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火燒樓外樓

  小廝臉色亦是難看，一半是因為此事，一半是被眼前的秦遷嚇的。

  他哆哆嗦嗦的跪地開口，生怕秦遷因此責罵自己，趕緊開口。「回殿下，昨夜樓中忽然之間起火，所有的東西都被燒了個精光，原因尚且還沒有查明……」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聲音幾乎不可聞。

  昨夜他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在房中睡著，醒過來的時候卻是在大街上，那個時候已經是清晨，就聽見了來來往往的百姓們議論紛紛，說是樓外樓忽然之間起火，官府的已經在調查了。

  他們頓時就是臉色一白，想也不想的衝著樓外樓看去，就見原本富麗堂皇的酒樓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隱約還可以聞到一些煙塵的味道，有些嗆人。

  周圍圍著不少的人指指點點，紛紛唏噓。

  更奇怪的是這火起來的莫名，周圍的房子並沒有受到任何的牽連，卻只有樓外樓遭了難，所有的東西毀於一旦。

  這樣大的動靜他們也不敢隱瞞，趕緊過來稟報秦遷。

  秦遷的雙拳緊握，眼中的怒火擋都擋不住。

  樓外樓是他的心血，尤其是這京中的一處是他們的根本，此時被毀他的心都在滴血。

  為了建成樓外樓可謂是用了他不少的力氣，此時莫名其妙的說毀就毀了，他不心疼是假的。

  「吩咐下去，一定要查！看看究竟是誰搞的鬼！」他咬牙狠狠的開口。

  照小廝他們的說法，應該是有人將他們所有人都打暈仍在街上了，所以除了損失之外並沒有人員傷亡，背後一定是有人搗鬼，他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以平自己心中之恨。

  「是。」小廝默默的點頭。

  這莫名其妙的起火事情實在是重大，官府的人也出動了，都在調查一個原因，卻始終是摸不著頭腦，也不曉得背後是何人所為。

  但是此時的罪魁禍首卻是一臉舒服的靠在軟榻上邊，伸手取來一個葡萄放入口中，心情很好。

  「你們還真是……」蕭燁神情複雜的坐在一邊，視線在薛慎與秦枝的臉上不斷的游移著，心情半是歡喜半是憂愁。

  歡喜四皇子秦遷此時受到重挫，這樓外樓重建不是短時間之內可以完成的，到時候飄香樓的客源一定會更多起來，這段時間兩人只要將聲勢規模做大，就算是等到樓外樓重新回來，也必然是競爭不過飄香樓了。

  蕭燁與秦遷算的上是死對頭，都數不清楚自己栽在他手上多少次，此時見他面臨這樣的情況，自然是開心。

  但這憂愁嘛，自然是擔心薛慎與秦枝。

  他們兩人做事心中都有數，雖說這忽然的一出讓人有些詫異，實在是膽大，但是他們既然說不會露出馬腳，蕭燁自然也是相信的。

  可秦遷那人不是個講理的，要說是樓外樓損毀之後誰最得益，一下就可以想到秦枝他們，蕭燁有些擔心這兩人會不會被報復。

  於是他即將要到嘴邊的話微微的鬆開，半是嘆息的說了一聲。

  「還真是敢做啊。」

  火燒樓外樓，就是他以前都不敢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結果這兩人提前以前的商量都沒有，說做就做，當晚就將人家燒了個精光，好在火勢控制住了，要是沒有控制好火勢的話牽連了周圍的無辜，那可就真的是罪過了。

  「多謝誇獎。」秦枝微微挑眉，心情不錯的看了蕭燁一眼。

  昨晚她一直都在，暗中用水異能隔開了周圍百姓們的房子，只是沒有被人發現而已，加上有人一直都在控制火勢，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喊一聲走水了，周圍的人都反應過來去報官，斷然不會發生誤傷的情況。

  「……」蕭燁有些無奈的看了秦枝一眼，他這是在誇她嗎？怎麼看她的模樣還挺得意的。

  「現在他自顧不暇了，省事。」薛慎看了蕭燁一眼，提醒道。

  蕭燁點頭，這倒是確實，秦遷現在一定是在發怒，他都能夠想像到他此時的神情，一想到這裡蕭燁都有些心花怒放，心中又開始覺得秦枝做的是對的。

  「鎮國公夫人那邊還是沒好轉？」秦枝換了個話題，衝著薛慎的方向看了一眼。

  「還在昏睡著，也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蕭燁微微嘆息一聲，他們一家與衛家交好，他娘更是與林氏是閨中密友，此時聽見了消息一直都很擔心，時不時的就過去看看。

