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唯一人可解

  李二皺眉，他竟然不知道這些事情。

  當然，他今日憤怒的原因也很簡單，身為皇帝，堂堂天子，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不知道也就罷了，長安之中的一切竟然沒有人上報，黑市這種存在竟然一直活躍在大唐都城，對長安百姓造成巨大的威懾。

  這天下，只能是朕的，你們這些螻蟻，必須死！

  李二生氣了，但現在袁天罡似乎也在暗示什麼。

  李二不由陷入了沉思，這長安之中難道有什麼可怕的存在？

  「國師，你說的那恐怖的東西是什麼？」

  李二不允許長安之中有能威脅到他的存在。

  此時袁天罡嘆息一聲，「家父曾說過，楊氏先人定都洛陽，是有原因的。」

  「那時候的洛陽對楊氏來說並不算是龍都，楊氏先人生辰之中，命格和洛陽有缺，一著不慎，容易陷入戰火。」

  「而那時候，楊堅衡量再三，在破敗的長安和繁華的洛陽之中選擇了相對繁華的洛陽。」

  袁天罡嘆息一聲，話裡有話。

  長孫無忌也聽得一頭霧水。

  尉遲恭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國師，你說重點，某家有些聽不明白。」

  袁天罡笑了笑，拂塵一掃，「將軍莫急，這事情還真的需要從過去說起。」

  「那楊堅無奈之下選擇了洛陽定都，但後來他已經意識到了前隋的氣數發生了改變，於是興建長安，改名大興城，用以鎮壓那一股邪氣。」

  「這邪氣，就是長安之中黑市所在的地方，這些人坐擁邪脈，手握翻天覆地之利器，自然有恃無恐。」

  「這也是當時楊堅拒絕長安，選擇洛陽的原因之一。」

  李二明白了，這長安之中有邪氣。

  「哼，什麼邪氣，朕乃真龍天子，國運所在，區區邪氣，能奈我何！」

  「尉遲恭！」

  尉遲恭立馬站了出來，一臉猙獰，「陛下，臣在！」

  「帶人殺入黑市，這些人必須剷除。」

  「就算是有邪氣，也得給朕鎮壓了！」

  「這長安只能有朕說的算！」

  李二並沒有歇斯底里，他也沒有必要，只是這種時刻被人威脅的感覺很不爽。

  「馬周！」

  「在！」

  馬周一溜煙跑了進來。

  「帶上十個炮仗過去，黑市之中，不管有什麼邪祟，就算是把黑市夷為平地，也必須要斬草除根。」

  馬周愣了一下，「陛下，請三思啊！」

  別人不知道這炸藥威力怎麼樣，馬周自己親手調製搞出來的，怎麼可能不知道，侯爺可是交代過，一次性不能超過兩個，不然絕對會出事。

  十個，那幾乎可以讓興化坊周圍的幾個坊間徹底灰飛煙滅啊，如果人煙稀少，傷害不到百姓也就罷了，如若傷到了百姓，那可就……

  陛下這是怎麼了？

  「黑市算個屁啊！去！」

  馬周慘澹一笑，「陛下，不如先讓尉遲將軍動手，臣在後面，如果發現有邪祟，再動手也不遲。」

  此時袁天罡笑了笑，「呵呵，陛下，諸位大員，先不要慌張。」

  「那黑市之中的邪祟，我有一計。」

  李二瞪著眼睛，「國師這是在消遣朕啊。」

  袁天罡依舊是不咸不淡的表情，「呵呵，哪有哪有。」

  「陛下，那樂天侯秦逸手段了得，這黑市之中的邪祟，臣以為他定然認識。」

  秦逸？李二猛然間一拍大腿，臉色一變，「呵呵，諸位愛卿，今日暫且不說，你們先回去。」

  李二這就要趕人了，剎那間，馬周感覺自己要給侯爺通知一下，陛下現在似乎要去藍田了。

  雖然馬周在朝中為官，但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樂天侯府的人，這一點就是認同感。

  侯爺對他不薄，侯爺教會了他很多東西。

  在侯爺那裡，他學到了活了將近三十年沒有學到的東西，他感覺如今在朝堂之中立足，全仰仗先前在侯府之中的觀察和思索。

  「馬周，你隨我過去！」

  李二擺擺手，點著一根煙。

  傍晚時分，馬周跟在李二屁股後面，李二魚龍服穿在身上，整個人容光煥發，路過興化坊的時候，還不忘看了一眼那輿圖上黑市所在的地方，「呵呵，看到沒馬周，朕說的沒有錯吧？」

  「這裡就是一個充滿了暗瘡的世界，長安之中，黑市是除不盡的，今日聽國師一說，朕以為，也只有秦逸可能有辦法了。」

  馬周還能說什麼，只能在一旁點頭稱是。

  ……

  秦逸看到李二和馬周來的時候，愣了一下，「哦？陛下，馬周先生，二位怎麼會來我這寒酸的府上呢？」

  這話雖然帶上了馬周，但實則是對李二說的。

  秦逸現在面對李二，陰陽怪氣，讓李二心裡撓著，不爽著，然後給個甜棗。

  而且這手段屢試不爽。

  「呵呵，秦逸，你可曾想過，你這裡如果算是寒酸，那麼朕的皇宮豈不是破爛至極。」

  秦逸擺擺手，給二人點上一根煙，自己也坐在夕陽下的侯府門口。

  「怎麼，今日陛下有什麼事情嗎？」

  李二眼睛一瞪，心裡頓時不痛快起來了，你這小子，朕到你家裡來不是受氣的，平日裡那些大臣巴不得朕天天去他們家呢，朕看都不看，你倒好，朕如此信任你，你天天揶揄朕。

  馬周在一旁不敢吭聲，一個是自己尊敬的侯爺，一個是當今陛下，於是馬周抬起頭，四十五度看著夕陽，明晃晃的夕陽刺眼，眼淚都從一旁的臉頰流下，但不能轉頭，這種憂鬱就是侯爺和陛下之間尷尬的解藥。

  只要自己不覺得尷尬，那麼尷尬的一定是別人。

  張雄在屋頂，竹葉青和張仲堅也在屋頂收拾東西，身上掛滿了天怒，還有一些毒藥一類的東西。

  張雄的小東西不少，「你們不要小看這些粉末什麼的，尤其是這石灰粉，戰場上好用的很，前段時間，我那侄子跟長安的痞子打架，嘿嘿……」

  一聽這笑容，張仲堅一臉無語，都是卑鄙小人，就不敢正面真刀真槍干一場？

  連瘸子都不如，如果不是瘸子太累，今晚一定要叫上他。

  猛抬頭，看到了馬周那蛋疼的表情，張仲堅面帶崇拜，不愧是馬周先生啊，就連看夕陽也能感懷心事，為大唐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