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要命的證物

  畢竟這裡的潑皮們都集中在了一起，看著成兵的腦袋，齊平嘆息一聲，「你們其他人如果想要活著，就好好遵守規矩，我會派人接手這裡，一切和我在之時一樣。」

  其他人早就嚇尿了，就算是之前說狠話，阿諛奉承的人，此時也知道了一個事情，那就是齊老大回來了。

  一個個跪在地上，俯首帖耳。

  張仲堅和竹葉青此時發現，這齊平身上，竟然帶著一股王者之氣。

  「齊平先生，你以前祖上是幹嘛的？」

  「皇帝。」

  ……

  今夜長安之中，東市和西市之中，沒有人發現那些潑皮和收保護費的人已經換了一撥，東市之中，本來還戰戰兢兢的客商現在一個個發現，今夜竟然沒有那些潑皮來騷擾了，暢快無比。

  做生意這種事情，最怕的就是這種地頭蛇，一旦被纏上，那就煩得很，一天到晚自己還沒有開張，先得給人家供上銀錢，破財消災。

  西市之中，客商們發現了一個問題，先前消失的那些潑皮。極有紀律的出現了，正在巡邏，時不時還抓兩個小賊，秩序似乎恢復了。

  這幾日西市地頭蛇放任不管，白天收費，晚上看都不看一眼，小偷小摸的人太多了，這樣很不好。

  不錯，他們難得良心發現了。

  除了東市和西市，其他地方看似平和，其實早就風雲涌動。

  大唐的軍隊在長安之中得到陛下首肯之後，橫衝直撞，一萬人分成小批，分別去了不少官員家中。

  馬周從程文進那邊回來之後，整個人變得輕鬆愉悅起來，這些人身上果然有蛛絲馬跡。

  不愧是不良人啊，出手之前這麼詳細的計劃都寫的清清楚楚。

  一個小冊子，一個羊皮卷。

  小冊子裡面記錄的是藍田和長安的輿圖，建築分布，哪裡有暗道一類的。

  那羊皮卷，則是侯爺的信息，還有僱主支付的銀兩。

  只是在僱主信息那一塊地方，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尋常的地方，空白無人簽名。

  不過即便如此，馬周也鎖定了另外一個東西。

  那就是羊皮卷上的絲綢痕跡，這東西如果不是售賣布匹的店鋪，是不可能出現的。

  那是一縷暗紅色如同金屬一般的絲線，這種絲線，長安之中，只有幾家店鋪有賣。

  絲綢價格很貴，一般人消費不起，這些店鋪集中在西市。

  最關鍵的是，西市的布匹生意，是清河崔氏在後面主導。

  「不愧是侯爺，真的是神機妙算，這種事情都能算到，我這輩子要是有侯爺智慧的十之一二，便心滿意足了。」

  馬周帶著證物，朝著皇宮之中前行。

  侯君集在崔民幹家中坐了一天。

  「怎麼，侯大將軍今日不打算離開了？」

  崔民干一點也不慌，他並不知道今日侯君集來是為了什麼，但他做事一向謹慎，清河崔氏乃是大唐第一大姓，和博陵崔氏並駕齊驅，強強聯合，比當今陛下所在的隴西李氏還要強橫。

  他不怕侯君集！他不覺得侯君集敢對他做些什麼。

  崔民干認為，侯君集什麼都不知道，他在使詐。

  「這是陛下授意的嗎？」

  見侯君集並沒有理會他，他繼續問道。

  侯君集冷冷一笑，「今日發生了一件大事，我只想知道這件事和你們崔氏有沒有關係。」

  崔民乾冷笑著，「崔氏人口眾多，你為何一口咬定我崔氏有問題？」

  「再說了，你覺得有問題，盡可以去查，為何在我府上。」

  侯君集擺擺手，「嘿嘿，崔老頭，別怪老夫沒說清楚，你是崔氏最大的官，也是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的頂樑柱啊，不找你找誰。」

  「再說了，你們崔氏人才輩出，多年來風評極好，嘖嘖，偏偏陛下在位，你們一個個就甚是不滿，這是為何？」

  侯君集帶著李二的命令，一是查清楚刺殺秦逸幕後之人，二是對清河崔氏進行嚴查。

  侯君集敲山震虎，崔民乾麵不改色。

  兩人自始至終沒有說什麼事情，但仿佛彼此都知道是什麼事。

  兩個大唐之中舉手投足穩如泰山的人，面對面看著，相視一笑。

  「呵呵，侯君集，你這話過分了。」

  「我崔氏並沒有反對陛下，而是在為大唐提出更好的策略而已。」

  崔民干是老江湖了，在朝中，他說一不二，勢頭有時候比起杜如晦和房玄齡更盛，因為他的家族，早就從南北朝時期在歷朝歷代布下天羅地網。

  想要徹底把崔氏的根掐斷，不可能。

  兩個人就這麼坐著，你一句，我一句，長安不眠夜，兩人不眠，萬民更是歡快。

  李二也睡不著，尤其是從馬周帶回來的證物裡面看到了崔氏的影子之後，他臉上露出愁容。

  他是個殺伐果斷的帝王不假，但現在的關隴世家和山東士族不是他可以完全打壓，甚至滅掉的。

  他在其中，只能做出平衡。

  這個時代，看似皇帝很大，但皇帝和大臣之間就像是拔河一般，大臣們如果拉幫結派，那麼皇帝這一邊定然力量變弱。

  朝堂之上，崔氏心腹比李二知道的還要多，李二呢，除了自己親自帶回來的老班底，其實可以依仗的人並不多。

  李二這個皇帝想要做驚天動地的業績並不難，但想要成為千古一帝，卻異常艱難。

  百廢待興，李二心裏面很焦急。

  「崔氏的產業，你去徹查，一個也不要放過。」

  「是，陛下。」

  「還有，如果牽扯到秦逸，讓他們交人！」

  「是。」

  李二語重心長，「馬周，你一開始是跟著秦逸的，你知道，那小子對很多事情不上心，但朕不能。」

  「天下所有人都指望著朕給他們一個太平盛世，朕不能讓他們失望！」

  馬周目光閃爍，侯爺說得對，皇帝有時候不是想像中那麼容易的。

  ……

  王灼灼終於吃飽飯了，秦逸看著王灼灼吃東西的樣子，自己都笑了。

  一開始王灼灼還像模像樣，矜持的很，小口小口的吃，但架不住太餓了。

  終於王灼灼來了一句「反正以後要來你家生活」，索性直接放開了。

  那風捲殘雲，豪邁霸氣，比起後世大胃王們也不匡多讓。

  「飽了？」

  「飽了！」

  「走，我帶你去看看侯府。」

  王灼灼臉一紅，「那我是不是要住你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