  結果還是沒有半分好轉，鎮國公衛言短短時間就已經瘦了一大圈，看著格外的讓人心酸。

  秦枝輕嘆一聲，心中卻多少是覺得有些奇怪。

  她也常常過去看望，但是除了第一次之外，卻少有碰上衛長青的時候。

  母親重病，他這個兒子不去看望嗎？

  「衛長青與夫人的關係……是不是不太好？」秦枝的眼中閃過了沉思，眼中帶上了點懷疑。

  就算是衛長青已經知道自己並非是親生，在暗中調查自己與世子的身份，但是鎮國公夫婦到底也是養育了他二十多年，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怎會這樣的不擔心？

  「你也看出來了？」蕭燁點點頭，「我們也算是小時一起長大，只是他性子古怪暴躁，與我關係亦是不好，與伯父伯母關係也不親近。」

  「可就算是不親近，他也總該是要擔心擔心吧。」薛慎亦是想不通這一點。

  「誰知道呢？」蕭燁搖搖頭，他也不清楚那邊的事情。

  「我們去看看吧。」秦枝垂眸，想了一下才抬眼看了看像了薛慎。

  「去哪？鎮國公府？」蕭燁盯著秦枝，她倒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不行嗎？」薛慎看了他一眼。

  蕭燁搖搖頭，「我過來之前聽娘說伯父因為過度勞累擔憂，身子也不太好，此時怕是需要休息，我們還是改日在去吧。」

  「也好。」秦枝點頭，又想到了自己最近在準備的事情，忽然的又看像了蕭燁。

  「你幫忙找一塊好一點的位置，我要用。」

  蕭燁挑眉，眼中划過了一抹疑惑，「做什麼？」

  「開染坊。」薛慎給秦枝補充，眼中閃過了笑意，這是他們商量之後的結果。

  秦枝發現大興的顏色布料等都太過於單調，並且一些劣質的布料絲線甚至太熱會褪色，要想要精湛的工藝，沒有銀子是不行的，尋常的百姓根本就穿不起。

  眼下飄香樓最大的威脅已經解決了，帳本的事情他們一一核對，雖然費了點力氣，但是已經改了過來。

  此時沒有了什麼隱患，她打算趁熱打鐵，開個染坊，自己親自調配顏色，並且想辦法降低成本，提升技藝，此時已經小有所成。

  雖然他們現在手中的財力不俗，但是有誰會嫌棄銀子多呢？

  秦枝將自己的想法與薛慎說了，他也是欣然同意，或者說只要是秦枝的提議他就沒有不同意的，於是兩人一拍即合，直接準備了起來。

  「嗯？」蕭燁饒有興趣的挑眉，眼中閃過了點好奇。

  相處的時間長了，他都習慣了秦枝這時不時冒出來的新鮮想法，尤其是每一次的成果都不俗，相信這一次也不例外。

  「說來看看。」他好奇的看向了秦枝，希望打聽到什麼消息。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秦枝這一次卻是嘴巴很嚴，一副無可奉告的模樣。

  蕭燁撇嘴，有點失望，轉而將自己的視線投向了薛慎，希望自己這位好友能夠告訴自己什麼。

  結果……

  薛慎對他投以了一個無能為力的眼神，一邊將自己手邊的糕點遞到了秦枝的面前，眼中寵溺意味十足，絲毫沒有在面對蕭燁的時候那種冷淡。

  蕭燁「……」

  他無語了，看著眼前的場景忽然之間覺得自己好像是有些多餘，心中輕嘆了一聲，腦中緩緩的想起來了一個人影。

  也不知道她此時在做什麼？

  蕭燁有些摸不清楚，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眼中閃過了點低落的情緒。

  他沒有在長公主府久留，又聊了一會兒就直接離開了。

  秦枝注視著他的背影，敏銳的察覺到了點怪異，方才的蕭燁還一本正經的與他們開玩笑，在離開的時候卻莫名的有著幾分孤寂。

  「看什麼？我不好看嗎？」

  薛慎見秦枝一直盯著蕭燁，眼中有點不悅，抬手將她的臉扳正，讓她的一雙眼正好對上自己的容貌，神情微微的有些委屈。

  難得見到他這副像是小白兔一樣的模樣，秦枝撲哧一聲被逗笑了，也顧不上想蕭燁怎麼了，咬唇想了想，抬手在薛慎的頭上輕拍了兩下，一副哄騙的語氣。

  「慎哥最好看了。」她盯著這張臉，有些入神。

  見她這模樣，薛慎唇角微勾，靠的近了些，「那枝枝喜歡嗎？」

  「自然是喜歡。」秦枝見他笑得更加俊朗，想也沒想的就說出口，仔細的盯著他的容貌觀看著，覺得格外的賞心悅目。

  果然夫君還是要找個好看的，以後就算是心情不好，看著他也好了。

  秦枝心中如是說。

  薛慎抿唇笑，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微微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帶著點認真與珍重，「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