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吳家負債，小青被迫訂婚

  但蘇千歌卻半點都不介意的點點頭，不僅如此，還先一步進了院子，似乎外面的人呢對她不構成任何影響一般，村長看向蘇千歌背影的眼神很疑惑，這個姑娘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想不起來了，或許是的第一次準備海鮮宴的時候吧。

  轉過身，村長看向還抻這個脖子想往裡面看的村民，皺著眉頭擺了擺手，「行了，你們快回去吧，不要在人家家門口聚堆兒了，打擾人家休息。」

  村長說話還是很有力度的，一句話下去，大家改善的也就散了。

  見狀，村長這才轉頭進來蘇家的院子，還順帶著關上了院門，以防別人過來偷聽。

  一進院子，村長就看見蘇千歌站在那個熟悉的大桃樹下，抬頭望著已經準備結果兒的樹。

  「再過兩天果兒就成熟了，也給了租戶？不回來吃點兒？」村長走上前，站到蘇千歌身後，緩緩的問道。

  蘇家徹底搬走這件事，徐正不是沒想到過，畢竟蘇千歌的酒樓在鎮上已經十分火爆了，再回來村里顯然沒什麼幫助，而且還很浪費時間。

  但是等到這一家真的要搬走的時候，徐正卻真心感到了捨不得。

  「阿斗的事情……節哀順變。」

  上次蘇家人來給薛宸立衣冠冢的時候，徐正不在，他以為既然把阿斗的衣冠冢立在這兒了，這一家人應該就不會離開的。

  蘇千歌看著桃樹正想著這個季度是不是可以退出一款桃子味兒的甜品，就被村長給來了個「節哀順變」，頓時整個人就不好了。

  但是想想，人家也不清楚內情，說這些也完全都是出於對薛宸的不舍和對蘇家的尊重。

  於是蘇千歌整理微笑，轉過頭看向村長，沖村長小心的鞠了一躬。

  「謝謝您。」

  村長見狀忙擺手，「別鞠躬，別這麼客氣，我不過就是覺得阿斗是個挺好的孩子……」

  聞言蘇千歌直起身子，看向徐正，「村長，您剛才在外面說是找我有事兒，什麼事兒？能直說嗎？過一會兒還要回鎮上，我還有點事情要辦。」

  徐正聞言忙點頭，不好意思道，「千歌，我清楚你酒樓大，事情忙，所以長話短說。」

  蘇千歌沒反駁徐正，事情說出來之前，蘇千歌也沒辦法確定自己什麼時候離開。

  因為這個村兒帶給蘇千歌的心理陰影太多了，就算徐正不是那種好逸惡勞的人，但是經常和一群好逸惡勞的人在一起相處，總是會有被他們的「道德」綁架的一天。

  看著蘇千歌的眼神，徐正湖人舉得面前這個姑娘一點都不像個沒及的姑娘。

  咧嘴笑了笑，徐正憨憨道，「你看起來真的的長大了很多啊。」

  蘇千歌沒說話，等著徐正說正題，徐正見狀百年不再閒聊，開口道，「小青，你還記得嗎？」

  「小青……怎麼了？」蘇千歌皺眉，她好久沒回來了，也確實是好久沒和小青見面了，「她我自然是記得的。」

  她和小青的關係算的上是很好的朋友了，只是再好的朋友，也會因為一些事情而產生一些距離。

  沒辦法，有時候生活本身就是最大的鴻溝。

  說起來小青，蘇千歌才想起來，今天來了這麼多人圍著她家門口，就住在對門的小青怎麼沒來？

  徐正看著蘇千歌的眼睛逐漸浮現出的疑惑，嘆了口氣，「年前的事兒了，吳家被人借了錢，說好了年後還那個人不但沒有還上，還讓吳家欠了一大筆債，吳家現在揭不開鍋，所以老吳家那倆口子就想著把小青嫁出去。」

