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太傅!秦國能一統天下了嗎
2023-11-08 04:47:56 作者: 重別樓
蘇劫繼續道:「臣,今日此來,有一事相說,關於齊國後勝。」
嬴政笑著回應道:「政兒還未親政,些許國事只能建議,不能做主,若是兩國邦交,太傅可和母后商議。」
蘇劫隨後,將他一系列的計劃告訴了嬴政和趙姬。
嬴政越聽神色越亮堂,道:「若是這般,那齊國泱泱大國,不就以我秦國為尊了?」
蘇劫笑了笑道:「臣在凜冬之時,本就已可以回秦,但是,停留這般時日,便是為了幫助大王掌控齊國,秦國好戰,齊國好利,大王許後勝大利,臣斷言,等到將來某一日,大王若要拿下齊國,便可兵不血刃,隨後,一統天下。」
趙姬喃喃的道:「一統天下!政兒可以一統天下?」
連趙姬聽到這個字,都有些難以自持。
諸侯紛爭七百年,誰能做到這樣的豐功偉績。
嬴政本持重沉穩,但聽到自己真的能一統天下的時候,也不由頗為激動!若是真的一統列國,那就是開古往今來之先河,地域之遼闊。
嬴政問道:「太傅,寡人能一統天下嗎?」
雖然此前,蘇劫就說過,嬴政能一統天下,但是,沒有如今這般熱切和感覺離得那麼的近,因為齊國,將會從後勝的手中,充斥聽從秦國的號令。
蘇劫看著嬴政稚嫩和英武的目光,問道:「你覺得,你可以一統天下嗎?」
嬴政聞言,道:「寡人奮秦國六世之餘烈,必會匡扶先王,穆公之志願,畢生以一統天下為己任,百死不悔,寡人要讓秦和秦人,萬萬世長存在這天地之間!」
嬴政的目光,像極了當年的穆公。
讓蘇劫都不由振奮。
接下來,兩個人都非常清楚,秦國該走什麼路了。
一旦,秦國開始攻打列國,那就是真正的要開始問鼎天下了。
蘇劫笑著,拍了拍嬴政的肩膀,道:「一統大業自是千難萬險,本就非一代所能完成!」
「商滅夏,歷時兩代,周滅商,歷時三代,近百年,而我秦國從穆公開始,從弱國變成強國,就花了二十年,大王你若要於六國爭天下,直置掃滅六國,一統天下於秦,以我看來,時間已至,天下歸秦,指日可待,大王必將橫掃六合,創千古未有之霸業。」
趙姬也聽得頗為激動。
嬴政還想起了,掛在他書房裡的那四句話。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擊浮雲,諸侯盡西來。
嬴政問道:「太傅,那秦國,可有隱患?」
蘇劫道:「秦國依法辦事,人人尊法,真要說到隱患,只有一點可循!」
嬴政急切的問道:「何等隱患,既然太傅知道,那寡人就提前扼殺了這隱患。」
蘇劫笑著道:「大王多慮了,這隱患是指,我秦國的法制江山下,只有在大奸大惡的權臣,加之昏聵無度的君王同時出現,蓄意壞法,而至穆公到大王現在,以臣看,只要有一代雄主崛起,加上秦國的國力支撐,必然,可以完成統一大業,而這個雄主,就是大王你啊。」
「而此隱患,如今,大王只需知曉,眼下不需要考慮,即便有那一日,這大奸大惡之人出現,臣定會想法,滅其根源。」
嬴政內心是萬般激動的。
一統天下,在他人來看,是一種豐功偉業,但是,這天下,只有嬴政一個人感受的不是豐功偉業,是極重的責任。
連蘇劫都想不到的是,嬴政此刻萌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一旦統一,天下的路該怎麼走啊。
若是尋求現在的法制走下去,怕是有所波折啊。
若是蘇劫知道嬴政的想法,一定會極為震驚。
因為,嬴政不是後世人,後世人有上帝視角,就好比後世人生存在郡縣制的制度中,可是為什麼要去尋求民主,尋求其他的治國之道,他們也無法後知,難道現代人知道,幾百年後,幾千年後,是什麼制度嗎?
若要出現,那一定是現代出了一個聖人一樣的人。
這個現象,就像現在的嬴政一樣,一個從來沒出現過的大一統國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治理,即便施行了郡縣制,但這是中央管理制度,並非國家治理制度。
秦國的治理制度,就是法家!
