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專業要債

  「千歌，你別擔心，別生氣，你王大娘借錢是寫了借據的，肯定不會欠錢不還的！真的，千歌，你相信娘！」蘇母抬起頭看向蘇千歌，雙眼含淚 ，對於蘇千歌眼中的擔憂不無悔過。

  「借據呢？」蘇千歌沉聲問。

  聽見蘇千歌開口要借據，蘇母心中燃起希望的火光，立刻回應道，「我去拿來給你，你等著啊！」

  說完蘇母立刻起身去了自己的屋子，留下蘇千歌和蘇父彼此對峙。

  蘇父的手搓動著褲子，感受著蘇千歌目光和氣息帶來的壓迫，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那個……千歌，你不要想的太偏激，大家都是鄰居，我們也不像從前那麼拮据了，借點錢給人家幫忙，沒什麼的。」

  「我現在不想說什麼，等娘回來再說吧。」

  說著，蘇千歌閉上眼，轉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身後看著眼前這一幕的吳硯悄悄來到薛宸身邊，低聲道，「哇塞，蘇千歌這也太厲害了吧！我和我爹可不敢這樣。」

  聞言薛宸斜睨了吳硯一眼，沉聲道，「換了你養家，你也會這樣。」

  家庭本來就是微縮的社會，誰有錢，誰有權，而且這件事，蘇千歌也沒錯，起碼薛宸是這麼認為的。

  可畢竟是父親，蘇父被蘇千歌這樣對待，心中多少有些意難平，低頭忍了半晌最後還是沒忍住，抬頭道，「千歌，我們好歹是你的爹娘，就算現在是你在養家，可是這點簡單的事情我們還是可以做主的吧？」

  蘇千歌聞言睜開眼睛，目光疲憊的看向蘇父，卻讓蘇父的話音顫抖了起來。

  好在蘇千歌開口之前，蘇母拿著借據趕到了。

  「千歌，千歌，娘給你找到了，你看看。」將借條遞給蘇千歌，蘇母期待的看著蘇千歌打開，說道，「你看看上面是不是標了日子的，一共五兩，一年就還。」

  一旁吳硯聽到這個數字，頓時捂住了嘴，但還是忍不住低聲嘀咕道，「欠我家的不過才十兩，居然能借出去五兩！真是大手筆。」

  聞言薛宸回身瞪了吳硯一眼，吳硯雖然不服，但還是噤了聲。

  這個場合，他說話越多，越亂。

  蘇千歌看著面前的借據，沉默了半晌，忽然站起身沉聲道，「阿斗，跟我去找王大娘。」

  薛宸沒說話，自動走側身給蘇千歌讓路，等著蘇千歌過來兩人一起往外走。

  蘇母見狀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百便立刻跟了上去，「千歌，千歌！你聽娘的話，這錢剛借出去，不能要回來啊！」

  說著蘇母的雙手把上了蘇千歌的胳膊，想要去奪她另一隻手裡的借條。

  蘇千歌抬手躲過蘇母的搶奪，冷聲道，「為什麼？」

  「人家還在用啊！你這就給拿回來了，人家還用什麼？村裡的村民該怎麼看我們一家人？日後肯定要說我們出爾反爾，落井下石的！」蘇母一副為蘇千歌好的樣子，聲嘶力竭的蘇千歌道。

  蘇千歌聞言轉過身，將借據背到身後，正視蘇母。

  屋內，吳硯也攙著蘇父走了出來，蘇父走到蘇母身邊同蘇千歌對視，略帶沙啞的聲音道，「千歌，聽你娘的，就算你心有不甘，但也不是這麼個做法。」

  聞言蘇千歌的將視線從蘇母身上挪到了蘇父身上，眼神利刃一般，刺痛著蘇父的心臟。

  「那您覺得什麼做法才好將咱家半年的生活費給要回來？」

  蘇父被蘇千歌問的啞口無言，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蘇千歌見狀諷刺的笑了一聲，望著二人。

  「我娘的說法……」蘇千歌點頭道，「我娘怎麼說的？我娘說，這錢剛借出去不能要回來，是因為擔心別人說咱們家出爾反爾，落井下石，不是別的，只是擔心那些整天在背後算計自己的人戳自己脊梁骨！」

