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人間值得

  司晏殊不禁垂眸看了眼擋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他喉結動了動，便鬆開緊握的手，低聲道：「再見。」

  何仙兒背對著司晏殊的臉上，眼中快速划過一絲水意。

  誰都明白，這一句再見就是再也不見。

  潛龍的秘密，沒有誰比何仙兒還了解，作為司晏殊的心腹……

  她眸光一凝，就迅速護著司晏殊往後退去。

  司晏殊隔空與衛空青對視一眼，就將一個機關按下。

  咔噠……通往四季院內的密道瞬間就被打開。

  季禮澤頓時睜大了眼睛。

  他下意識就像往前追去：「孫子要往哪裡跑？！」

  何仙兒的臉色立馬就黑了。

  她強壓下喉間湧上來的血，咬牙切齒道：「你罵誰孫子呢？！」

  一排暴雨梨花針一樣的東西狂射而出。

  季禮澤差點就沒剎住車往針口上躥去，光榮成為一隻帶毒的刺蝟。

  還好，千鈞一髮之際。

  一條救命的長鞭突然從其背後襲來，一個繞圈就卷著某人往後退去。

  「臥槽，你這傢伙的扇子到底是個什麼？」季禮澤後怕的看著何仙兒。

  什麼東西都有。

  打架打著打著冒刀片就算了，剛剛那一陣毒針雨，也是從扇骨的中間急射而出。

  何仙兒冷笑一聲，卻沒有回答。

  反倒是衛空青撫弄了一下小金蟬後。

  她眸光輕閃的回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飛花扇。」

  嘉寶年間有巧匠，一手鍛造之術獨步天下，一生更是打造出兩把舉世聞名的神兵——飛花扇與靈蛇劍。

  而其中，飛花扇又以精巧最廣為流傳，雖然全身只有兩個成人巴掌大，但每一個扇骨尖端，又可彈出鋒利的刀片，每一個扇骨中凹處又可裝上毒針。

  季禮澤聽的一頭霧水。

  可這並不妨礙，他裝出一副很懂的模樣。

  何仙兒捏緊了飛花扇。

  這是當年君上把她帶回潛龍，通過試煉後送的一個禮物。

  「你逃不掉的。」何仙兒往日的風情萬種，現在基本上全部蕩然無存。

  她抬手將垂在臉上的一縷散亂髮絲別在耳後，笑的花枝亂顫：「只要潛龍還在世上一天，你就永遠逃不掉的。」

  顧君言攬著小祖宗的手一緊。

  他想起方才的事情，便一雙鳳眸微涼道：「有這功夫，倒不如等進了審訊室里再說吧。」

  何仙兒扯出了抹譏笑。

  霎時間，還沒等季禮澤幾人反應過來。

  她就將飛花一甩而開。

  緊接著，一朵晶瑩剔透的血花就從大動脈噴濺而出……

  顧君言皺了皺眉。

  他伸出手將衛空青的眼睛蒙住。

  衛空青瞧著這熟悉的劇情，不由勾唇一笑：「你捂我眼睛幹嘛？」

  顧君言看著何仙兒死相頗慘的模樣。

  他單手捂著小貓兒的眼，並擁著她轉過身低低道：「別看，容易髒眼睛。」

  他的小姑娘，值得世間一切繁華和美好，有些不討人喜的，不看也罷。

  衛空青聞言，垂下了眸子。

  這一刻，她對於顧君言這個人的感覺很複雜，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