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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387章 你跪下求我啊

2023-11-08 02:48:32 作者: 鵲惜花
  一聲如同野獸般的慘嚎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迴蕩,與此同時還有高高低低的罵聲喝斥聲。搖曳的火光將行刑室慘無人道的一幕放大再放大,像塊巨石一般壓得人氣都喘不出來。

  溫嶠動了動因為保持同一個姿勢太久而有些麻木的身子,微微垂著的眼瞼動了動,然後慢慢地掀開,看了眼不遠處的刑室末了又看了看牆壁上自己拿石子劃得「正」字,六個半的正字代表著他被關押在這三十多天了。

  三十多天,他像是被人遺忘了一般,沒有人來提審他,甚至連問話的都沒有,可溫嶠卻很清楚,抓他來的人不會忽略他太久的,應該也就是兩天的事了吧?

  正想著,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吱呀聲,溫嶠清晰的記得,那是地牢入口處精鐵打造的大門開啟的聲音,這是又有誰被抓來了嗎?

  念頭才起,溫嶠下意識地抬頭朝著牢房的入口處看去。

  地牢暗無天日,所有的光源皆依靠牆壁上每隔三步懸著的火把,這些火把日夜不休地燃燒著,時間在這裡沒有日夜之分,每天每日每時每刻都是一樣的。

  「這是來新人了?」

  竊竊的私語聲響起。

  溫嶠收了目光,他不關心來不來新人,也不關心能不能出去,他暗自祈禱能最後見一面蘇臻,囑咐她一些事情。可,他並不確定這個願望能不能實現。

  「溫嶠。」

  突然響起的聲音,使得溫嶠整個人僵了僵,他生怕自己是幻覺,想也不想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痛,真實的痛,不是幻覺!而就在這時,那道魂牽夢縈的聲音再次響起。

  「溫嶠!」

  蘇臻看著衣裳雖然完好但卻蓬頭垢面的溫嶠,見溫嶠遲疑地抬頭朝她看來,她再也沒忍住,眼淚如泉湧般奪眶而出。

  她淚眼朦朧地對目光如死灰復燃般漸漸有了光澤的溫嶠說道:「溫嶠,是我,我來接你了。」

  一個多月的牢獄生活,即便溫嶠儘量讓自己保持著儀容的整潔,可少年頜下卻已經長滿了青色的胡碴,臉上也好似塗了層油彩一般沒了往日的溫文雋秀,平添幾分落迫滄桑的感覺。

  「阿臻……」太長時間沒有開口,這一開口溫嶠才發現喉嚨有些沙啞,他費力的咽了咽乾乾的喉嚨,調整了下心緒才繼續說道:「阿臻,我很好,你別擔心。」

  蘇臻搖頭,好不好的她有眼睛看不用溫嶠說。

  溫嶠見蘇臻搖頭,扯了扯嘴角,臉上綻起抹乾巴巴的笑,溫柔著聲音說道:「是真的挺好的,不信你看,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一點傷都沒有。」

  蘇臻不願在這裡多說,她轉身對站在身後的獄卒說道:「你們大人都交待過了吧?」

  獄卒連忙點頭哈腰地說道:「回姑娘的話,都交待過了,我這就把門打開,讓這位公子和你一同離開。」

  說著話拿出一串丁鈴噹啷的鑰匙找出其中一把,幾下就將門上幾斤重的大鎖打開,對溫嶠不失恭敬地說道:「溫公子,你出來吧,你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

  溫嶠臉上並沒有大多數犯人聽到重獲自由的喜悅之色,反而是目光凝重地看著蘇臻,問道:「阿臻,你答應他什麼了?」

  顯然溫嶠也已經猜到了這禍事從何而來。

  蘇臻笑了笑,道:「出去再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著話便要伸手來拽溫嶠,不想溫嶠卻突然退了一個大步,目光半是痛半是傷地看著蘇臻,問道:「你不告訴我代價是什麼,我是不會離開的。」

  蘇臻明白,一旦她告訴溫嶠,他重獲自由的代價是她從此成為蕭沉的籠中雀,那麼溫嶠肯定是說什麼都不會離開的。

  想了想,她輕聲道:「我答應他和你退婚。」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心頭重重敲了下一樣,溫嶠一手垂在身側攥得緊緊的,一手抵在胸口,好像這樣就能讓心痛減輕一點。他看著蘇臻,「只是退婚嗎?」

  如果只是退婚,雖然滿心不甘,可他也無可埋怨,畢竟這樁婚事原本就是權宜之計,原本就是他的強求……

  「嗯,只是退婚。」蘇臻說道。

  溫嶠卻是不相信,他看著蘇臻,「你在撒謊?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說?」

  「我沒有撒謊。」蘇臻抬頭看著溫嶠滿是受傷的眼睛,輕聲道:「真的只是退婚,他只要求我退婚。」

  溫嶠總覺得事情不可能就這樣簡單,可對上蘇臻坦蕩的目光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畢竟蘇臻剛烈的性格,蕭沉不可能不知道。或許他也是投鼠忌器不敢太過份吧?

  這麼一想,溫嶠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和你一起離開。」

  話落,抬腳朝著大開的牢門走去。

  蘇臻下意識地迎著走了上前,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便在溫嶠一隻腳即將邁過門檻的剎那,一道嬌俏滿是嘲諷的聲音突然響起,「你上當了,她騙你了。」

  溫嶠抬起的腳步驟然一僵,抬頭朝著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不止是溫嶠,蘇臻在聽到聲音響起的剎那,也同樣看了過去。

  黎舒笑盈盈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的身後跟著一個穿著紫色宮衣的青年男子,男子的目光在看到蘇臻的剎那時,陰柔的眼底有著一閃而逝的憐憫,只是卻快得叫人抓不住。

  「黎舒?」溫嶠失聲喊道。

  蘇臻變了臉色,她看著黎舒,眼底滿是警告,「黎舒,你來幹什麼?」

  「我來告訴他真相啊!」黎舒笑嘻嘻地接了蘇臻的話說道。

  「什麼真相?」溫嶠看著黎舒嘶聲吼道。

  黎舒才要開口,蘇臻卻徒然欺身上前,目光死死地盯著黎舒,「黎舒,我勸你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姐姐,你是在威脅我嗎?」黎舒似笑非笑地看著蘇臻,嘴角翹起抹嘲諷的弧度,目光滿是譏誚地說道:「姐姐,世界是會變的,你以為你還能威脅得了我嗎?」

  蘇臻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撩了眼,即便不吱聲卻也不能減弱存在感的青年男子,身子微傾,嘴唇幾乎是貼著黎舒的耳朵根,一字一頓地說道:「黎舒,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魚死網破對誰都沒有好處是不是?」

  黎舒咯咯一笑,她身子往後仰了仰,似是極為嫌棄蘇臻的靠近,嘴裡說出來的話更是像刀子一般,「姐姐,你是在求我嗎?求人可是要有求人的態度哦!」

  蘇臻硬生生將那股恨不得擰斷黎舒脖子的衝動,咬著牙問道:「你想要什麼樣的態度?」

  「你跪下求我啊!你跪下求我,說不得我心一軟,念在你從前幫過我的份上,就什麼都不說了呢?」黎舒嘻嘻笑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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