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掀翻黑市

  三個月前，大唐陛下登基之後不到兩個月，就任命了一個新的侯爵。

  如今的陛下登基那一日就說過，不會再給大唐增加王侯，但僅僅過了兩個多月，就食言了。

  當今陛下何許人也，能讓他食言的人，會是一般人嗎？

  「你是樂天侯？」

  許敬宗的雙目之中露出巨大的驚駭。

  他想到了這個人，這個人雖然在大唐還沒有出現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也還沒有在大唐的各地聞名遐邇。

  但官場之中，已經有許多小道消息開始傳播。

  有人說那樂天侯是當今陛下的私生子，為了彌補對樂天侯的虧欠，陛下只能封他為侯爵。

  也有人說，樂天侯和當今陛下交情頗深，曾經救過陛下，所以被陛下封賜為侯爺。

  也有人說，樂天侯做了一些了不得的大事，讓陛下江山永固。

  這個還算是比較接近現實的，而有些傳說就神乎其神了，比如樂天侯乃是天師，可以與鬼神通，陛下無能為力，只能信他。

  更有腦洞大的，甚至說當今陛下喜歡上了年輕的男子……

  許敬宗當然都聽過，但如此面對面看著那個傳聞之中的樂天侯，他眼中還是充滿了驚訝。

  這個年輕人，波瀾不驚，雲淡風輕的臉上，總是掛著一絲絲淡淡笑容，那一雙眼睛裡似乎有著歲月帶不走的赤城，和時光賦予的超過了年齡的智慧。

  「許敬宗見過樂天侯。」

  秦逸點點頭：「難得還有他地官員記得我。」

  許敬宗拱手行禮，「不敢，侯爺之名，大唐人盡皆知。」

  「呵呵，怕是各種奇怪的名聲吧。」

  齊平淡淡一笑：「許敬宗，侯爺念你是個人才，才給你這個機會，還不謝過侯爺！」

  許敬宗猶豫了。

  在理想信念和現實之間，難道真的只能二選一，不能有一個平衡的地方。

  他苦讀多年，精通官場門道，絕對不是為了去當個寫文章的人，這不符合他的希望。

  但現實是，在長安，他就像是無根的浮萍，無家可歸的候鳥，連個落地的地方都沒有。

  這讓他第一次對自己的人生產生了懷疑。

  秦逸嘆息一聲，「你看那邊。」

  秦逸指向的方向正是黑市的方向，「今夜興化坊會發生一件大事，那裡有一些人，長安在長安之中噁心人，今夜過後，他們就該消失了。」

  「許敬宗，大唐需要的是你的才華，而不是那些蛀蟲。」

  許敬宗心裏面還在猶豫，這是他的本性，多疑，猶豫，否則他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和三十五歲之後的許敬宗相比，此時的許敬宗缺少的正是果敢，堅毅，還有不要臉的決心。

  齊平也看向了黑市那邊。

  「侯爺，他們是不是已經動手了？」

  「是啊，你聽到那聲音沒，那是長安城在呻吟呼號，多年的毒瘤，這一刻就要被人從骨子裡刮掉，長安城在興奮的嚎叫，」

  ……

  黑市之中，蓋蘇文和黑齒常姨一馬當先，蓋蘇文熟悉黑市上面，黑齒常在他的跟前目光如炬，時刻觀察周圍的危機。

  天生的獵人對於危機的感覺是通透的，而且充滿了敏銳的，只要他想，他就能感受到危機的出現。

  黑齒常的存在，幫助蓋蘇文躲過了兩把刀的突刺，躲開了三道箭矢的偷襲，

  而張仲堅，此時已經殺紅了眼睛。

  「虬髯客在此，黑市小鬼，出來受死！」

  他和竹葉青已經闖入了地下，地下的世界裡，黑市之中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人，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人頭在地上滾動，不少面孔，虬髯客張仲堅已經認出來了。

  這些人要麼是以前十八路反王之中的佼佼者，幕僚，將軍，還有打手，還有一些他熟悉的人。

  人群中，他聽到了一聲呼喚，「虬髯客叔叔，救我！」

  這聲音有些青澀，讓人有些心疼。

  竹葉青立馬攔住了張仲堅，「小心有詐。」

  黑市之中，蠅營狗苟之輩極多，還有一些人以陰謀詭計鑄成，他們對於一般人從不留守，他們用陰謀和鬼蜮伎倆在暗中殺人。

  這一道聲音，更像是一種陷阱。

  張仲堅眯著眼睛：「竹葉青，我當年殺過的人很多，那些人變作厲鬼也不敢找我，我去看看，他們定然不敢對我如何！」

  竹葉青有些沉默，許久才鬆開了手，「走，我也去！」

  兩人順著已經血流成河的地面，開始緩緩朝前。

  不多時，他們二人看到了一個青年，這個青年年紀似乎有二十四五歲，模樣俊俏，虬髯客猛然間瞪大了眼睛。

  「單雄信的兒子？」

  那青年本來披頭散髮，猛抬頭，「是我，是我，救我！」

  張仲堅的心頭猛然間熱了起來。

  雖然他和單雄信不熟，但當年也算是有過一面之交，李靖和單雄信等人可以算是老對手，老朋友了。

  單道真當年死後，似乎並沒有留下自己的火種，這孩子太像單雄信了。

  「孩子，別哭，我這就來救你！」

  張仲堅手中陌刀剎那間挑起面前的鐵索，一步跨出。

  剎那間，竹葉青感覺到一股巨大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完了，假的！」

  可這一聲高呼已經來不及了！

  張仲堅已經踏入了前方的石板之上，腳下的地面猛然間塌陷下去，豪邁粗壯的身子霎時間陷入了黑暗之中。

  「嘿嘿，這都信，不愧是有勇無謀虬髯客。」

  那青年眯著眼睛，咧開嘴，露出潔白的帶著刺的牙齒。

  「你不是單雄信的兒子！」

  竹葉青看向了張仲堅落下的地方，但裡面一片漆黑，目光之中，並不能看到任何動靜。

  「張仲堅，你沒事叫一聲！」

  竹葉青慌了。

  那青年人緩緩離開了束縛的枷鎖，拿出了一把短刀，「竹葉青，不良人，你可以去死了。」

  「殺你的人，乃是不良將姜辰！」

  竹葉青一愣，不良將，完了！

  他怎麼可能是不良將的對手，張仲堅或許沒問題，可他呢？如果他有那個實力，早就成不良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