  「嫁出去幹什麼？還債？」

  蘇千歌表情沉重，雖然能想到原因也就不過如此了，但是蘇千歌還是忍不住有些生氣。

  「沒有別的辦法了，隔壁村兒有家種地的，很有錢，願意給吳家還債，但是也有條件，就是讓小青嫁給他們家癲癇的兒子。」

  癲癇這種病，現代醫學都很難治療，跟別說在大雲這種連手術都動不了的古代。

  「小青嫁給那種人就是嫁過去伺候他，給人家當奴隸的。」徐正說這話的時候十分無奈，又氣又無力的感覺，「這兩天正準備著過禮金呢。」

  「所以呢。」蘇千歌看向徐正，神情淡漠，「你來找我說這件事，是希望我做點什麼？」

  徐正看向蘇千歌，欲言又止。

  「吳家欠錢，嫁女兒還債，都是吳家的事情，小青如果不願意，她應該親自來找我，您的轉告只是出於您個人的擔心，我沒辦法因為您的話就去破壞別人家的事情。」

  或許蘇千歌這話說的讓聽了的人覺得她冷血，但是生活是自己的，別人無論做什麼樣的同情和干預，都不如自己的一個想法。

  或許徐正想到的是應該讓小青逃離這樣的情況，但是如果小青和吳大娘以及吳叔願意這樣息事寧人，那過多的同情就很無力。

  蘇千歌做過很多白白浪費感情勸說別人的事情，後來才發現，想得開的，想不開的，都是早就做了自己的選擇的。

  有些人願意奮力一搏，有些人只是想死而已。

  我們既沒有辦法讓別人放棄自己的野心，也沒理由勸別人苟活於世。

  蘇千歌轉過身想要進屋去看看蘇父蘇母怎麼樣了，如果休息好了，就打算回去了。

  徐正還想和蘇千歌說些什麼，手上的菸袋鍋都有些顫抖，似乎快要拿不住的樣子，徐正是個心善的人，蘇千歌清楚。

  還不等徐正開口，蘇千歌便聽見了一陣敲門聲。

  聽到聲音的蘇千歌轉過頭去，剛想問是誰，就聽見一個囁喏又小心的聲音在門外喚道，「蘇姐姐，是我，小青。」

  聞言蘇千歌本能的轉頭去看徐正，徐正也有些不知所措，顯然這件事徐正是不知道的。

  蘇千歌想了想，對徐正道，「村長，進屋兒坐坐吧。」

  她想和小青單獨談，徐正在，小青無論想說什麼都不好開口，徐正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點著頭鑽進了蘇父蘇母的屋子，和蘇父蘇母進屋聊天去了。

  門外小青沒得到蘇千歌的回覆，聲音有些失落，又喚了一聲，「蘇姐姐，你……不在嗎？」

  她知道蘇千歌是在的。

  剛才小青就在自家院兒里看著蘇千歌和村長進的院子，她只是擔心蘇千歌不願意見她而已。

  有錢的人哪會願意承認自己有個窮朋友呢，小青自嘲著，轉頭想離開，她應該相信她娘親的話，不應該抱著什麼奢望的。

  抬起腳，小青轉身剛要離開，就聽見大門打開的聲音。

  轉過頭小青就看見蘇千歌站在她面前，蘇千歌現在比她高了起碼有半個頭，整個人白白淨淨的像是個陶瓷娃娃，身上穿的也是上好料子的衣服，和她已經完全不是一類人了。

  這讓小青忽然感覺到心裡一空，像是被人從懸崖邊給推下去一樣。

  她有些害怕，在蘇千歌面前，小青忽然覺得自己像是一隻灰突突的老鼠。

  「蘇……蘇姐姐，你在啊。」

  小青面前扯出一個微笑，牙齒大概是她全身最白的地方了，但是好像還沒有蘇千歌的皮膚白，這樣她的笑容都忽然僵硬了起來。

  蘇千歌看著已經不再穿青色裙子的小青，她看起來不是很精神的樣子，和上一次見著的模樣差很多遍。

  蘇千歌還記得小青雖然性子軟糯糯的，但也是個鬼靈精，如今這個樣子顯然已經被各種心事折磨了很久。

  小青看著蘇千歌，小心翼翼的問，「我能進去嗎？」

  蘇千歌這才意識到自己光顧著看對方了，還沒請人家進來，於是立刻讓了身子。

  「進來吧。」

  小青進來後，蘇千歌關上門轉身去看小青，發現小青正緊張的攪動著她身上有些褪色了的襦裙。

  怎麼忽然會變成這樣呢？蘇千歌看著小青的樣子，猜想這段時間吳家經歷的肯定不會像村長說的那麼簡單，不然吳大娘那樣的體面人，是不會讓小青傳承這個樣子的。

  「坐吧。」蘇千歌指了指不遠處的石桌和兩把椅子，那是蘇千歌特意讓人做的。

  點點頭，小青轉身，身體有些不協調的走到椅子旁邊，轉頭看蘇千歌。

  「怎麼不坐？」蘇千歌走過去問。

  「蘇姐姐你想坐哪個？我坐另一個就好。」小青道。

  蘇千歌聞言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隨後指了指椅子，「隨便坐，都是椅子，坐哪個我都可以。」

  雖然得到了蘇千歌的話，可小青還是等到了蘇千歌坐下之後才坐下，蘇千歌看著小姑娘這個樣子，忍不住連呼吸都沉了一些。

  「最近過的還好？」蘇千歌問。

  小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神情複雜。

  就知道她不好開口，蘇千歌輕嘆了口氣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原本想讓小青主動開口的，可蘇千歌看小青的樣子，似乎很難主動開口，她到底是個心軟的人。

  抬頭看向蘇千歌，小青思索了半晌，才堪堪開口道，「蘇姐姐，你……最近過的還好吧？」

  聞言蘇千歌無奈的笑了出來，「你怎麼把我問你的問題拋給我了？我當然過的沒什麼不好了，每天都忙著賺錢，能有什麼不好的。」

  當然，其實也沒什麼好的，蘇千歌心裡暗自腹誹道。

  小青看著蘇千歌，眼睛忽閃忽閃的充滿了羨慕，「能自己賺錢，真好，伯父伯母都很為你驕傲吧？」

  蘇千歌看著小青那已經逐漸泛紅的眼眶，有些無奈又有些欣慰，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