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是四殿下指使的
2023-11-08 04:43:02 作者: 雲樹t
對,就是這種違和感。
只要是有腦子的人,怕是都知道皇上的身邊戒備森嚴,就算是刺殺也要有一個萬全之策,但是那名舞女,分明不是這樣的。
當時她的頭昏昏沉沉的,記得有些不大清楚了,卻也知道中間與秦苑相隔那麼遠,她就有那樣大的信心自己可以行刺成功?
若是沒有信心,她圖什麼?白白的送死嗎?
秦枝想不明白這個人的腦迴路,只好是衝著側營那邊走去。
「雲將軍呢?」門外的守衛她不認得,問了一句。
「回長公主,將軍在裡邊,吩咐過若是公主前來直接過去。」那侍衛盡職盡責的說著。
秦枝點頭,跟著他去了關押那舞女的地方。
不得不說,倒是比刑部大牢好受些,最起碼沒有那些令人噁心的味道,也沒有那般的昏暗。
只是環境也算不上好就是了。
秦枝一邊打量著周圍,一邊在侍衛的帶領下到了一個房間門前,「將軍,長公主到了。」
裡邊傳來了些聲響,門被雲笙從裡邊打開,見了秦枝輕輕行禮,「見過公主,公主請。」
「嗯。」秦枝點頭,示意晚秋留在外邊等著,自己與他走了進去。
這大抵就是用來關押人的地方,比較乾淨,牆上掛著些刑具,冰冷的鐵色在光線的照射下反射出來了些冷光,讓人一看就覺得心中發寒。
那女子倒是不曾用刑,只是被押著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秦枝走過去看了她半晌,微微的皺眉,「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抬頭看了她一眼,像是有些詫異她的問題,怔愣了一下,隨後微微抿唇,再一次低頭。
「長公主在問你話!!」押著她的侍衛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狠狠的衝著她的身上踹了一腳。
女子悶哼一聲,鬆了口。「落玉。」
秦枝挑眉,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瞧了她一眼,輕聲道,「倒是個好名字。」
落玉沒說話,心中卻也有些疑惑起來,對秦枝這不按常理出牌有些奇怪。
哪裡有審問人的時候誇獎別人的名字好聽的?
「公主,這是她的資料。」雲笙上前來將一張紙遞給她,一邊解釋道,「只是個尋常的舞女,從民間戲班子出身,有點拳腳功夫,三年前入宮,隨後一直安安分分,一直到現在。」
秦枝聽著,眼中有些深思。
手中的資料描述寥寥無幾,只說是落玉從前是戲班子裡的頭牌,生的好看,也有著不少人喜歡,後來戲班子散了,她隨著其餘的姐妹進宮做了舞女。
開始的時候不受人重視,被人針對都是常有的事,剛開始的日子過的不是很好。
但是因著生的漂亮,跳舞也比別人更加的下功夫,所以得了舞樂坊那邊女官的賞識,提拔她上來,也有了展露頭角的機會。
後邊的生活倒是安安穩穩,若是有宮宴就出來跳舞,沒有就安分守己的在舞樂坊呆著,身世清白,與秦苑和她也是無冤無仇,按理說不該是被人利用才是。
「是誰指使你來的?」秦枝眼中沉思著,一邊衝著落玉問道。
落玉不出聲。
秦枝冷笑,左右這裡邊的人都是雲笙的心腹,也無所顧忌,不怕被人聽了去,直接一個個的將名字報出來。
「三皇子?」
落玉的神情沒有變化,依舊不言。
「齊王?」秦枝又道。
落玉像是唇角抿緊了些,沒有開口的打算。
「四皇子?」秦枝又問道。
說到秦遷的時候,她看著她的神情忽然之間動了一下,眼中忽然之間閃過了濃重的厭惡與恨意,那一瞬間仿佛秦遷在她的面前,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將人殺了。
但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隨後她就恢復了平靜。
可秦枝一直注意著她的臉色,還是捕捉到了那一剎那。
「她的身上檢查過了嗎?」秦枝看了雲笙一眼。
雲笙嘆息一聲,「什麼都沒有,昨晚行刺用的刀劍也查出來了,刺向皇上的是跳舞用的軟劍,不算是鋒利,行刺您的匕首一直貼身藏著,也沒什麼特殊。」
軟劍?
秦枝一怔,宮中不得帶兵器利刃,都是要嚴格檢查過的。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規矩,暗地裡如何就另說了,她自己為了防身還隨身備著匕首呢。
但是宮中舞女跳舞用的軟劍……大抵是沒有刃的,用這種兵器行刺,與找死何異?
秦苑縱然有著後宮佳麗,卻也不是個孟浪的人,這種舞女也不會隨意搭訕,自然不會是因為情債。
她又與秦苑無冤無仇,只能是受人指使。
所以背後的人腦子也壞了?
秦枝忍不住想起來了晚秋方才說的話,若是真的想行刺,必然不會這樣。
那會不會是……她根本就不想要真的刺殺皇兄與自己呢?