  心底最真實的想法被點出，蘇母渾身一顫。

  「擔心這個有用嗎？」蘇千歌笑道，「那些戳咱家脊梁骨的人，從頭到尾就沒有帶過任何善意對待過我們，對惡意的人善良，就是軟弱，與自殺無異。」

  蘇千歌一字一頓的說著，每一個字都實實在在的的戳進了蘇母的心坎兒里。

  「可是千歌，我們不能不在乎村里人的想法啊！日後還要住在一個村兒呢。」蘇母還是有自己的擔心。

  「那就不住在一起好了。」蘇千歌道。

  聞言一旁的蘇父瞠目結舌，瞧著蘇千歌，「你……你什麼意思？你是想帶著我們搬家？」

  轉頭看向蘇父，蘇千歌沉聲道，「對，搬家。」

  蘇千歌覺得這沒什麼不好理解的，既然在現在的環境生存不下去了，那就換一個環境好了，更何況這裡也沒什麼不舍的。

  「既然你們都擔心和村民相處不下去就搬家好了，您要是喜歡這個房子，那我們就留著，我也不賣，你們什麼時候想回來就回來看看。」

  這已經是蘇千歌最大的讓步了。

  可蘇父蘇母明顯在猶豫，鎮裡的好處和遠離每天都想著薅自己羊毛的村民，蘇千歌不清楚有什麼可以猶豫的。

  「不行。」蘇父搖頭，「我不會去鎮上的，這輩子都不會。」

  「原因。」蘇千歌也懶得對此表達疑惑，因為她發現父母輩的人思想其實很難讓人理解，靠猜是永遠不可能清楚他們在想什麼的。

  「沒有原因，我就是不想去鎮上住。」蘇父堅決道。

  可看蘇母望向蘇父那擔憂的神情，蘇千歌就清楚，事情一定背後一定是有原因的。

  「既然您不想說，那我也不問了，您不想搬家也行，我不強迫您，但是這錢，我一定要要回來。」

  說完蘇千歌帶著薛宸轉身離開了院子，蘇父蘇母緊趕慢趕的跑了出去，吳硯看這一家的追逐戲看的上癮，轉頭發現院子裡只剩下自己了，無奈也追了上去。

  王大娘家平常都是有人的，今日也不例外，因為王大娘平日裡只負責操持家務。

  聽到拍門，王大娘便慢悠悠的從屋裡出來，一邊走去開門，一邊略顯不耐煩的問道，「誰啊？」

  蘇千歌看了一眼身邊的薛宸，薛宸立刻領會到心意，高聲回應王大娘，「王大娘，是我，阿斗！」

  「阿斗？」

  雖然是鄰居平日裡王大娘卻很少和蘇家人接觸，尤其是阿斗，今日阿斗忽然前來讓王大娘著實有些疑惑，手上開門的動作猶豫了一下。

  但思來想去，王大娘覺得阿斗這個俊小伙兒應該也做不了什麼事情，最後還是勉勉強強的給打開了。

  「你來我們家幹什麼啊？」

  說著王大娘打開門，結果往外一看，門口站著的不止是薛宸，還有蘇千歌和蘇父蘇母，身後居然還跟著一個穿金戴銀，渾身珠光寶氣的少年。

  嚇得王大娘整個人往後一仰，驚道，「你……你們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找您來談談錢的事情。」說著，蘇千歌舉起了手裡的借據。

  聞言王大娘立刻將視線轉到蘇母身上，厲聲道，「哎，蘇信，王珍，你們兩個怎麼說話不算數啊！我不是說過了，到時候就會還你們錢嘛！你們把自家姑娘帶來找我算帳是什麼意思？」

  蘇母和蘇父被說的都老臉一窘迫。

  瞧著王大娘那囂張的樣子，蘇千歌往左挪了一步，擋住了她看向蘇父蘇母的視線，凝視著王大娘那滿是橫肉的臉，壯碩成這樣，激素不平衡，能懷孕才怪了。

  「王大娘，您有什麼事兒跟我說，不要覺得我爹娘好欺負，就什麼事兒都找他們。」

  說著蘇千歌舉起手裡的借條，「這是您簽的，對吧？」

  王大娘還是有些怕蘇千歌的，回應的有些猶豫，「對，怎麼了？想現在就把錢要回去？沒門兒，錢我們已經用了不少了。」

  蘇千歌掃了一眼王大娘家院子裡多出來的十隻鴨子，冷笑了一聲，「看出來了。」

  「知道就好！」

  「那您這面也知道一下。」蘇千歌沉聲道，「我是債主，有權對這筆債進行後續的處理，大雲的律法有寫，這一點你就算去官府告我，也告不贏。」

  看著憋著勁兒想反駁的王大娘，蘇千歌連一個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對方的，繼續道。

  「不過您方心，我過來不是跟您要債的，我是要改一下這個欠條。」蘇千歌慢悠悠的晃動著手裡的欠條，「外面可是不斷的有村民路過，你就想讓我們一堆人這麼站在外面，醒目的跟您聊這個問題嗎？」

  縱使王大娘這人臉皮再厚，可是想想自己的私事兒被如此醒目的攤到村民面前，也掛不住臉，只能側身讓蘇千歌幾人進門。

  待幾人進門後，王大娘立刻雙手一派什麼都不管了的潑婦氣概。

  「說吧，你想怎麼改。」

  聞言蘇母擺手上前想要同王大娘解釋，卻被十分有眼力見兒的吳硯給帶了回去，急的蘇母抓耳撓腮不知所措。

  蘇千歌回應王大娘，「我改的也很簡單，我也不會立刻跟你們要錢，但是你們每個有要固定還給我家一筆銀兩，一年時間還完所有的錢。」

  王大娘還在思考蘇千歌說的可不可行。

  蘇千歌繼續道，「這樣對您對我們家都有好處，你們可以慢慢來，不至於最後一大筆錢還不上，我們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這是蘇千歌的說法，可是王大娘想了想卻不願意同意。

  「你這簡直就是想讓我替你養家！每個月就算平均下來，那都是我們一家的生活費了！蘇千歌你可真是惡毒。」王大娘咬牙切齒。

  聞言蘇千歌挑眉，「當然，您如果不想用這種方式其實我們還有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