郡縣的提出者也是法家公孫鞅。
然後呢。
蘇劫倒了一杯酒,道:「此事尚遠,大王親政之前,若是有所悟,將來,必將是古往今來第一君王,當然,臣也會一直陪伴在大王身邊,和大王一起想,以後的路,一起來走。」
嬴政重重的點點頭,拿起酒樽,道:「政兒,能得太傅,已然是上天的恩賜,這也是上天對華夏的恩賜!」
蘇劫擺了擺手,笑道:「大王說笑了,臣於大王相比,乃螢火之光,微末難以企及!對了,臣不在的這段時日,大王每日都做什麼?」
蘇劫忽然這麼一問。
讓趙姬和嬴政都愕然了一下。
趙姬冷起臉看了看嬴政,道:「太傅相問,豈敢隱瞞,政兒平日裡到是頗為用心學習政務,只是,兩三日便會去找那燕國質子姬丹那裡玩耍,如今太傅回來了,到可管管政兒。」
嬴政嗤笑了一聲,沒有作答。
蘇劫一聽,暗暗道:「姬丹?」
見嬴政神色閃爍,蘇劫笑了笑道:「太后,這姬丹幼年之時和大王在邯鄲交好,到也算得上發小,大王年幼,尚未親政,能和好友一起玩耍,這叫勞逸相合,只要不是玩物喪志,便是好事!」
見蘇劫這麼說,嬴政自然大喜,咸陽,他沒有朋友,宮中的人不可能和他玩鬧,他唯一的朋友就是姬丹了,道:「太傅放心,國事和私事,政兒分的清楚,絕不會混於一談的。」
蘇劫點了點頭道:「那就好,不知姬丹若是和大王提及回燕國,大王準備如何做呢?」
嬴政一呆,放下手中的酒樽,道:「其實,寡人怎會不知,燕丹不斷的依附於我,就是想有一日能夠讓我送他回燕,但是,在國家面前,不容私情,若是提起,寡人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蘇劫點頭道:「不錯,不能放他回燕,以我看,還要派虎賁軍守住他的府邸,嚴加看管,如今列國合縱之際,容不得差池!」
嬴政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也一直想辦法,消了他這份心思。」
蘇劫問道:「哦?大王如何做的?」
嬴政道:「我和他下棋,蹴鞠,騎馬,打獵,甚至想讓他入宮,陪母后擊築,就是想讓他能夠某一日想明白,我嬴政從未將他當做質子來看,心中所思唯有就是讓他能夠在咸陽開心一些,畢竟,我和母后當年在邯鄲,有多苦,心裡豈能不知,希望我為他做了的這些,能夠讓他明白吧。」
蘇劫佩服道:「大王心如赤子,難得!」
嬴政只有一個朋友,歷史上,卻被朋友所背叛,但背叛的蹊蹺,史記就是一句帶過,嬴政冷落了姬丹。
但這應該不是真的理由。
當姬丹走了之後,可想嬴政的難過,唯一的朋友,同病相憐,他嬴政真心相對,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蘇劫想到這裡,忽然看向了趙姬,心中幽幽嘆道:「歷史上第一個皇太后!更是個可憐的女人啊。」
嬴政喝了一口酒,也看了看趙姬,道:「兒子還有個發小玩伴,唯有母后,讓兒子放不下心來。」
嬴政和蘇劫想到一起去了,對啊,嬴政還有個玩伴,雖然不靠譜,但是卻能讓嬴政能夠心情舒暢,但是趙姬呢,什麼都沒有,否則,歷史上何至於淪落到依附上了呂不韋。
嬴政看了看蘇劫道:「太傅,政兒有一事相求。」
蘇劫道:「大王有話直言便可。」
嬴政道:「希望太傅若有閒暇,能夠多多陪陪母后!母后在咸陽不識一人,平日裡,一日都說不上半句話,政兒實在想不出來,母后該怎麼辦。」
趙姬看著嬴政,道:「政兒,母后不用!」
嬴政貌似喝的有些多,說了一句:「若是母后什麼都不用,那要兒子做什麼呢?太傅?」
嬴政心中自然有些害怕。
趙姬平日裡根本就不出宮,更沒有半個人說話。
一旦日久,怕是會出現禍事。
那是他嬴政絕不想看到的。
蘇劫低頭道:「臣,知道了。」
嬴政今日非常高興,很快便生了醉意,趙姬便讓人將嬴政送了回去。
見嬴政離開。
蘇劫道:「太后,臣就不做久留了,他日,再來宮中,看望太后。」
說完便要離去,趙姬出聲道:「蘇劫,你等等。」
蘇劫轉過身來到:「太后,還有何吩咐!」
趙姬看著蘇劫,道:「我有一事想問問你,時才,你和政兒都言,找到了自己的路去走,那我呢,我的路怎麼走?」
蘇劫低頭不語!
趙姬自嘲道:「善言如你,都不知如何來說,可見本宮,就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一個國家的路都能被你們找到,卻找不到我一個女人的路。」
忽然,趙姬莞爾淺笑,道:「蘇劫,你能不能給我彈一曲,本宮好久沒聽你彈琴了。」
蘇劫看著趙姬,道:「太后有命,臣自當遵從!」
言完,蘇劫便坐到了趙姬的堂首,雙手放在琴弦之上。
琴音一起,蘇劫雙眸盯著面前的琴弦,再也不能抬頭,不能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