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蘇劫贈鳴鏑!冒頓殺枯禾!
2023-11-08 04:47:56 作者: 重別樓
博亞等人一個個呀呀喳喳的說些在他們認為,蘇劫必然無法聽懂的話語。
畢竟,這不列顛的語言,在西方,不是貴族也都大多聽不明白,更別說這遙遠的東方。
其實。
古英文和後英文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不過,大多在詞彙發音上還是大致類似。
蘇劫側耳聆聽。
這些人是越來越過分,開始討論,如何抓到自己,是抓活的還是抓死的,是怎麼殺,還要吸血剝皮!
蘇劫那心裡是一個悲憤。
頓時動了殺心。
忽然,蘇劫的眼睛撇向坐在他身側,已然隔了一尺遠的冒頓。
冒頓一動不動,從頭到尾,一語不發,然而,蘇劫卻從這些西方人的話語中,極為意外的得知了身邊的這個人居然是未來的匈奴大帝。
冒頓低著頭,誰也不敢看。
渾身緊緊的崩在一起!
蘇劫頓時心思活躍起來,「聽他們的意思,是要去匈奴幫助冒頓奪得單于,不會是殺頭曼吧。」
蘇劫自然非常的清楚,歷史上,頭曼就是被冒頓給殺了。
可是,有幾個巨大的疑問,史書上記載的,是頭曼將冒頓送到月氏做質子以求和,然而,就在冒頓剛到月氏不久,頭曼就讓攣鞮的軍隊去攻打月氏,這個事情不難看出,頭曼就是讓冒頓去送死的。
當然,史書也明確說,頭曼不喜冒頓像要廢長立幼。
可是,當頭曼逃回攣鞮之後,卻非常意外,頭曼不僅沒有繼續殺冒頓,還讓冒頓做了萬夫長,領了兵權,這個舉措就大大和頭曼對冒頓先前的態度不一樣了。
至於是什麼原因讓頭曼妥協,史書並未記載。
蘇劫頓時抬頭看了看面前的這些人,「莫非於這些人有關不成。」
然而,蘇劫何等人物。
可謂是閱人無數。
現在一看這畏畏縮縮的冒頓,哪裡有半點匈奴大帝的氣魄。
說簡單一點,這冒頓要殺頭曼,估計沒有這個膽子,至於說頭曼是死在這些西方人手裡,那斷然不可能,否則,冒頓如何服眾。
蘇劫腦海里飛快的醞釀。
頭曼死了,好事啊。
其實,不管是頭曼還是冒頓,都是一樣雄主,可是,頭曼不是他蘇劫能控制的,畢竟鞭長莫及,不過,眼下的冒頓就不同了。
蘇劫靈光一閃,忽然笑嘻嘻的對著冒頓說道:「這位小兄弟,應該是塞外人氏,不知是哪個部落,又為什麼和他們在一起?」
蘇劫的話頓時讓大公爵,艾薇兒她們紛紛看了過來。
他們一個個冷笑不已,頻頻給冒頓使眼色。
在他們看來,蘇劫必然以為他們聽不懂中原語。
冒頓被蘇劫驀然一問,汗如雨下,怎麼辦,怎麼辦!!!
半刻,冒頓才說道:「我叫蘭頓,他們是我的朋友。」
蘇劫聞言,道:「蘭氏啊,貴族啊!不知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冒頓的人。」
冒頓一聽,立刻朝著蘇劫盯了過來,心裡狂吼:「他,他怎麼知道我。」
然而,嘴裡卻道:「不,不認識。」
蘇劫搖了搖頭,嘆息道:「可惜可惜啊,這個冒頓可了不得啊,以本公子來看,此子日後必然有大成就,早就心生仰慕,還以為你認識,能夠與我說說此人。」
嘉斯麗等人頓時滿腦袋疑惑。
大成就?
