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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275章 這也是經過皇上允許的

2023-11-08 02:48:32 作者: 鵲惜花
  司閎看著夏候洐,一對浸淫權勢多年的眸子,一剎那的錯愕後,卻陡然綻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知道夏候洐並不只是簡單的問幾句話後,司閎也不惱,而是轉身指著牆上的刑具,問道:「你準備哪個先來?」

  夏候洐沒有說話。

  司閎並不著急,甚至還有心情細細打量起地牢的布置來,默默在心裡拿這裡和詔獄做著比較,看看誰更勝出一籌。

  司閎沒有等來夏候洐動手,但也沒等來夏候洐鬆口放他離開,兩人不動聲色的對峙使得本就逼仄壓抑的牢房,空氣都變得讓人窒息起來。

  時間緩緩流逝,眼見得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夏候洐仍舊什麼都沒有做,任是司閎心思再深沉,也不由得暗自揣測起夏候洐的打算來。只是,猜來猜去,他也猜不出夏候洐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打算,可這個時候,比得就是誰更沉得住氣,誰先開口,誰在氣勢上便輸了。

  兩個人,一個看似淡定實則內心慌得一匹,一個看似進退兩難實則卻是早有決斷。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一陣急促凌亂的步子聲響起。

  幾乎是不約而同,司閎和夏候洐同時抬頭朝聲音響起的方向看了過去。

  來的是兩個人,一前一後,都穿著廠衛的服裝。

  「都督,皇宮來人了。」走在前面的廠衛揖手對夏候洐說道。

  夏候洐瞥了眼司閎,冷冷問道:「來得是誰?」

  「汪寧汪公公。」

  司閎眼底掠過抹幾不可見的笑,似笑非笑地朝夏候洐看了過來,似是在說,你還想留我嗎?

  夏候洐卻是連個眼角的餘光都沒給司閎,而是對來人擺了擺手,即沒說請了汪寧進來,也沒說如何回汪寧。

  廠衛恭敬的退到一側,他身後的廠衛這時候走了上前,稟道:「都督,錦衣衛指揮使蕭沉蕭大人在山下求見。」

  司閎這時候眉梢眼角的笑已經是控制不住的要溢了出來,目帶得意地看著夏候洐,「夏候大人,你還要留我嗎?」

  夏候洐目光冰冷的瞥了眼司閎,便在司閎以為他會說些什麼時,夏候洐卻已經對後來的廠衛道:「把蕭大人請去慶賢閣,我稍後就來。」

  「是,都督。」廠衛應聲退下。

  司閎難掩錯愕地看著夏候洐,唇角翕翕似乎想說什麼,卻在對上夏候洐看來的目光時,又立刻抿緊了嘴唇。

  「很奇怪是嗎?」夏候洐看著司閎問道。

  司閎撇了撇嘴角,沒有回答夏候洐的問話。

  對於司閎的無禮,夏候洐表現得卻是毫不在意,撣了撣身上纖塵不染的墨袍,一邊往外走一邊淡淡道:「你難道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他?」

  司閎自然知道夏候洐是在等人,也大至知道會有誰來,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夏候洐等的那個人是蕭沉,他一直以為夏候洐等的是汪寧!

  看著夏候洐離開的背影,司閎的目光驟然一緊,眼瞼下的肉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目光也變得陰鷙起來,像極了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

  跨過最後一道門時,眼前的豁然開朗使得夏候洐下意識的深呼吸了口氣,夜幕已經降臨,山腳下亮起的昏黃燈光撕裂了夜的黑暗,影影綽綽的燈光使得遠遠近近的一切都變得飄緲起來,透著幾分的不真實感。

  夏候洐沒有多作停留,腳步一轉朝著半山腰隱匿在叢林崖石間的房子走去。

  蕭沉背對著大門的方向,負手打量著室內牆壁上懸掛著出自《論語·顏淵》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八個大字。

  這字一看就是夏候洐的筆跡。

  八個字,意思很好理解,就是說作為君王要有君王的樣子,作為臣子就要謹守臣子之禮;作為父親就要有著父親的樣子,而作為子女也要謹守子女之禮。

  這是一套完整而森嚴的等級關係,這種關係不能被打破也不能被逾越,不然便只會落得君不成君,國不成國,父不成父,子不成子的結果。

  蕭沉看著這副字,一顆心驟然沉到了谷底。而便在這時,身後響起幾不可聞的步子聲,他收了目光,緩緩轉身朝迎面走來的夏候洐看去。

  四目相對,兩個人在剎那間都有種滄海桑田之感。

  他們自幼相識,用句同吃同住來形容都不為過,曾經的他們一度以為這輩子都是好兄弟,可卻沒有想到,一輩子的邊還沒有摸到,他們就已經離了心反了目,是造化弄人還是人心不古?

  蕭沉抿了抿了嘴角,壓下胸口宛若千軍萬馬奔騰而過的激盪,還有那如同被冰水浸過一般寒涼的冷意。

  「我以為你不會來,沒想到,你還是來了。」夏候洐一邊說著一邊抬腳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蕭沉轉身在就近的椅子裡坐定,目光卻是看向了外面漆黑冷凜的夜,「人在哪,我要帶他走。」

  「可以。」夏候洐在上首的椅子裡坐定,接過手下奉上的茶,冷冷道:「說出那個人是誰,你隨時可以帶他走。」

  蕭沉垂了眼瞼,「你的話,我聽不懂。」

  夏候洐沒有什麼溫度的目光朝蕭沉看了過來,「你不懂,你來接什麼人?」

  蕭沉手裡的茶盅「砰」一聲扔在了桌上,茶水傾刻間淌了一桌,滴滴噠噠的順著桌子的邊沿滴在地上。

  外邊候著的廠衛聽到動靜,連忙跑了進來,卻被夏候洐擺手揮退。

  夏候洐端起茶盅揭了茶蓋撥去上面的浮沫後,淺淺啜了一口,這才放下茶盅看著蕭沉,道:「想來是我這裡的茶並不合你的口味,既然這樣,那這茶你還是別喝了,回去吧。」

  都說端茶送客,他這是連面子都不做了,直接就開口往外攆人。

  蕭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控制不住發那樣大的脾氣,不過扔也扔了,對錯都得自己擔著。

  深吸口氣,蕭沉看著夏候洐,「趁著皇上還沒派人來,你把人讓我帶走,這件事我會幫著你圓過去,等皇帝派人來……」

  「你這會兒走的話,應該能在山腳下看到汪寧,再遲點,指不定他就回宮了。」夏候洐打斷蕭沉的話,說道。

  蕭沉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夏候洐,半響,啞著嗓子無奈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夏候洐冷冷道:「就是突然發現很是景仰司大人,想多多向他指教,一時間又不知道從何問起,只好留他下來細說慢說。」

  頓了頓,又道:「你看,這也是經過皇上允許的,是不是?」

  蕭沉被問得半天說不上一句話。

  當日,夏候洐當著皇上和他的面,說要見司閎問幾句話,皇上同意了,並且提點了,他夏候洐只能問話不能動手。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夏候洐他會打這樣的主意。

  他留下司閎,司閎一日不給出他想要的答案,便一日不能離開。蕭沉甚至相信,夏候洐非但不會為難司閎,肯定還會好吃好喝的招待他。

  只是,司閎他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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