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撐不過年底了

  蕭燁柳賀葉林各個都是有能力有才華的人，正好可以教導他。

  陳柔坐在一邊看了半晌，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麼，衝著秦枝問道，「我聽聞最近皇后娘娘身子不大好，公主可知曉？」

  「嗯？」坐在一邊的秦枝輕輕挑眉，有點詫異。

  她最近要忙起來的事情太多，還真是沒聽說這件事情。

  陳柔見她不知道，出聲道，「我也是不經意聽聞的，說是昨晚未央宮那邊宣了太醫過去，皇上也過去了，臉色有些凝重，但是暫時沒有消息，我也就沒敢過去問問。」

  她輕輕嘆息一聲，眼中閃過了些愁緒。

  秦枝嗯了一聲，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不過皇嫂身子不好也有段時間了，你也不必太過擔憂。」她衝著陳柔安慰到。

  陳柔笑著點點頭。

  她沒有在這邊多呆，只是看了看兩個孩子，又與陳柔聊了兩句，約莫著秦苑和秦遷說完了，才動身衝著御書房走去。

  陳公公正好送秦遷出來，見了秦枝頓時笑笑，「參見長公主。」

  秦枝微微點頭，沒有看秦遷，只是衝著御書房看了兩眼，問道，「皇兄可在裡邊？」

  「皇上在呢，先前吩咐過您若是來直接進去就好。」

  秦枝眨眨眼，將晚秋留在了外邊，自己抬步走了進去。

  御書房裡邊的龍涎香味道飄蕩著，秦枝聞著這味道，衝著桌前看去。

  秦苑正坐在椅子上邊看著奏摺，只是看著像是有什麼煩心事一樣，心思不在奏摺上邊，實現有些飄忽，倒像是在想些別的事情。

  連秦枝進來了都不知道。

  秦枝眼底浮現上了一抹疑惑，走了進去輕聲開口，「皇兄？」

  秦苑被她的腳步聲驚動，詫異了一瞬，才看清楚是秦枝，一顆心又放下了。

  「枝枝來了，坐。」他衝著秦枝抬眸笑笑，與此同時也讓秦枝輕而易舉的看見了他眼下的青色，像是沒睡好。

  她不由得輕輕皺眉，「皇兄最近可是沒好好休息？」

  他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一點也沒有對秦枝隱藏起來。

  秦苑輕嘆一聲，「確實是有些事情。」

  他抬頭看了秦枝一眼，微微搖搖頭，「你可有去看看皇后？」

  想起來陳柔說的事情，秦枝心中一凜，卻還是搖搖頭。

  「不曾。」

  秦苑臉上閃過了些擔憂，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語，衝著秦枝看了過來，視線有些凝重。

  「昨晚皇后身子不適，忽然之間咳了血，太醫過去看了說……怕是難撐過今年了。」秦苑的語氣有些低落。

  畢竟是多年的夫妻，又是青梅竹馬，但凡是一個有心的人，也都會傷心。

  秦枝的心中更是頓時難受起來，像是被人敲了一棒子，有點發懵。

  她張張嘴，想起來前幾天皇后還難得的心情好些，文比的時候甚至還難得的到場了。

  「為何這般突然？」她有點不敢置信的開口。

  雖然與皇后也沒有什麼親近的交情，但是與她在一起，到底是有著一股子親切溫和的氣氛，尤其是小寶比較喜歡往未央宮那邊跑，皇后也都是好好的，為何會這般快？

  秦苑沉默了一陣，「太醫說她身子一直都不大好，養了這麼多年，也該是到頭了，尤其是前陣子那一場刺殺，能熬過來已經是萬幸。」

  秦枝也沉默了，她看了秦苑一眼，想要安慰一句。

  可惜她還沒出口，秦苑畢竟是個皇上，已經自己調節過來了。

  他閉閉眼，像是想要將此事暫時拋開一樣，睜開眼讓自己情緒平復下來，才衝著秦枝問道。「枝枝今日前來有何事？」

  見他說正事，秦枝也想起來了自己前來的目的，抿唇從懷中取出來自己的圖紙，遞給了秦苑。

  「這是臣妹想出來的東西，請皇兄過目。」

  秦苑伸手接過，打開看了兩眼，先是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到了後面的時候，眼中的詫異卻是越來越大。