冒頓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蘇劫笑道:「此子像極了我們秦國的大王,身處困境而不甘受命運的擺布,不自甘墮落,不抱殘守缺,自古以來,但凡大成就者皆是如此,你說,本公子說的對不對。」
冒頓聽完,整個人一陣潮紅,瞬間蔓延到了臉上。
立刻震驚的說道:「什麼,公子認為,冒頓很像秦國的大王?」
秦王是何等人物。
威震華夏及西羌,月氏,攣鞮,雖年輕,但是天下臣民無不敬服。
蘇劫一句話就讓冒頓頓時失態,顯現出興奮的模樣。
然而,此時雖也沒有注意到,艾薇兒臉色大變。
冒頓激動了半天,將面前的酒喝完,長嘆一口氣,道:「不一樣,不一樣的,秦王是什麼人物,哪是冒頓可以相比的,不說秦王自己,便是古來罕有的雄主,就說其麾下,善戰者多如牛毛,更有武侯相佐,武侯之才,舉世無雙,如此君臣,中原不一統都難。」
蘇劫哈哈大笑,搖了搖頭,說道:「看來,你只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秦王雖為雄主,但一統天下,非秦王一人之功也,亦非武侯輔佐也,而是在上下同心,君民同德,令行禁止,依法行令的軍力和舉國一心的國力,若能如此,方為雄主能臣,小兄弟萬不可本末倒置了。」
冒頓聽完,若有所悟,喃喃說道:「可是,中原的有些東西,不適用於草原,不過,在我看來,秦國之所以能夠征服天下,別的不說,就說秦軍,各個都能為他們的國君拋頭顱灑熱血,為了他們族人,慷慨赴死,在所不辭,這樣的軍隊,也受草原欽佩。」
蘇劫點點頭道:「你的話,到是一針見血,秦軍能征服天下,確實靠的這無與倫比的軍令,大王一聲令下,就是讓秦軍自盡,他們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艾薇兒緊緊的盯著蘇劫,似乎想看要開出一些端倪。
冒頓聽完,不由有些羨慕。
他若是有這樣的一支軍隊,還怕什麼枯禾。
頓時問道:「秦軍,為什麼能做到這樣的地步。」
蘇劫問道:「哦?那你認為呢?」
冒頓被蘇劫一反問,想了想,便說道:「我聽說,中原有一句話,叫做,為將者,當於士卒同衣食,臥不設席,行不乘騎,於之分苦勞,這一點,雖然可敬可佩,但是,草原上卻不太適用,草原弱肉強食,弱者便會被殺死,雖有不同,但想想秦國的大王必然便是這樣的人。」
蘇劫笑道:「不錯,想不到,你對中原居然有如此的了解,到是難得,其實,草原上要做到這般,快速的建立自己的威王,也並不難。」
冒頓一聽,立刻迫切的看了過來,問道:「怎麼做?」
那渴望的眼神,讓蘇劫都感到驚愕。
面前的冒頓,多麼像當初在邯鄲時的嬴政。
身處逆境,又日日想著如何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不甘受他人擺布。
蘇劫道:「大道之行,殊途同歸,中原也好,西方也罷,一切威嚴的建立,便在一個殺字,不殺不足以威懾,不殺不足以信服,中原戰國,從黃帝以來,便不斷在殺伐中建立一個個威震天下的王朝,有人死於屠刀,有人因為屠刀而名傳千古,白起,吳起,李牧,等無數名將無不是因殺而成勢。」
冒頓立刻若有所悟,問道:「殺人?」
蘇劫笑了笑,隨即擺了擺手,讓辛勝走了過來。
蘇劫對辛勝說道:「取我鳴鏑來。」
在冒頓的詫異下,只見辛勝將一隻箭矢模樣的東西放到了蘇劫的手中。
不過,肩頭上不是尋常的利刃,而是用不知是骨頭和竹子做的一個箭筒,箭筒的四周有幾個孔洞。
蘇劫將鳴鏑放在了冒頓手中。
笑道:「這是本公子送你的禮物。」
冒頓接過,詫異的問道:「此乃何物?又有何用。」
蘇劫笑道:「小玩意,這個東西你可以叫它響箭,因為有孔,所以當你射出去的時候,將會發出聲音,顧而得名。」
冒頓有些不明所以。
這個東西不就是傳信號所用?草原上也有,不過,和這鳴鏑到是有所區別。
蘇劫若有所思,掛著微笑,接著說了一句,「如何快速的豎立自己的威信,其奧妙便在這裡,本公子相信以你的才智,不難琢磨到。」
冒頓頓時握住了鳴鏑,看著蘇劫問道:「我與你萍水相逢,為何與我說這些?」
蘇劫搖頭,道:「你既是本公子女人的朋友,自然便是我的朋友,今日相逢本是有緣,只會應時而說,未有他意。」
冒頓不作疑問,將鳴鏑收入懷中,道:「多謝。」
嘉斯麗整個人幾乎又要癱軟在蘇劫的懷裡,他已被面前的男人給吸引住了。
哪怕就是求得一宿魚水之歡,也在所不惜啊。
蘇劫不著痕跡的看了看那二十餘西方人,故意撩起嘉斯麗的尖尖的下巴,道:「走,本公子帶你去屋裡飲酒。」
嘉斯麗一臉紅暈,心裡都樂開了花。
忽然,一道聲音出現,「嘉斯麗,你不能和他走!(音譯)」
蘇劫眉目一皺既舒展,並沒有暴露出半點痕跡。
艾薇兒警惕的看著蘇劫。
最終依舊將目光看向已然有些迷情的嘉斯麗,嘉斯麗不悅的說道:「艾薇兒,你想和姐姐搶男人(音譯)。」
艾薇兒道:「他很危險。」
頓時,二十多人紛紛緊張起來。
他們一路行了幾萬里,歷經數年,雖然各個本領不凡,但是,能安然來到這裡,自然也是極為小心。
嘉斯麗聞言,臉上的紅暈立刻退去。
眾人紛紛陷入沉思。
此前,他們面對月氏三百人,艾薇兒都沒有這麼警惕,如今,這才多少人,一百個秦軍和一個貴族公子。
居然讓艾薇兒直接出言提醒。
要知道,艾薇兒提醒大家,並不是艾薇兒覺得蘇劫很危險,而是,阿不扎之匕告訴了艾薇兒,這個人動了殺心,如果沒有威脅,匕首斷然不會提醒,可是,在二十多個無上勇匯聚的情況下,匕首依舊報警了,那是不是說,此人能威脅到他們。
或者說,應該是能威脅到艾薇兒。
艾薇兒的本事,雖然在眾人當眾不是最出眾的,但是也絕對不是隨意被人能威脅的,而且,周圍又有同伴,匕首依舊提醒,那就是說,面前的人真的很危險。
嘉斯麗頓時警惕的看像蘇劫。
又看了看艾薇兒。
面前的男人可以威脅到他們嗎?
