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90章 他是個脾氣不好，但善良的老

  「我能有什麼事。」方昌掃了她一眼。

  「你已經睡了一天了。」顏安洛眼底的擔憂是遮掩不住的。

  她剛剛甚至都在想，要是方昌還不醒的話，她都要叫救護車了。

  「苦著一張臉幹什麼？我都說了我沒事，就是累了點。有沒有吃的，我餓了。」方昌看著這個樣子的顏安洛，主動繞開了這個話題。

  「有的，我現在就去給你拿！」顏安洛一聽到方昌餓了，連忙起身出去了。

  廚房裡她一直都給方昌熱著粥。

  就等著他醒來。

  顏安洛離開後，方昌的臉上才多了幾分難受的神情。

  「爺爺，你還好吧？」段玉澤立馬上前。

  「去那邊的柜子里給我拿那個小瓶子過來。」方昌一臉虛弱的說道。

  「好！」段玉澤看他這麼難受的樣子，連忙上前。

  打開柜子，裡面就放著一個小小的瓷瓶。

  「是這個嗎？」段玉澤拿到方昌面前示意了一下。

  「……是。」方昌點了點頭，然後接過，從裡面倒出了一粒小小的藥丸，然後直接吞了下去。

  「爺爺，你還好吧？」整個過程，段玉澤都小心的守在一旁，生怕方昌有個什麼意外。

  「我沒事，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安洛。」方昌緩了一會後，這才開口。

  「可是……」段玉澤還有點猶豫。

  因為方昌的情況看上去好像很挺嚴重的。

  「那丫頭性子急，你要是跟她說了，她就會一直擔心。」方昌是很清楚的。

  要不然，他剛剛也不會故意岔開話題。

  「我知道了，不過你要是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段玉澤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嗯。」方昌應了一聲。

  「粥來了。」而這個時候，顏安洛也端著粥回來了。

  段玉澤自動讓到了一邊，而方昌也迅速的把那個瓷瓶藏好了。

  「你嘗嘗看。」顏安洛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只端著碗坐到了方昌的床邊。

  「嗯。」方昌其實現在壓根就吃不下東西。

  但是為了讓顏安洛能夠放心一點，還是低頭嘗了一頭。

  不過當那粥入口之後，方昌的眼底卻多了幾分驚喜。

  「怎麼樣？味道還好嗎？」顏安洛追問。

  「你在粥里加了東西？」方昌詢問。

  「加了一點肉，你喜歡嗎？」顏安洛隨口回道。

  「挺好的。」因為這粥的味道確實不錯，本來沒什麼食慾的方昌，居然喝完了這一碗。

  「還要點嗎？」看著空空如也的碗，顏安洛的情緒緩和了不少。

  「不用了。」方昌搖了搖頭。

  「那我去給你倒點水。」

  「好。」

  顏安洛隨即起身，端著碗就出去了。

  看著顏安洛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段玉澤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那粥是顏姐親自熬的，費了好多道工序，煮粥用的不是水，而是她熬了一上午的高湯，她怕你喝白粥沒有營養，就想這麼個辦法。」

  方昌聽完後，眼底的情緒動的厲害。

  「爺爺，顏姐她真的很擔心你，你就是為了她，也一定要好好養好身體。」段玉澤柔聲。

  「……我知道。」方昌緩緩應了一句。

  看著房門的方向，眼底情緒複雜難言。

  因為方昌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等到顏安洛倒水回來的時候，發現他又重新睡下了。

  顏安洛抬頭看了一眼段玉澤，後者直接給了她一個眼神。

  示意出去再說。

  顏安洛放下水杯，這才跟著他一起出來。

  「爺爺喝完粥，有點累了，就先睡下了。」段玉澤解釋了句。

  「嗯。」顏安洛點了點頭。

  方昌吃完東西，她的心也就落了一點。

  但是眼底卻多了一抹自責。

  「他都是為了我，要不是……他也不會這麼難受。」這些話她不好當著方昌的面說。

  但是在段玉澤面前，卻不用顧忌。

  她沒有想到，這個事情會讓方昌變得這麼虛弱。

  她最開始的想法，是想讓方昌告訴她解決的辦法。

  可是哪知道去了醫院，她就被方昌關在外面了。

  「顏姐，你要這麼想，爺爺他都是自願的。而且那也是一條命啊，爺爺他既然知道了，就他那善良的性格，就算你不說，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段玉澤安撫了一句。

  「善良？你這話倒是一點都沒說錯，不過外面的人可不那麼認為，其實就連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覺得他是個奇怪，脾氣又不好的老頭。」顏安洛喃聲說了一句。

  「我以為你們一直都很好呢。」段玉澤有點意外。

  「才沒有。」顏安洛垂了垂眸子，忽然想起來很早之前的事情。

  「我也是在這條巷子出生的，不過我爸爸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據說我媽媽就是因為受不了他那沒用的樣子，所以一生下我，就跑了。」

  「從我記事起，我爸爸就沒有幹過一件正事，他每天不是在酒館就是在賭場。」

  「一天到晚，做一些一夜暴富的夢，呵呵，真的是可笑，這世上有幾個賭徒是能夠翻身呢？」

  「我小時候，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因為我爸爸總是輸錢，我們連買菜的錢都沒有。」

  「這一條巷子的人，我幾乎都去關照過，我會聞著誰家的菜香，就跑上門。」

  「我知道，人家不歡迎我，但是我臉皮厚啊，好聽的話那是隨口就來。」

  「我假裝自己看不懂那些白眼，反正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

  「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去過老頭的家裡，因為他看上去比我爸還要窮。」

  「一個孤寡老人住在這裡，一年到頭也沒個生意，我想他家的飯菜肯定是不好吃的。」

  「可是有一年冬天，雪下的特別的大，路都被封了，物資也很緊張，大家都緊著過日子，就算我再會討人歡喜，也填飽不了肚子。」

  「我每天就只能喝點雪水過日子，可是那天我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就想出來討點東西吃。」

  「只是意料之中的，我從街頭討到巷尾，都沒有人給我開門。」

  「倒在雪地里的那一刻，我覺得我真的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