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新一輪蛻皮

2023-11-08 09:09:55 作者: 一筆嵐煙
  燒了近兩個月,原本堆積如山的木柴也快要見底了,要是戈殷再晚些醒來,青辭就要去外邊伐一批新柴回來。

  只余木炭緩緩燃燒的土炕添了新柴後,燃起的微弱火苗卷上柴身,讓整個土炕的溫度不斷攀升,烘烤的周邊的土壁一片通紅。

  確保投入的木柴足夠地下室的溫度變得溫暖起來後,青辭把炕口用石板堵上,只余小道縫隙供內外空氣交換,避免過多的氧氣湧入,導致木柴燃燒過快。

  再回到地下室的時候,青辭見到的就是一盤卷在一起的蛇餅。

  偏向三角形的蛇腦袋懶懶地搭在蛇身上,昏昏欲睡的模樣讓青辭看了,萌的心尖直顫,恨不得摸上一摸。

  想到什麼就去做的青辭把手搭在戈殷的腦袋上,動作輕柔地順著蛇鱗生長的方向撫摸著,把本就因為溫度上升而顯得昏昏欲睡的戈殷摸得更困了。

  「阿辭——」下意識往青辭懷裡靠的戈殷低低地喚了一聲。

  覆蓋在眼睛上的薄膜掀開,露出昏黃油燈照射下略顯灰暗的赤瞳,略顯圓潤的瞳仁倒映著青辭的身影,裡面的溫柔遣倦仿佛要把人溺死在其中。

  「還冷嗎?」青辭順勢坐到戈殷的身邊,從腦袋滑至下頷的手熟練地撓著,把趴在青辭懷裡的戈殷撓得舒服的打起呼來。

  「沒有,就是想和阿辭在一起。」吐了吐信子,戈殷有些含糊道。

  要不是因為大部分的能量都用到了冬眠上,導致沒法轉換形態,戈殷直接就變作人形趴到青辭懷裡了,哪像現在這般憋屈。

  手底下的蛇鱗不知道是被烘得太久的原因,還是怎樣,顏色變得有些略顯灰沉,滑順程度也沒有之前那般好了,彎折的地方更是有了些許明顯的褶皺感。

  手指在褶皺處停留的時間因為不解而停留得有些久了,但如今智商還沒完全上線的戈殷根本沒注意到這一點,仍撒嬌般貼著青辭腹部因為蹭弄而被弄的有些散開了的衣物下的一塊皮膚。

  冰涼絲滑的蛇信掃過那細膩的皮膚,留下一片濡濕。

  「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比起剛冬眠的那會兒,如今的戈殷整條蛇消瘦了許多,隱隱可見肋骨的輪廓,讓青辭看得心疼不已。

  戈殷小弧度地搖了搖腦袋,輕聲道:「肚子是餓了,但我想蛻完皮再吃。」

  像普通蛇類冬眠過後就蛻皮的行為,戈殷幾乎沒怎麼經歷過,畢竟在最虛弱的時候蛻皮,就像是把性命放在刀尖上,能不能活下來全看運氣。

  但蛻皮一旦開始,根本沒法停止,戈殷心裡再怎麼不喜這次蛻皮來的這麼突兀,也只能向青辭全盤道出。

  畢竟他當初就已經在心底起誓,讓青辭陪在他身邊度過每一次蛻皮,哪怕他在蛻皮期間展露出多難看的醜態,也不允許青辭離開。

  「需要多久?」對於這個,青辭是還沒完全的概念的。

  上次的蛻皮,戈殷是差不多到了最後關頭才告訴她,前面需要多長時間,到了事後她也不清楚,更別說要準備些什麼了。

  「應該是一天。」對於每一次的蛻皮時間,戈殷也說不準,只能有個大概的猜測。

  「別著急,我在這裡陪著你。」手指撫上那更明顯的褶皺處,青辭柔聲道。

  戈殷小弧度地點了點頭,原本因為寒冷而捲縮在一起的蛇身緩緩舒展開了,讓本就只能堪堪容納下戈殷獸型的地下室變得更加狹窄。

  麻癢刺痛如同上萬隻螞蟻在蛇鱗下啃噬皮肉的難受感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變得越發明顯起來,戈殷的腦袋還好,有青辭不間斷地揉摸。

