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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嘛總要長大，結婚就是真正意義的成長了。

    推門進去，就看到老爺子戴著老花鏡和展月華坐在一塊看老相冊。照片還都是黑白的哪種呢，很老了，他那大腹便便的舅舅還是十八九歲的小帥哥呢。

    「那時候很苦，我小女兒出生的時候是饑荒，餓的哭都沒聲音。後來家裡條件好一些了，都喜歡把好吃的留給她，她就坐在門口，手裡捧著一個小手絹，等他倆哥哥回來了，打開小手絹，一個糙面的糖精的發麵餑餑就掰開兩半給哥哥們吃。這不，他們哥仨的關係一直都很好。」

    這些話南渡都聽到耳朵生繭，但是展月華似乎很有興趣。

    外公翻了幾頁，拿出一張半身照，把照片放到展月華的臉側，看看照片，看看展月華。

    「我說怎麼看你就有點面熟呢，你看看，你們娘倆的眼睛多像啊。」

    南渡都納悶了，不覺得啊。趕緊湊過來。

    照片裡是一個小美女，南渡的媽媽不是那麼精緻委婉的美人，中等容貌眼睛卻很漂亮。十六七歲花一樣的年紀，梳著兩條麻花辮，齊劉海，漂亮水靈的桃花眼，似笑非笑楚楚動人。

    展月華是有一雙瑞鳳眼，眼角上揚，冷冷看人的時候帶著一種氣勢，很漂亮。

    「我沒有阿姨的眼睛好看。阿姨的眼睛更溫柔。」

    展月華夸著沒見過面的婆婆。

    外公挺滿意，這歲數了還喜歡別人夸自己的兒女好呢。

    「不是啊！」

    南渡看看自己的老媽照片，看看展月華。

    「我老媽眼睛是很漂亮，但是我家月華的眼睛更有神采，更有氣勢。不一樣嘛，沒什麼可比性啊！」

    外公的臉吧唧就落下來。

    展月華狠狠瞪他一眼，會不會說話你？

    「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醜，你個小王八蛋竟然說你媽不漂亮？給我抄家法！抄不完不許吃飯！」

    南渡偷偷對展月華一扁嘴，委屈巴巴。

    展月華想罵他活該，自找的。又偷偷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月華，你會下象棋嗎？」

    老爺子這就站起來去找棋盤。

    「會一點。」

    「過來咱們下棋啊。」

    「好。」

    展月華答應著，卻沒有過去，而是飛快的到了南渡身邊，南渡已經委屈巴巴的開始坐在書桌後抄家規了。

    鋪開家規的小本子，拿出信簽紙，拿一支鋼筆，頭疼屁股疼的翻看著二十頁每頁十條的家規就寫不下去。

    展月華貼在南渡的耳邊壓低聲音。

    「這家規本子多嗎？」

    「多呀，都是我們幾個從小到大抄的，一本一本幾百本。」

    展月華手快，撕掉家規的後十頁，捲起幾張信簽紙，順便拿了一支鋼筆。

    全部塞進口袋了。

    神色如常的去找老爺子下棋。

    南渡憋著笑，對展月華送飛吻！

    「笑什麼？趕緊寫！寫不完不許吃飯！」

    老爺子一回頭看到南渡憋著笑，哼了一聲。

    南渡趕緊寫。

    下了三四盤，大舅舅二舅舅進來和老爺子說話，展月華借用洗手間。

    這一說話時間就有點長，等老爺子發覺展月華消失足有半小時了，這才覺得納悶。

    「月華呢？南渡，快去找找去。」

    南渡答應著，趕緊出去。

    家裡的保姆說真的進了洗手間了。

    南渡趕緊去敲門。

    展月華快馬加鞭的寫，但是家規每一條都很長，他速度再快不也要點時間嗎？

    一聽有人敲門，趕緊打開水龍頭。

    「不好意思我還要在等一會。」

    「我啦，你快開門我進去。」

    南渡趕緊表明身份，展月華這才站起來給他打開門。

    「等著急了？在十分鐘。」

    洗手間挺大的，旁邊還有浴缸呢，展月華坐在浴缸邊沿上，翹著二郎腿，膝蓋上疊著信簽紙，洗手台上放著半本家規，他看一眼快速的默記下來，手裡的鋼筆刷刷刷的一通寫。

    南渡是調皮的，從小到大沒少抄家規挨罰，上學那會還抄作業呢。抄家規對他來說都是家常便飯了。

    「你挨過罰嗎？抄過作業嗎？」

    「年級第一一直保持到高三。」

    展月華頭也不抬。

    南渡蹲在他腳邊，看著他就算是寫的很快，但還是字跡工整，仔細看筆跡和南渡的也很相似。

    「你模仿我的筆跡？」

    「讓老爺子看出來就不好了。我看過你的筆跡，知道怎麼模仿。你別和我說話了，快來不及了。」

    展月華一錯神寫個錯字，眉頭一皺趕緊劃掉重寫。

    南渡摸摸展月華的腿。

    展月華瞪他一眼。讓他別搗亂。

    南渡卻很想抱抱他。

    展月華一直都很優秀，聽他這意思估計上學時候都沒有被罰過也沒有抄過作業，卻幫他作弊，主動幫他抄作業。為了怕看出來還故意模仿筆跡。

    展月華這人吧，冷冷的，有些暴躁易怒，除非必要這話都很少。看起來很不好相處。其是展月華心軟又偏向他的。不是對他無動於衷，只是做的太隱蔽不好被發現。

    他爸南中源威脅他不結婚就要生三胎，是展月華站出來幫他說話。這次外公罰他抄家規，展月華還主動幫他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