蘇劫忽然一笑,打破了場上的寂靜,「姑娘看來是身體有些不適,不願和本公子去飲酒了?」
嘉斯麗面色微紅,恢復了先前的冷靜。
蘇劫嘆了一口氣,隨即上前握住了嘉斯麗的手,又從懷裡取出一個令牌,放在了上面,道:「去秦,找我,有它,沒人會,阻攔你。」
又指了指自己。
這才轉身離開。
等到蘇劫徹底走後,嘉斯麗掙扎的看想了艾薇兒,微怒道:「雷不像壞人。」
艾薇兒道:「剛才,這個人生了殺心,是想殺我們。」
大公爵也詫異的,道:「此人能讓匕首預警?」
他們自然不可能想到蘇劫能聽懂他們的語言,這可能比說秦國征服世界,都還讓人難以相信。
「他到底是什麼人?」
嘉斯麗指了指手裡的令牌,道:「有了它,等我們解決了北方的事,再去秦國,到時自然會知道。」
……
次日。
蘇劫和嘉斯麗和大公爵等人拜別,臨別之時,不忘費盡心思的表達出,讓他們來秦國做客。
蘇劫微微看了一眼艾薇兒。
隨後便踏上了馬車。
等到蘇劫離開半個時辰後。
博亞,冒頓等一行人,便整裝北上,朝著攣鞮部落而去。
冒頓摸了摸懷裡的鳴鏑,想了一宿,這鳴鏑到底隱藏了什麼奧秘。
七日過後。
他們翻過了最後的一座雪山。
在雪山盆地下,一望無際的綠茵茵的草原,和先前的大漠成了鮮明的比對。
冒頓看著面前的景色和那熟悉的部落,道:「我回來了,父親。」
「這就是你的國家?真美啊。」
大公爵的聲音從寬大的衣袍里發出。
冒頓點了點頭。
「從現在開始,我們將會聽命與太子殿下,太子希望我們怎麼做。」
此時。
冒頓神色陡然一變,似乎褪去了先前的畏懼,
「我會讓父親知道,我冒頓才是名副其實的太子!」
「那你的兄弟呢?」
「我沒有兄弟!」
冒頓的話讓大公爵等人紛紛大笑起來,道:「以後,你會為今天的決定而感到慶幸,當年亞歷山大帝也做了和你一樣的選擇,我們可以幫你殺了你的父親,讓你繼承王位。」
冒頓搖了搖頭,道:「他,我自己殺!」
當冒頓的身影,出現在部落,很快,遊蕩的騎兵率先發現了冒頓,一時間,整個攣鞮氏吹響了號角。
不多時。
呼延顏以及蘭氏,闕氏,丘林等貴族紛紛來到了部落的門口。
一個個憤然的看著他們面前的冒頓。
他們本以為,冒頓既然逃出了月氏,一定會隱姓埋名,誰也想不到,那個沒用的太子居然回來了。
很快,人群讓開了一條出路。
頭曼騎馬從其中走了出來,他看著冒頓,微微皺眉,眼神里,似乎根本就沒關注冒頓身後的人。
大公爵在冒頓耳邊說道:「我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對你的不喜歡,你們國家的國王都是這樣對王子殿下的嗎?」
很快,闕氏身後,推出來一個臥榻。
只見枯禾正痛苦的臥在其中,滿臉憤恨,他率先便看到了冒頓,隨即不顧傷勢,怒道:「你居然有臉回來,誰允許你回來的。」
冒頓立刻走上幾步,毫不畏懼的盯著枯禾。
低聲而如野狼一般的聲音,冷厲的道:「這裡,有我的族人,我是攣鞮的太子,將來的單于,為什麼我冒頓不能回來,你敢對太子如此說話?誰給你的膽子。」
冒頓的話,讓頭曼頓時一愣。
未來的單于?
頭曼面色也不由一變。
面前的人,還是那個他們認識的冒頓?
就連族人們也都紛紛詫異不已。
然而。
冒頓的一句話,頓時惹怒了無數的人。
紛紛一陣喝罵。
呼延顏,闕氏等勇士若不是有所顧忌,此時恨不得直接殺過來。
然而。
接下來一幕,直接更是出乎他們的預料。
只見冒頓從身後取出一張長弓,在人還沒反應之下,搭上了弓弦,一隻長矢如飛一般的竄向了驚恐枯禾。
枯禾瞪大雙眼,驚呼:「救我!!!」
頭曼見狀,立刻大怒,道:「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