  「這是？」秦苑皺眉，衝著秦枝問道。

  「投石機，可以用於作戰，臣妹都寫在最後了。」秦枝解釋到。

  秦苑翻到了最後一張，上邊沒有了圖紙，只是滿滿當當的字跡。

  上邊清清楚楚的寫了一些規格，還有細節需要注意的地方。

  他看著看著，神情忽然之間有些驚喜起來。

  「這是枝枝想出來的？」他盯著秦枝看到。

  若是當真是如這上邊所言，那絕對是有著大用處！！！

  秦苑不是不識貨的人，頓時有點心思雀躍。

  秦枝嗯了一聲，又補充了一句。

  「皇兄先請人做出來試試。」

  秦苑點頭，紙上談兵誰都會，最重要的還是試驗一下。

  他盯著手中的圖紙沉思了一陣兒，忽然之間衝著外邊的陳公公開口。

  「去宣魏川進宮。」

  聽著這個剛剛見過面的名字，秦枝的眉心一跳。

  看來皇兄確實是對魏川十分的看重，這東西不好落在秦遷的手中，蕭燁與葉林要操心的事情多，此時魏川也確實是個好的人選。

  讓他暗中去製造，是個不錯的選擇。

  一刻鐘後，魏川出現在了御書房裡邊，儘管在面對秦苑這個皇上的時候，他也難收斂起來那一股子傲氣，卻不會讓人覺得盛氣凌人，有分寸的很。

  「臣參見皇上，參見長公主。」他衝著御書房裡邊的兩人拱手。

  秦苑擺擺手，沒有廢話，將手中的圖紙遞給了他。

  工部本就是做些都建水利這樣的事情，偏向於需要技術的活計。

  於情於理，魏川都很合適。

  他只是翻看了兩下，就看出來了這東西的重要性，眼中不由得浮現出來了一抹興奮。

  「皇上，這是何意？」

  「朕給你人手，你暗中帶著人建造幾台試驗一下效果，暫且不要讓人知曉。」秦苑衝著魏川嚴肅的說到。

  按理說這種兵器交給兵部的人比較合適，但是那邊畢竟都是秦遷的人，秦苑對這個兒子，也早已帶上了幾分防範。

  魏川是個聰明人，眼神一轉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頓時點頭，衝著他下去行禮，「臣定當不負眾望。」

  秦苑嗯了一聲，視線看向了秦枝，「枝枝，這畢竟是你想出來的東西，你幫著他會順利些。」

  於此同時給了秦枝一個眼神，言下之意，人手從秦枝這邊出，都是自己信任的人，不怕消息傳出去。

  秦枝明白了他的意思，輕輕點頭，「臣妹遵旨。」

  魏川聽到這是秦枝想出來的，神情頓時有些複雜，眼中閃過了些詫異。

  但是此時地方不對，他暫時沒有言語。

  兩人一前一後出去了御書房，他才忍不住笑道，「想不到公主還懂這些，倒是屈才了。」

  若是秦枝不是女子，那這朝中也定然有著她的一席之地。

  秦枝嗤笑一聲，「怎麼會。」

  她是女子，雖然沒有官職，但是誰都不會否認，現在的朝中也有著秦枝的位置。

  魏川一怔，隨後有點讚同的點點頭，「公主說的是。」

  秦枝沒搭話，垂眸看了他一眼，仔細的想了想，才吩咐到，「明日我帶你去側營，裡邊的人隨便你吩咐，但是萬不可將消息傳揚出去，尤其是……」

  尤其是誰，秦枝沒有說出來，但是魏川已經明白了過來。

  「長公主放心，臣曉得。」魏川笑笑。

  他和他爹的關係也不算是好，他爹是眾所周知的四皇子黨羽，卻不代表自己是。

  今日秦枝願意帶著自己去側營，就說明自己已經得到了她的信任了。

  兩人又商議了一下細節，才各自離開。

  秦枝本想要去未央宮看看皇后，可惜小宮女說皇后剛剛休息下，昨晚鬧騰到了半夜，著實是累了。

  秦枝聽著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於是暫時沒有去打擾，而是直接回府了。

  馬車裡邊，晚秋小心的看了她一眼，雖然不曾進去御書房，但是陳柔的話她還是聽見了，見秦枝此時神情凝重，不由得猜測起來。

  「公主，可是皇后娘娘出了什麼事？」

  秦枝抿起來了唇角，衝著她輕輕點頭。

  「暫時不要和別人說。」

  晚秋趕緊點頭，這事情她哪裡敢與旁人說啊。

  只是……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那小世孫那邊？」

  小寶與皇后關係還算是不錯，皇后沒有孩子，唯一的公主遠嫁，秦遷秦鈺也不在她的膝下長大，不算是親近，也就是個小寶性子鬧騰，年紀又小，一口一個舅母叫的親昵。

  秦枝想了想，道，「我會與他說的。」

  既然太醫那邊已經說沒辦法了，那她們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皇宮是天底下最繁華的地方，珍奇寶物靈丹妙藥數不勝數，若是這裡都留不住皇后的命，那……也大抵是命數如此了。

  最後的時間，總是要多陪一陪她的。

  秦枝心中輕嘆一聲，皇后怕是撐不過新年了，年底秦舟滿了周歲，就要宣布立為太子，此時皇后之位空缺，陳柔又是最合適的人選，秦遷那邊必然是有些動作的。

  而薛慎預計回朝的時間，也是明年年初。

  所有的事情都聚集在了一個時間點，讓秦枝有點煩躁。

  但是她也是深切的意識到了，這怕是最後一次較量了。

  只要撐過了這一次，太子穩定了下來，大興才算是真的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