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2023-11-08 11:05:25 作者: 思華年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趙柏瞪大了眼睛:「什麼發什麼神經?怎麼說話呢你們?敢讓咱媽聽見嗎?」
讓老媽聽見不削死你們。
趙琦伸手扭住他耳朵:「裝什麼傻?問你話呢,東拉西扯的幹啥呢?」
趙陸:「就是,問你啥直接說不就行了,又不是啥見不得人的事兒。再說就算你告訴咱媽又咋樣?咱媽才不會管呢。」
余嬌嬌只要孩子不長歪,一般很少插手管孩子們之間的問題。
像別人家孩子打架了,大人會拉架,有的還拉偏架。
余嬌嬌偏不。
打的輕的她就看熱鬧,還給他們鼓勁兒加油,要是打的厲害了,余嬌嬌就讓他們再用力點,甚至還會給他們遞刀子,讓他們打死一個是一個。
反正她不缺孩子。
一般情況下,都不用她把刀子遞出來,這話一出來,打的再激烈他們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了。
——有這種媽打得起來才有鬼啊。
趙柏收起了嬉皮笑臉,推開倆人,坐起來正經問道:「行,既然你們想知道,那我可以告訴你們。」
「你們還記得上五年級的時候,有一次開班會我們的主體是『我的理想』嗎?你們還記得你們的理想嗎?」
趙陸趙琦愣了下。
不管什麼時候,理想都是很珍貴的東西。
總是被人們小心翼翼的藏在心裡。
哪怕小孩子的理想三天兩頭的變,今天是當司機明天是當科學家,也依然彌足珍貴。
而小學的時候,當孩子們大到足以理解『理想是什麼』的時候,班主任或者語文老師,都會開一個針對理想的班會或者作文。
趙陸眨了眨眼,慢慢道:「我記得……我的理想……是當一個醫生,我想做白衣天使,我想救死扶傷,我想讓小孩打針的時候不再被嚇哭。」
趙陸的理想,就起源於小時候打防疫針。
提起打針大家都懂的,小孩子打針就沒有不哭的。
就算十歲了,該哭還是得哭。
就算當時不哭,不是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轉移了注意力忘了,就是神經太過大條,打完針才想起哭。
趙陸特別與眾不同。
三胞胎同樣打針,其他兩個都是哭完就完事兒了。
趙陸呢,他不僅當時哭的聲音最大,差點把人家打疫苗的醫生的耳朵震聾,他哭的時間還特別長。
趙琦趙柏打完針哭了一兩分鐘就完事兒了,這事兒就過去了。
趙陸從扒掉胳膊上的衣服開始哭,一直哭到打完針回到家,整整哭了半個多小時。
還不是那種雷聲大雨點小的那種,而是真正的大顆大顆眼淚往下掉的那種哭。
就算是小時候,三胞胎李趙陸也是最能哭的。
小時候的事趙陸不記得了,他就記得上小學的時候那次打針了,不光是聲音大時間長,之後有十來天,他想起來就會哭一場。
這也成了趙家人津津樂道的,只要趙陸一鬧騰就會提起來的黑歷史。
趙陸永生難忘。
但這不怪他啊。
那個女醫生(護士)給他打針的時候那麼用力,他都聽到針扎到骨頭上那『涳』的響聲了。
因為扎到了骨頭上,他還不得不挨了第二針!
之後十來天一直覺得自己胳膊會斷掉,以後就成了獨臂趙小六了。
對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來說,小小年紀就變成殘廢,天,簡直比死還可怕。
也就是之後過了十天胳膊還在還沒斷掉,他才放下心來。
結果卻成了永生難忘的黑歷史。
這也是他發誓要成為醫生的原因:他以後給小孩打針絕對不用那麼大力氣!絕對不把小孩嚇哭!
他要哄的小孩自願打針喜歡打針打完一針還想打第二針!
這才是他的終極目標。
趙琦眨了眨眼:「我,我當時說的是,我的理想是老師,但後來不是了,我,我現在也不知道我的理想是什麼……」
其實她並不喜歡老師這個職業。
或者說,她不是不喜歡這個職業,而是不喜歡這個職業所代表和承擔的責任。
老師太忙了。
在學校里要教學,要調解學生之間的矛盾,學習成績不好的,還得嘔心瀝血的給學生補課。
她不止一次看到他們班主任被學生氣的抓頭皮。
還有他們上了初中後的生物老師,一個剛畢業分配過來的小老師,才二十歲。
結果不止一次被那些學生氣哭。
光趙琦自己見的就有好幾次了,沒見過的肯定更多。
這年頭,老師上學生家訪是常事,學生被老師叫道家裡補課或者問話也是常有的事。
趙琦成績不錯,她倒不用補課,就算有問題,家裡五個哥哥姐姐,隨便一個都能解決她的問題。
但她作為學習委員,有時候需要代表同學們給老師送一些禮物。
比如教師節的時候同學們給老師準備的賀卡啊,老師生病了,同學們湊錢給老師買的水果啊,這時候班幹部們就會作為學生代表去老師家裡探望老師。
她去過班主任家裡。
班主任三十多歲了,家裡都有兩個孩子。
她回家回的很晚,結果回到家裡還要忙裡忙外的幹活。
生物老師還年輕,但她回家後居然也要洗衣做飯掃地等等,做很多很多家務。
趙琦當時就有點不理解,還專門去問了余嬌嬌。
為什麼大家都是在外面參加工作,男人回家了什麼都不用干,女人回家了就得做飯洗衣服掃地管孩子,什麼都要管。
這種問題余嬌嬌怎麼回答?
難道讓她說這是自古以來男主外女主內形成的約定俗成的觀念?
難道讓她說就算女人現在可以外出工作,但不管在什麼方面,女人依然是處於弱勢地位?
就算她這麼說了,趙琦肯定也會回她不是『婦女能頂半邊天』嗎?為什麼大家都頂天了,男人卻還是不肯腳踩地呢?
這個問題就無解。
除非有一天,女人不必再承擔生育的責任,到那時候大概會迎來真正的男女平等吧。
余嬌嬌能說的只有一句『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她很少用這句話來搪塞孩子,所以趙琦還是不理解。
她只是對老師這個職業,或者說對女性需要里外一把抓的事給搞迷惑了,甚至對以後自己想幹什麼也變的糊塗了。
趙柏道:「你看,你們一個想當醫生,一個還不確定,我的理想我已經確定了,我以後想經商,我想賺錢,賺很多很多錢。」
趙琦大聲道:「你以前的理想不是科學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