秦枝皺眉,「她我帶回府中,可以嗎?」
雲笙點頭。「自然,公主小心即可。」
秦枝點頭,思考了片刻,又吩咐道,「你們讓人去查她都和誰有過接觸,最近這段時間可有異動。」
「是。」雲笙應聲。
秦枝又吩咐了兩句,才讓秦一壓著人直接上了馬車回府。
晚秋暫時出去,馬車裡邊只有她和落玉兩個人。
秦枝仔細的端詳了落玉一眼,發覺她長得確實是很漂亮,較之后妃們都不逞多讓,尤其是那雙眼睛,都是通透無暇。
她沉吟片刻,問道。「此處無人,你可願意說,究竟是誰讓你刺殺?」
落玉看了她一眼,像是有點緊張,又像是此時被秦枝對她和善的舉動讓她有點不適應。
她微微開口,斟酌了一下言語,到底還是出聲道。「四殿下。」
秦枝嗤笑,「說謊。」
落玉又不出聲了,只是神情倔強。
「你可知行刺聖上是什麼罪過?」秦枝還以為她年紀小不懂事,問道。
誰料落玉冷哼一聲,語氣凌厲,「不過就是一死,若是可以為殿下鞠躬盡瘁,也算是值得。」
「但你失敗了。」秦枝毫不留情的打擊她,「這樣也值得?」
落玉道。「自然。」
秦枝眉頭微微皺起,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
「既然如此,你為何方才不說?」偏偏此時才說出來是秦遷?
落玉冷笑,「公主與殿下向來不和,我就算是不說,您也會懷疑殿下不是嗎?」
秦枝不出聲了,眼光閃了閃,隨後歸於平靜。
她確實是懷疑秦遷的,畢竟他最有可能。
但是經過這個落玉一說,她反而又有些不確定不了。
秦遷不是沒腦子的人,是咬死也不會給自己留下證據的,按照他的行事作風,這個落玉早就在昨晚就該死了。
只有死人的嘴是最嚴的。
況且,她之前在她眼中看到的那一抹恨意,不像是作假。
落玉分明是恨秦遷的,如何會為了秦遷去死?
有古怪,她很快就得出來了結論。
「公主,到了。」馬車緩緩的停下,晚秋掀開帘子扶著秦枝下車,又看了一邊落玉,像是不知該怎麼處置她。
「秦一,送去給蕭燁,讓他審問。」秦枝衝著秦一吩咐了一聲。
「是。」秦一點頭,拎著落玉衝著崇國公府走去。
秦枝直接帶著秦三去了自己的書房,才疑惑的問道。「昨晚你跟著秦遷出去,可曾發現什麼?」
她昨晚昏睡的太快了,險些忘記了自己之前讓秦三跟著他出去,此時才想起來。
「四殿下與李家的人見面,商議了自己妾室的事情。」
「嗯?」秦枝挑眉,什麼玩意?她怎麼沒聽懂?
秦三耐心解釋道,「那名官員是刑部的掌事,從五品,他有一女是四殿下的妾室,昨晚兩人只是尋常閒聊,說是那李姑娘像是最近身子不大好,並無其他。」
秦枝張張嘴,有點目瞪口呆。
不知道自己是該詫異秦遷竟然沒搞事好,還是詫異他不過剛剛成年就有了妾室?
她輕咳一聲,讓自己緩了一陣兒,努力接受一下這件事情,畢竟算起來,她懷小寶的時候也不過是十六歲,世道如此,不足為奇。
秦枝注意力轉移的很快,片刻之後又放在了正事上邊。
「若是商議這種事情,至於偷偷摸摸的出去嗎?」她覺得有點奇怪。
最近秦遷太安分守己,她都有些不習慣了。
秦三其實也覺得疑惑,但是他昨晚是親眼所見,不會有錯。
「你去查查那個落玉與秦遷有沒有關係。」秦枝皺著眉,眼中閃過了些慎重,她先前閉口不言,現在又這般輕鬆的承認了是四皇子指使,她總覺得有蹊蹺。
「屬下明白。」秦三嗯了一聲。
「還有,我的那碗湯是經過誰的手,順著線索查下去。」這應該是同一個人所為。
「是。」
秦枝想了想,也沒有其餘的事情了,故而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秦三點頭,默默的退下去調查,只留下秦枝在書房裡邊發愁。
好好的生辰宴偏偏遇上了這種事情,怎麼看都像是有人刻意策劃的。
此刻外患傳來捷報,內憂卻也只是暗地裡的,經過昨晚的事情,怕是也要轉移到了明面上了。
要是真的說起來,怕是有不少人首先懷疑的對象,就是四皇子秦遷。
但越是所有矛頭都指向他,秦枝卻覺得事情有蹊蹺。
她不由得幽幽嘆息一聲,伸手揉了揉眉心,一股子疲憊感涌了上來。
安定京城,卸甲歸田,當真是道阻且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