  但有了對比之後,腦袋被揉摸和整個身體得不到緩解的痛苦,就如同隔靴搔癢,讓戈殷覺得越發難受。

  沒辦法讓青辭同時兼顧他整個身體,得不到緩解的的身體的其餘部分就只能不斷在四周移動摩擦,讓越發強烈的難受感有所緩解。

  但每一次的移動摩擦,戈殷都不敢用太大力,生怕會磨損到蛇鱗,讓青辭下一次的製衣材料變得難看殘缺。

  蛇身上的一些部分已經泛起了白,褶皺也越來越多。

  戈殷折騰了許久,依舊不見蛇蛻有脫落出來的跡象,想到了什麼的青辭向戈殷說了一聲,便離開地下室去燒熱水,以便讓戈殷的蛻皮能夠變得順利一些,也少一些折磨。

  水便不用燒得太燙,溫熱便可,這樣既能浸濕戈殷的蛇鱗,讓蛻皮變得順利些,也能防止燙傷。

  鋪得厚厚一層的乾草被戈殷的身體帶得厚薄不一,艷麗好看的蛇鱗也因為沾上了草屑而降低了顏值,讓人看了直呼可惜。

  沾濕了的獸皮在蛇身上擦過,打濕了那難以脫落的蛇蛻。

  先是唇部的蛇蛻被磨開,然後一點一點裂至頸部,露出裡面顏色更加艷麗奪目的赤色蛇鱗,以及那像是被水洗過一般透徹漂亮的赤眸。,

  沾濕了的蛇蛻如同絲綢般從戈殷的身上蛻下,絲滑程度快到不可思議,不過半個小時,厚厚一迭的蛇蛻就從戈殷的身上徹底蛻下,堆放在蛇尾處。

  蛻完皮的赤蟒那叫一個穠艷貌美,畫風清晰度一下子從高清變成了藍光,身上的妖性也越發濃烈,讓人看久了有種目眩神迷的感覺。

  青辭沒管堆在一邊的蛇蛻,她將早已備好的溫水用盆裝著放到戈殷的面前,讓許久未進一滴水的他補充足夠的水分。

  剛剛醒來沒多久就經歷了一場蛻皮,戈殷此刻的精力已經要被消耗殆盡了,連動動身子的力氣都是分外艱難地擠出來的。

  滑溜溜的大腦袋直接趴到了盆里,腮幫子隨著喝水的動作一鼓一鼓的,黑不溜秋的鼻孔冒著兩個圓泡泡,剛好堵住鼻子,防止盆里的溫水倒灌進來。

  就像是什麼抽水機似的,一盆半人高的溫水愣是被戈殷一蛇咕嚕嚕地全喝了個乾淨,水見底的時候,還睜著雙大眼睛期待地看著青辭,讓她再去給他備水。

  青辭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戈殷的請求,她走到戈殷應是肚子的位置,伸手在上面摁了摁,微微鼓起的部位被摁下去了一個小坑,待青辭鬆手後,又彈回了原狀。

  並不知道青辭這麼做是幹什麼的戈殷吐了吐信子,喚著青辭的名字,想要喝水的意思非常明顯,但想到剛剛摸到的形狀,青辭卻十分果決地拒絕了他這一個請求。

  和以往摸到的手感不同,如今戈殷的肚子就像是一個水球,稍稍用力推一推,就能感受到裡面溫水晃動的感覺。

  都已經喝得這麼飽了,青辭可不敢再給他水,讓他不知節制往裡灌,不然到時候真會像一個水球一樣,一個沒忍住打個嗝,水就開始往外灌。

  和被馴養後餐餐按時投放的動物不同,從小就在獸世里摸爬滾打,飢一頓飽一頓的戈殷在未遇到青辭前,吃東西都是不知節制的,哪怕肚子裡已經塞滿了,還是會不斷往裡咽,直至把肚子撐得漲疼才停止。

  雖然現在在青辭的影響下,進食不會那麼不知饑飽,但一旦沒控制住,還是會回到之前的狀態,就像這一次,明明攝取的水量已經足夠了,但他還是想繼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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