溫順乖巧，那可不是一般人。

  自己的兒子如此看好這個年輕人，自然是這個年輕人有不可多得的地方。

  人才對大唐極為重要。

  台階給了，李淵自然也不做作，冷哼一聲，馬車上黃色的帘子緩緩掀開。

  一張蒼老而有神的臉出現了。

  「樂天侯秦逸，見到朕竟然不下跪？」

  「呵呵，我有陛下丹書鐵券，不需要跪，更何況，來到我這裡，客隨主便。」

  李淵一聽，腦門上都是黑線，什麼歪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秦逸你難道忘了嗎？」

  「呵呵，太上皇，那是人寫的，當然想怎樣寫就怎樣寫，我也可以寫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

  李淵無語了，邁著大步子，從馬車上下來，這時候秦逸倒是沒有再看著，畢竟是一個老頭，上去扶一把也不算丟人。

  「嗯，總算還是知道點禮數，你這學院，聽兩個孩子說極為不錯，朕想去看看。」

  秦逸嘆息一聲，這一天天的，書山學院還沒有建造好，每一天都有大人物出現，沒事就過來視察。

  李二來過，長孫無忌來過，國公大臣也都時不時出現，有時候還要趁著秦逸不在的時候上去看看。

  所以秦逸下令，無關人等，不得入內，如今學院的高牆已經修建完畢，張雄親自上去檢驗了一番，說是就算是決定高手也進不來。

  結果竹葉青只是三個跟頭，就直接倒著攀援了上去，立馬打臉。

  站在教學樓前方，李淵剎那間再度疑惑了起來。

  這個小樓，怎麼和自己想像中的不一樣呢？

  哪怕你是國子監，你的建築也得符合大唐規制，可是這書山學院似乎有點不同。

  高大的建築足足比長安最高的建築還要高上幾尺，而且怎麼這麼丑？

  一路上，李淵總是冷哼，看到啥都要哼兩下。

  搞的正在晚上踢球的一些個個學生悶悶不樂。

  陳大壯齜牙咧嘴，「那老頭總是哼哼唧唧幹嘛，難道他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哈哈，那老頭肯定是有痰。」

  「錯了，你們知道個屁，那老頭絕對是從路邊摘了野花野果吃，嘿嘿，我有時候在家裡不想去廁所就……」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